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感情深埋在心裏,他已經做好了伴隨他一生的準備。
“就等着你們了,快點洗手喫飯,不然飯菜都要涼了。”肖寧出來招呼兩人。
厲鎮羽很刻意地摸了下肖寧的頭髮,很隨意的動作,但卻有着說不出的曖昧,像是故意給某人看的。
吳明啓內心不屑地輕哼一聲。
這種小把戲,才傷害不到他呢。
“大家今晚都多喫點,這兩天你們肯定爲了我操了很多的心,能遇到你們,是我的幸運。”
肖寧說着先拿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見她又要倒第二杯,厲鎮羽攔下了她,“少喝點。”
“今天開心,我多喝兩口怎麼了?”肖寧不樂意地衝他瞪眼。
厲鎮羽一臉無奈,“最多三杯,不能再多了。”
“好的,厲總。”
被迫吃了狗糧的吳明啓,轉頭和趙洋洋幹了一杯。
早知道是來看秀恩愛的話,他肯定打死都不會來的。
喫完飯後,肖寧和趙洋洋去外面的花園散步。
厲鎮羽和吳明啓兩人坐在客廳,誰也不說話,氛圍一時有些尷尬。
吳明啓想到了些商場的傳言,他看着厲鎮羽問道,“你和許家,現在什麼情況?”
“就是你知道的那樣。”
“撕破臉了?”
厲鎮羽沒有回答,沉默代表着肯定。
吳明啓點了支菸,緩緩說道,“正常,也算意料之中,許家本來就很難纏,這兩年他們的發展也確實很快,如果向海明沒有倒下,他們的合作能幫助許家再上兩個臺階的。”
“向海明註定了會完蛋,許家也是一樣,和我作對,不會讓他們有好下場。”
現在厲鎮羽對許家的恨意,比先前更甚。
本來兩家就是生意上的矛盾,可他們居然栽贓肖寧,這就又多了一層私人恩怨,他自然會讓他們付出更重的代價。
“我聽肖寧的意思,那個叫劉超越的女人自殺一案,和許凱歌有關係,你覺得靠這事把許凱歌扳倒的機率有多大?”
厲鎮羽想都不想就回答,“幾乎沒有可能。”
“這麼看得起他們?”
“許家確實不容小覷,對付他們也要從長計議。”
“如果有需要的話,隨時找我,雖然我不想加入這些恩怨之中。”但肖寧的敵人,就是他的敵人。
後半句話,吳明啓沒有明說。
但厲鎮羽心裏有數。
他又不是自己搞不定,怎麼可能會去麻煩吳明啓。
-
那個被厲鎮羽帶去警局的嫌疑人,在晚上十二點迎來了他的第一次審訊。
挑這個時間點,是因爲人在犯困的時候精神意識薄弱,更容易吐露真相。
負責人已經問過了許凱明,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許凱明對他們沒有多加干涉,只是說了一句,“你自己掂量着辦。”
很簡單的一句話,但背後的含義也很深刻。
掂量着辦,意味着要有個度,如果拿捏不好,那等於是埋葬自己。
這場審訊由負責人親自出馬。
嫌疑人一幅二流子的長相,穿着一身不入流的潮牌,染着黃毛,胳膊和脖子都有大片的紋身,顯然是個混社會的刺頭。
嫌疑人聽着他的話,頭也沒有擡,只是打了個哈欠,吊兒郎當道,“你們這麼不人性的嗎?這都幾點了,我該睡覺了。”
“你現在是案子的嫌疑人,睡覺可由不得你。”
“怎麼就由不得我了,你們難不成還要嚴刑逼供?那可是違法的。”
“我們對你的審訊都是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
嫌疑人一點都不配合,說話的語調也顯然不把他們放在眼裏,起碼的尊重都沒有。
負責人漸漸失去了耐心,嫌疑人不說,他只能主動出擊。
他給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讓對方把幾張打印出來的監控照片拿給嫌疑人去辨認。
“這誰啊?反正不是我。”嫌疑人一幅打死不認的架勢。
“我們有專業的技術比對,上面的人是你沒錯,而且,我們還送去驗了死者衣物上的DNA,和你的DNA比對剛好一致,你覺得自己還能狡辯嗎?”
他們目前掌握的證據,已經能夠給嫌疑人判刑。
但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他們需要知道案子更多的細節。
“切,你們這麼有把握的話,還叫我審訊幹嘛?大半夜的不讓我睡覺,煩不煩啊?大不了直接把我拉出去槍斃好了。”
“你最好注意你的言行!”
“我這都是心裏話啊,你們又不會放了我,明明都有證據了還要折磨我,我說了能給我減刑嗎?”
“如果你表現足夠好,我們會考慮的。”
嫌疑人冷哼了一聲,“我不是三歲小孩兒了,你們不用糊弄我,這地方我來了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了,你們是什麼人,我再清楚不過!”
說完這話,他便徹底陷入沉默,不論問他什麼,他都和聽不見似的,一言不發。
這種人最難搞了。
審訊內的氛圍出奇的冷寂。
負責人萬般無奈,只能讓人把他帶回看守室。
“注意他的一舉一動,決不能讓他傷害自己知道嗎?”
“明白。”
嫌疑人躺到牀上,他立即閉上了眼睛,旁人看來,他已經睡着了,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在裝睡。
直覺告訴他,今晚會發生點什麼。
說起來,這次的事情,本身就是他搞砸了。
那個女人是許凱歌之前談過的,是他色迷心竅,想到了歪主意,後面逃跑還以爲不會被抓,誰知道沒躲幾天就被發現了。
“咳咳。”
一陣咳嗽聲突然響起。
嫌疑人猛地坐起身來,“是誰?”
房間黑漆漆一片,這裏晚上是要斷電的,他睜開眼睛,卻什麼都看不到。
“我是來給你傳句話的,在這裏,你無論做什麼,最好先想想自己的家人,禍從口出,如果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你的下場不會好,他們更不會好。”
“是許少讓你來的嗎?能不能求求許少,讓他保我一命,我還年輕,我不想死,我也不想被關在這地方一輩子!許少神通廣大的,他一定可以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