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女兒這話,姜漢森立馬點點頭:“對,芸兒說的沒錯,我們不必現在就開始紀人憂天。”

    “至於真要是找上門來……我們也不會坐以待斃的。”姜妙芸認真的道。

    不說屋內還有一個會武功能一劍斬兩馬匪的人,就是藉助毒藥,她也能讓這人討不着什麼好處來。

    如此這般想着,她率先放寬心,轉移話題道:“無論如何,以後我們都是再要這裏落腳的,先做打算吧。”

    姜漢森點頭,而後有些惆悵。

    他們能做些什麼?

    姜妙芸已經開口:“爹,我在路上收集了一些農作物的種子,我們的院子大,可以拿來種上,不僅能自給自足,還能拿出去賣。”

    姜漢森鬆了一口氣,這的確是一個好法子。

    “但這些我……我不會啊,我應該是做不來的。”姜妙儀忍不住道。

    不會可以學,但她又並非沒有見過農婦。

    一個個素面朝天,粗布麻衣,更是要挑糞土,一個字——髒。

    姜妙儀自認不能忍受。

    姜漢森怎會看不出她的小心思?

    當下就沉了一張臉,道:“如今這世道,真容得你挑三揀四?”

    姜妙儀頓時麪皮發燙。

    還是柳如煙心軟了,忙安撫:“老爺,沒事,不能幹農活就找些女紅幹,妙儀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姜妙儀也趕緊點頭。

    姜漢森這才虎着一張臉點頭。

    “娘,我們要幹什麼啊?”老四姜北嶼拉着姜妙清的手仰頭問。

    看着這兩小隻,柳如煙一時不知如何安排了。

    “家中打掃打掃,乾點輕活吧。”姜妙芸揉了揉他們的腦袋。

    柳如煙也認爲如此。

    至此,就剩兩個大男人了用剩下的盤纏盤算着該如何安置新家了。

    姜妙芸很快就在院子的後面找了一塊地,此時已經是傍晚,她也不含糊,飛快的把種子給種下。

    殊不知墨黑的夜色中,一雙藏在黑暗之中的眼睛正緊緊的盯着她的動作。

    ……

    第二日一大早。

    “啊!這菜地是怎麼回事?”

    姜妙芸是被一陣激動的尖叫聲吵醒的,仔細一聽,是姜妙儀的。

    菜地?

    她一琢磨,趕緊從牀上爬起來,飛快的往後院昨日開闢的一塊菜地裏走去。

    此時,兩個湊熱鬧的老四老五早已經過去了,看到她過來,小臉上一片焦急之色。

    “三姐!不好啦!”

    “我們的菜地被人翻了!種子不見了!”

    可不是麼,姜妙芸一看,菜地的土壤被翻開,昨天傍晚她辛辛苦苦放下去的種子,這會已經不見蹤影。

    姜妙芸擰了擰眉頭,把這一塊地仔仔細細的翻了一個遍,果然是什麼都沒看到,並且,也沒看到半點蹤跡。

    想了想,姜妙芸纔不得不道:“沒事,今日再下種子。或許是被什麼禽獸給叼走了。”

    姜家的姊妹面面相覷,但見姜妙芸這豁達的模樣,也不好再開口說些什麼。

    姜妙芸把種子又播了一遍。

    可是誰承想,只第二天,這菜地又被人翻了。

    姜妙芸不信邪了,又播了一次。

    等第三日再來看,菜地裏的種子果真是一個不剩。

    這下,就算是想要自欺欺人也做不到了。

    “三姐,這應該不是什麼蟲獸叼走了吧……會不會是那個欺負大姐的惡霸乾的啊?”姜北嶼小心翼翼的開口。

    衆人聽了,心頭凝重。

    姜妙儀嚇得差點就哭了出來。

    但姜妙芸心中卻有計量,惡霸雖然會耍陰招,但這翻種子的細緻活,卻不像是對方能幹得出來的。

    她想了想,最終一拍手,說:“是不是,今晚看看就知道了。”

    “三姐,你要親自抓賊?”老五眨眨大眼睛,滿眼寫着好奇。

    “你就當是這樣。”姜妙芸微微一笑。

    當夜,她就在撒了種子的田地邊上侯着。

    身邊還跟了一個非要過來保駕護航的老四姜北嶼。

    這小子橫眉豎眼的,手裏還拿着一個大掃把呢,說是賊一出現,他立馬就給人兩下,砸暈他。

    然而這會在草裏趴了好一會,他就有些趴不住了,上下兩眼皮直打架。

    姜妙芸看得好玩,正在這時,對面忽然傳開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來了!

    姜妙芸心中一凜。

    果然,下一刻對面就開始有一個人從草叢裏鑽出來了。

    一看,身量不大,二看,這不就是一個七八歲,跟姜北嶼一樣的小孩?

    只見對方一鑽出來,夠然是衝着她的種子去的。

    姜妙芸留了一個心眼,等到人進入了菜地之中,這纔想要出去。

    但身邊的姜北嶼速度比她還要快。

    姜妙芸只覺得身邊一道黑色的影子一下竄出去,等到回神的時候,姜北嶼人已經扛着手中的掃帚,一下就跳了起來:“小賊,哪裏跑!”

    小賊的確是被狠狠地嚇了一跳,黑黝黝的小臉上,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正不可思議的瞪着姜北嶼。

    而後,如同條件反射一般,飛快的就想要鑽回自己之前說見過的山洞裏。

    但很快,他就不得不剎車,只因爲埋伏的課不僅僅只有姜妙芸兩人——姜北亭正站在那裏呢。

    “別想跑!”姜北亭喝了一聲。

    姜北嶼的掃把也緊跟了上去,眼看就要把人打倒在地,還是姜妙芸及時把人給拉住。

    “等等。”她聲阻止,姜北嶼只能將人給停下來。

    “三姐,怎麼了?”他不解的看着姜妙芸。

    姜妙芸看着被姜北亭按到在地,還不斷掙扎的小孩,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這小子也是倔強,分明害怕,卻是一個字都沒討饒。

    “不必要爲了一些種子動手打人。”她輕聲的說着,而後走上前,看着這個小孩,說,“你偷我的種子幹什麼?”

    黝黑的小孩恐懼的看着她。

    “快說啊!”姜北嶼眯了眯眼睛,再邊上虛張聲勢。

    “喫……”男孩到底還是在那掃帚的威力下,屈服了。

    “哈?喫?種子可不能喫,你不知道?”姜北嶼傻,又義正言辭的說,“還沒有種出東西呢!你這個笨蛋!就算是要偷,也要等到種子長出果實再偷啊!”

    這句話頓時讓小孩的臉漲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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