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丫鬟沒有說出來的話,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兩人的一舉一動自然沒有逃得過軒轅雷的耳目,只借着一個空擋,他就已經看穿從小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女兒的心思,頓時心生一計。
二人的合作關係並不牢靠,而徐靖也不是什麼好糊弄的人,若是想要讓雙方都在這一次合作中加大籌碼,那麼……
於是,這笑面虎就對袁文楓道:“殿下一表人,可有婚配,雖然有些冒昧,但老夫最近也是惆悵啊,我那女兒我也到了婚配的年齡,你我今後合作的事情非同小可,不若親上加親,也好方便做事。”
袁文楓冷淡着一張臉,剛要回答,卻見徐靖看了過來。
是了,此刻他若是說自己已有婚配,還是姜妙芸的話,徐靖會如何作響?
西南王有意加大籌碼,把自己女兒都搭進來,日後定然是一大助力。
只是,斟酌良久,袁文楓終究還是道:“婚姻乃是大事。我雖沒有婚配,但已經有一個私定終身的人。”
西南王一愣。
這意思是已經有中意的人了,委婉拒絕他呢。
他決定再掙扎掙扎:“賢侄這話說死了,既然還沒有婚配,那就尚有轉圜的餘地。男人三妻四妾也是稀疏平常的事……”
“西南王,這事賢侄略感抱歉。”言外之意,也就是拒絕了。
西南王的面子差點掛不住。
好麼,這還沒有開始合作,這小子居然就三番五次的拒絕,日後定然是容易脫離掌控的主兒。
他行蹤暗忖,面上卻不動聲色,反而是誇讚袁文楓一雙一世一家人,專情得很。
這件事也就到此爲止,一切彷彿還跟之前一樣愉快的交談,徐靖也未曾在旁人面前多言。
待分道揚鑣,西南王這張笑盈盈的臉這才收了笑意,眯着眼,思索些什麼。
“爹!”
門被人一把推開,軒轅玉瑤大大咧咧的衝進來,絲毫不顧及什麼,“怎麼樣?”
原來是她早就知道西南王會替自己試探了。
西南王目光柔和些許,他憐愛的撫摸軒轅玉瑤的腦袋,這才道:“我知道你心悅於那小子,只不過他有眼無珠,拒絕了。”
“什麼,拒絕了?爲什麼?”軒轅玉瑤不敢置信。
她西南王唯一的郡主,身份高貴,而袁文楓雖然身份不凡,但說到底也只是一個需要她爹支持的落魄前朝皇子,她有什麼資格拒絕?
她惱羞成怒的跺了跺腳,若是旁人,她定然追上去要他好看。
但想到袁文楓那張臉和表情,到底還是忍了,並且不滿的瞪着西南王,道:“是不是你嚇到人家了,所以他纔會拒絕我?”
“閨女,你當你爹是什麼人?我怎麼會嚇到人,是他自己說想要跟誰一雙一世一佳人的,既然他心有所屬,我怎麼能讓你委屈?”
西南王撇撇嘴,滿是不屑。
軒轅玉瑤一聽,又皺了皺眉,不罷休的怒了:“他居然還有喜歡的人?他喜歡的人能有我好嗎!我可是堂堂西南王的郡主!”
西南王也是憤懣,但他行蹤更覺得袁文楓只是隨口敷衍他。
所以他認爲,袁文楓心中有人是假,忌憚自己爲真。
既然如此,那他就偏偏要但這個國公了!
想到這,他把這想法跟軒轅玉瑤一提,軒轅玉瑤不愧是他女兒,立馬就知道自己還有戲,登時心中又了開了花。
“總之這事你自己可得加把勁,我這個老頭也摻和不了你們小年輕的事。”
“知道了爹,你就放心吧,這世上還沒有我搞不定的人。”軒轅玉瑤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道。
“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給你了,若是有需要,就儘管跟本王說。”
“女兒還真有一計,希望爹配合我。”軒轅玉瑤立馬就道,看來剛剛在門外的時候,也沒少琢磨攻略袁文楓的事。
父女兩對視一眼,便是一笑。
……
且說,姜妙芸這纔剛把針紮下,外頭就傳來了一道腳步聲。
因爲怕打擾姜妙芸而在門口打擾的那個求醫的姑娘沒過一會就站了起來,說了句:“在裏面呢。”
姜妙芸安置好人,這才準備走向門口,就看到姑娘帶着姜漢森走進來了。
“爹?你怎麼來了?”姜妙芸驚訝的看着他。
姜漢森這才道:“這不是剛好路過,聽說你跟着人來出診,所以我就來看看。”
說白了,就是有點放心不下,畢竟最近袁文楓也出去了,所以對經常四處竄門出診的姜妙芸就多了關注。
姜妙芸無奈的點頭:“我這邊的針已經很快紮下,很快就好了,若是爹不忙的話,那等會我們一起回去。”
姜漢森點點頭,不夠很快,餘光掃到小屋子內牀上的人時,他愣了愣。
姜妙芸也沒注意到他的反應,只是低頭擺弄着自己手中的東西。
姜漢森的瞳孔卻劇烈驟縮,手都微微顫抖了。
他大步上前,湊到牀前,這才因爲姜妙芸的注意:“爹?”
她不解的看着姜漢森,姜漢森卻是倏然回頭,那一瞬間,是姜妙芸從未見過的凝重表情。
姜漢森嘴脣蠕動了一會,好像是動了,但姜妙芸並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只靠猜測,得到了一個“別救”?
她疑惑的看着姜漢森。
姜漢森無言跟她對視了一會,終究是開口:“你早點救人,我們回去。”
說着,就走到門口,這次是怎麼也不進來了。
姜妙芸納悶的看看他,又看看牀上的人,最終沉默了一會,覺得問題的最根本原因還是在這穿上昏迷的人的身上。
難道她爹認識這人?
醫者仁心,病人自然是要救的,何況人也已經救了一半。
只不過當天回去之後,姜漢森的臉色就沒變好過。
到了晚上,姜妙芸就看到將姜漢森嚴肅着一張臉,坐在院子裏,而陸陸續續的,則是被叫出來的姜家等人。
“爹,這是怎麼了?”姜北亭最是不解。
姜漢森直接開口:“我們離開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