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漢森多少有點鬱悶,生平第一次,體會到自家小棉襖被人穿走的不爽。

    姜妙芸察覺到姜漢森幽怨的眼神,不明所以,剛想問,耳邊卻傳來溫柔的低吟:“娘子。”

    宛若大提琴般華麗的低沉嗓音彷彿帶着灼熱的溫度,姜妙芸感覺耳朵好似有點發燙……

    不過,重點不在這裏。

    她偏過頭,瞪着袁文楓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無奈:“阿袁,你靠太近……”

    話還誒說完,她就感覺自己的手被一隻大手給握住。

    “嗯。”袁文楓居然理所當然的回了他這一句。

    這多多少少有點厚顏無恥了。

    “娘子,今晚喫什麼?”袁文楓好像沒注意到她瞪着的杏眼,認真的詢問。

    姜妙芸那亂七八糟的心思頓時被轉移了,她立馬道:“這幾天都沒能好好地喫一頓,必須是肉!不如,做一頓火鍋吧!”

    袁文楓迷茫的看了她一眼:“何爲火鍋?”

    “最方便美食的就是火鍋。”姜妙芸故作神祕的道。

    ……

    一股濃厚的香味蔓延在院子裏散開,一半白色清湯鍋,一半紅色滿是讓人食慾大開的辣湯。

    姜家衆人還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麼方便的喫法,只需要把生的菜放下去燙一燙,就能撈起來吃了?

    “三姐,你到底是從裏知道的這麼好玩的喫法?”姜北嶼端着一盆雞肉,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姜妙芸乾咳一聲,這才說:“這是從其他地方看到的一種喫法,最近我看天氣也漸漸轉涼了,這樣子喫的話,也不會嫌熱。”

    “這樣喫的也是第一次,但感覺比平時要熱鬧多了……”柳如煙素來溫婉,如今也忍不住多說兩句,看來是很滿意這樣的喫法。

    一羣人熱熱鬧鬧的吃了疫病之後的第一頓晚飯。

    再到夜深人靜時刻,姜妙芸就想到了今天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袁文楓。

    她還沒有檢查袁文楓身上的傷口,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是怎麼樣。

    想到這,她就坐不住了,立馬就從房間裏出去,然而一到隔壁,卻看到空無一人的屋子……

    ——

    夜色如濃墨一般。

    “義父。”袁文楓沒有想到這一次,徐靖竟然是親自到來。

    站在前面的徐靖一聲普普通通的裝扮,就算是融入人羣也並不起眼,然而他氣質凜然,外放時就像是上位者穿了乞丐的衣服也依舊惹人注意。

    “這裏已經無事再發生,還不放心?”徐靖冷冷的警告道。

    袁文楓抿了抿脣,但到底是沒能說出話來。

    今日他一直沒說話的原因就在這裏,他想找機會開口跟姜妙芸談這事,只是又改變主意,到最後,也就這麼耗着了。

    “西南王那邊已經傳來消息,不日就會到約定的地點,沒有再給你猶豫的時間了,殿下。”

    他這話頓時就讓袁文楓目光沉了沉,良久,立馬就道:“孩兒不會耽誤這邊的事。”

    徐靖雖聽到他這保證的話,但還是不滿,更是一甩袖子,哪知纔剛要說點什麼,就聽到袁文楓忽然道:“她救了不止孩兒一次性命。”

    徐靖皺眉:“義父應當知道,百里醫。姜妙芸能拿出治療霍亂的方子,又能讓百里醫承認,這主意證明,她是一個天下。”

    這下,徐靖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麼了。

    這是讓他別對姜妙芸動手呢!

    徐靖不由得暗自皺眉,然而還沒發話,二人就聽到四周的動靜。

    “阿袁……”這聲音,袁文楓熟悉,徐靖也調查多次,自然不會陌生,正是找來的姜妙芸。

    “你已經成年,我也不好多說你什麼,只是家國仇恨,遠比兒女情長重要!”說完,徐靖便毫不留情的甩袖離去。

    只是離去之時,心中依舊有不少的鬱氣。

    就算袁文楓不說,他也通過不少人的口中知道姜妙芸醫術的造詣不凡,若是一般人,他這會早就已經動了把人招攬的心思。

    然而偏偏,姜妙芸先跟袁文楓扯上了關係。

    辦大事,最忌諱的就是感情,徐靖無法容忍可能出現的隱患,想到這裏,他幾乎是恨鐵不成鋼。

    而另外一邊,袁文楓剛一走回到院子,就撞上了正準備出門去尋找他的姜妙芸,自然,也撞見了她眼裏的慌張。

    “娘子,我在這裏。”袁文楓趕緊安撫。

    姜妙芸看到他突然出現,心中這才鬆了一口氣:“阿袁,你又去哪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一句話說出來時,其實帶上了一絲幽怨來。

    袁文楓將心中的沉重壓下,換上了一個輕鬆的笑容,道:“有一隻貓跑到我的屋子裏了,我出來看看。”

    “別亂跑。”姜妙芸覺得這理由多少有些荒唐了些,但還是懶得追究,於她而言,人還在就好。

    然後拉着人,就往屋子裏去。

    “娘子?你什麼氣了?”袁文楓看着她的後腦勺,納悶了。

    “沒有。”姜妙芸也說不上心中是什麼感覺,就像是擔心錯了所以有點羞惱。

    她拽着人往屋子裏去,就道:“脫衣服,我要看看你身上的傷口。”

    袁文楓萬萬沒想到對方過來竟然是爲了這事,頓時猶豫了。

    他的傷自然不可能好這麼快,要糊弄過去也容易,畢竟也是刀傷,只是……

    “是不是很嚴重所以不告訴我?我可是大夫!”姜妙芸不滿的道。

    袁文楓無奈,他一邊說:“不是,只是還沒洗漱,這傷口多少有些難看……”一邊脫衣服,姜妙芸一眼便看到他腰腹上包得嚴嚴實實的傷口,頓時瞪大了眼睛,皺眉。

    “這麼重的傷你還說沒事?簡直是胡鬧!”

    姜妙芸一着急,便湊過來上手查看,整個人好似一頭扎入了袁文楓懷中。

    袁文楓看得好笑的看着她着急的模樣,除了徐靖,也就姜妙芸敢罵他胡鬧,這感覺多少有些新奇了。

    姜妙芸心急的查看傷口。

    好在,傷口看起來狼狽,但包紮處理得不錯,不會惡化,只需修養個把月,應當是沒問題的。

    只是想到袁文楓一回來,又是大野豬,又是爲她出頭奔波,頓時就忍不住碎碎唸的說道他不愛惜自己。

    袁文楓聽完,有點委屈了:“這還不是見不得我娘子受欺負?”

    姜妙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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