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鎮羽用餘光觀察着他臉上的微表情，很明顯能看出許凱明這話是違心的。
當然，他也不可能相信許凱明會有這份好心。
雖然許凱明這次帶來的兩個項目，確實對厲氏集團來說是用處很大，但他不可能消除對許凱明的戒心。
“厲總可以好好想一想，我不急着今天就要答案，我這個人一向利益爲主，個人恩怨可以拋之腦後，前段時間我一直陷入仇恨中，我發現效果不大，回過頭想想，自己未免有些愚蠢了。”
許凱明說話時看着厲鎮羽的眼睛，彷彿是在證明他沒有說謊。
但厲鎮羽沒有興趣去判斷他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他只冷聲回了句，“當我的合作伙伴，不是那麼容易的。”
這幾天，許凱明對他的打擊越來越微不足道，厲氏集團到底是比許氏集團更有底蘊，就算一時丟掉幾個項目，他們也能很好地發展下去。
倒是許氏集團，把重心用在對付他們身上，恐怕到頭來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許凱明確實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他不惜僞裝，來向厲鎮羽示好。
不過厲鎮羽比他想象得還要謹慎細微，許凱明不想讓他太反感自己，表達完自己的意圖就走了。
肖寧一下電梯，擡頭髮現迎面走來一個西裝革履的人。
許凱明在這之前見過肖寧的次數並不多，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肖寧。
“肖女士，你好。”
許凱明主動開腔打招呼。
肖寧一時想不起他是誰，只覺得他的眉眼和許凱歌很像，靜了幾秒才猜出來，眼前的人應該是就許凱歌的哥哥許凱明。
“你好。”肖寧不着痕跡地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和許凱明的距離。
她的動作充滿了防備，和厲鎮羽一樣，都是不待見許凱明的意思。
“肖小姐似乎對我有偏見。”許凱明意味深長地問道。
肖寧皺了下眉頭，同樣的話，許凱歌也和她說過，這兩個人還真是一模一樣。
“許總，我建議您不要只忙着事業，有空也管教管教您的弟弟，別讓他仗着權勢就爲非作歹，他不可能永遠都逃過懲罰的。”
肖寧說出了她心底的話。
許凱明臉上僞善的笑意瞬間消失了。
他不喜歡被別人教導做事，但在此刻他並不厭惡肖寧的話，腦海裏浮現的是反而是對許凱歌的不滿。
畢竟就是許凱歌犯的錯誤，不然事情不會到這一步。
“謝謝肖小姐的建議，我會放在心上的。”許凱明說着拿出了一張名片遞給肖寧，“如果您之後有什麼需要我做的，隨時可以聯繫我。”
“不必了。”肖寧不覺得她會和許凱明這種狼子野心的人有什麼交集。
但許凱明很堅持，“還是收下吧，萬一有用呢。”
肖寧擔心手中的飯菜涼了不好喫，許凱明又一幅她不收就要擋她路的架勢，無奈她正好隨意丟進了包裏。
離開厲氏集團，許凱明第一時間給許凱歌打了電話。
“你在哪兒？去我家一趟。”
“我參加活動呢。”許凱歌那邊很吵，他的語氣也有些不耐煩，“您不會又要給我上教育課吧？哥，您的道理我都聽了幾百遍了，我真的明白了。”
“啊？”
許凱歌聽到這裏有點懵逼，“哥你說什麼呢？報復她不才是我該做的事嗎？你不也在和厲鎮羽較量嗎？”
許凱明沒好氣道，“我改變主意了，暫且不把厲鎮羽當我的敵人，我低估了他。”
他想，只有等許氏集團擁有和厲氏集團差不多的發展時，他才能再去考慮對付厲鎮羽的事，否則就是傷敵八百自毀一千。
“哥，你這變得也太快了，算了，生意場上的事我不懂，隨便你吧。”
至於他的計劃，他是從來沒想過放棄的。
掛斷電話，許凱歌拿出另一部手機，發了條短信過去。
【我要儘快看到效果。】
對方很快回復，【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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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許凱明是來談合作的，肖寧表示不理解，“他這是唱得哪一齣戲？前陣子他不是還把你當成最大的敵人來着？”
厲鎮羽點點頭，“大概又在想如何算計我吧。”
“呵，他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可不會那麼輕易被他算計到。”這點肖寧對厲鎮羽還是很有信心的。
兩人簡單聊了幾句，肖寧就趕緊催着他喫飯。
厲鎮羽拗不過她，只好先放下手頭的工作。
喫到一半，肖寧接到了助理打來的電話。
“我剛聽說趙洋洋在劇組被警方帶去調查了。”
“什麼？”
肖寧被這個消息嚇到扔下了筷子。
“好像還是劉超越被害一案，他們說是掌握了相關的證據，趙洋洋和案子也有關係，就把人帶走了，我正在想辦法把這事壓下去，否則對趙洋洋的職業生涯影響會很大。”
“肯定是有人在搞鬼！”
這個節骨眼上，她前腳剛從警局出來，後腳就盯上了趙洋洋。
要說這事不是有預謀的，她都不相信。
“鎮羽，我先不吃了，我有事得去一趟警局。”肖寧急匆匆地起身。
“發生什麼事了？”厲鎮羽關切地問道，“我和你一起去。”
肖寧搖了搖頭，“不用，你先忙你的，如果我解決不了我會找你幫忙的。”
她現在得先搞清楚什麼狀況，不然都不知道怎麼下手。
“那好吧，你隨時給我打電話。”
厲鎮羽的話音剛落，肖寧就跑出了辦公室。
她要助理來厲氏集團接她，兩人好一起去警局。
路上，助理說，“我懷疑這和拿之前趙洋洋和許凱歌在一起有關，因爲當時許凱歌腳踏兩條船，他們很可能認定，是趙洋洋的存在，導致劉超越受了刺激。”
“可是害死劉超越的明明另有其人？這和趙洋洋根本沒有關係！”
“嫌疑人可以不止有一個，趙洋洋很可能被認爲是間接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