工作人員很快就弄好了,厲鎮羽又把其中一段監控視頻傳給肖寧,兩人盯着手機,一幀一幀的做着對比。
培訓班負責人,則和工作人員查其他監控裏面,有沒有再度出現假扮之人的身影。
幾人各司其職。
把兩段監控視頻放在一起對比,很容易就發現了問題。
假冒的人,監控里根本就沒出現正臉,攝像頭拍到的多半是背影,再不濟也就側臉,根本就看不清五官。
這個人,僅僅是在穿着方面,和女老師一模一樣。
加上背影有些許相似,很容易把她當成女老師。
可問題來了。
方磊是見過假冒之人臉的,他經常接送團團圓圓,和這裏的老師很熟纔對,難道他就沒看出這個老師不對勁?
不過轉念一想,想又覺得能理解。
除了方磊,團團圓圓是接觸這名老師最多的人。從監控視頻裏看,團團圓圓並沒有發現,牽着他們手的老師,不是真正的老師。
無論這人是易容,又或者整容,連團團圓圓都沒認出來,更何況只是接送孩子與老師僅有點頭之交的方磊呢。
只能說,帶走團團圓圓的人,僞裝的手段太高明瞭。
厲鎮羽在對比兩段監控視頻時,忽的皺了下眉毛。
肖寧注意到了,小聲問道,“你又發現了什麼?”
厲鎮羽指着屏幕一角,用手比劃了下,反問道,“你說,這個假冒之人,有沒有可能,是一個男人?”
肖寧的心一個激靈,重新認真仔細的看監控視頻。
一般人遇到這種事,慣性思維往往都是,這個假的老師一定是女人扮的。一來是因爲真的老師是女性,二來女人扮女人,更容易一些。
殊不知,男人也是可以的。
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厲冷鋒曾經就用過。
社會上,男人扮作女人的事兒很少,普通人遇到了,也未必會朝這個方向想。
經過一番仔細比對後,肖寧咋舌,“你別說,監控視頻裏的人,還真挺像男人的。別的看着都挺正常的,就是個子太高了。”
“這都有一米八幾了吧。女性很少有這個身高,倒是男人堆裏,類似的身高比比皆是。”
“不是像,是他就是男人。”厲鎮羽語氣篤定,“我對男人再瞭解不過了,男女走路的姿勢,有很大的不同。”
“你再仔細看看。”
經厲鎮羽這麼一提醒,肖寧又審視了一遍監控視頻。
這次,她終於察覺到了不同。
兩段監控室視頻,裏面出現的人,一個是真老師,一個是假老師。
真老師走路的姿勢,是女性,身體的重心偏上,所以腳步看起來有些虛浮,感覺使不上力一樣。這是女性的通病,常年疏於鍛鍊造成的。
而另一段監控視頻裏出現的假老師,腳步明顯重了很多。每一步都結結實實的踩在地面上,而且背脊挺的筆直。
意識到了這一點,肖寧心底浮起新的疑惑,“若真是男人,那會是誰呢?”
厲鎮羽果斷的搖頭,“不是。師父沒有視頻裏這麼高。”
“我也覺得不像。可他到底是誰?和我們之間有什麼恩怨?擄走團團圓圓的目的又是什麼?”肖寧眉心深深的蹙起,發愁的厲害。
厲鎮羽默了默,沒有回答肖寧一連串的問題,而是說道,“先等監控結果吧!”
這個人突然出現,加上視頻中又看不清臉,厲鎮羽也沒法確認他到底是誰。而且,從僅有的信息來看,別說猜人是誰,連思路都沒有。
培訓班負責人和工作人員用了一個小時,把從假冒之人出現,到發現團團圓圓消失期間,培訓學校所有的監控記錄都看過了。
並沒有看到這個人。
也就是說,他只出現在了進教室的畫面中,其他時候再也沒有現身。
至於他是怎麼混進學校的,又是怎樣離開的,一無所知。
“孩子去的那間教室,也什麼都沒發現嗎?”厲鎮羽薄脣緊抿成一條直線,想了片刻,問道。
從已有的監控錄像可以確定,這個人確確實實領着團團圓圓進了教室。
負責人搖了搖頭。
“攝像頭壞了?”厲鎮羽問道。
培訓班負責人點頭,“那間教室的攝像頭,昨天就壞了,我今天找了人過來重新安裝,但維修人員沒來。”
“怕上課的孩子出現意外沒法和家長交代,我就沒給這間教室安排課程。誰知……”說到這兒,負責人深深嘆了口氣,“誰知,還是被歹徒利用了。”
“知道攝像頭壞了的人多嗎?”厲鎮羽又問。
“不多。就我和一個鋼琴老師知道。這間教室,是鋼琴班。”負責人回答道。
聽了這些,厲鎮羽又陷入了沉思。
肖寧則恍然道,“難怪那名女老師一個勁兒的辯解,原來她也不知道這間教室的情況。”
“是呢,她以爲這間教室還在正常上課。”負責人附和道。
劫走團團圓圓的人,後續沒有在攝像頭裏出現過。事情到此爲止,所有的線索全部都斷掉了,連查的方向都沒有。
從培訓班這裏查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再在這裏待下去也是浪費時間,肖寧和厲鎮羽打道回府。
車上,肖寧想到什麼,對單手撐着下巴思考問題的厲鎮羽說道,“我們要不要去趟警局,調下整個S市的交通監控記錄?”
“畢竟,一個大人,帶着兩個孩子挺醒目的。”
厲鎮羽否決了肖寧的提議,“沒什麼用的。前幾年二胎政策開放,現在有兩個孩子的家庭不少,說很容易錯認。”
“而且查看監控記錄,也會耗費不少的人力。劫走團團圓圓的人,行動和心思都分外縝密,我們得另闢蹊徑想辦法。”
肖寧靜靜的聽着。
厲鎮羽說完,車內又恢復了寂靜。
忽的,厲鎮羽深幽的眸底浮現出一縷亮光,扭頭對肖寧說道,“你給獵鷹打個電話,讓她務必想辦法過來一趟。”
“我們需要她的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