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寧桑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爲這個聲音她無比的熟悉,正是霍祀勳的聲音。

    她害怕自己聽錯了,擡起頭看了一眼,發現站在她旁邊的人正是霍祀勳。

    “你……”她愣住了,不知道霍祀勳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主動提出要送父親去醫院。

    “上車。”霍祀勳不想廢話,而是打開車門,讓李叔進去。

    李叔有些猶豫,畢竟寧家的家破人亡完全是霍祀勳親自做的。

    而現在這個仇人還想要送他們去醫院,李叔怎麼想這都是一個陰謀,所以不太敢上車。

    “李叔,快上車,爸爸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寧桑顧不上那麼多了,寧遠堂的性命纔是最重要的。

    她不知道霍祀勳有什麼目的,也不知道霍祀勳爲什麼要這麼做,她只知道現在要馬上去醫院。

    既然寧桑都這麼說了,而且寧遠堂的情況確實危險,李叔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直接把寧遠堂放在車上。

    寧桑也趕緊上車,霍祀勳上車啓動車子,朝着醫院開去。

    寧桑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擡頭看着開車的霍祀勳。

    她心中思緒萬千,剛剛確實着急了,而現在想一下,完全不理解霍祀勳爲什麼要這麼做。

    他恨寧遠堂,因爲他一直都覺得是寧遠堂害死了他的父母,甚至隱藏在寧家這麼多年。

    只要一抓住機會,就讓寧家家破人亡,而且他也做到了。

    他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而現在居然又送寧遠堂去醫院,難道這是憐憫嗎?

    寧桑不知道,但是這不是現在要考慮的事情,寧遠堂的安危纔是最重要的。

    車子很快就到醫院了,李叔揹着寧遠堂健步如飛的進入醫院,被擔架擡到急診去了。

    “李叔,你先回去吧,你也累得夠嗆了,這裏有我就行了。”寧桑看着氣喘吁吁的李叔,有些於心不忍。

    李叔年紀也不小了,今天爲了找寧遠堂跑了很多的地方,找到了之後,還一直揹着他,非常辛苦。

    “小姐,沒事兒,我不累,我想等着老爺沒事兒了再回去。”李叔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笑了笑,絲毫不在意。

    “李叔,你還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不然我會很過意不去的,爸爸的檢查結果出來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寧桑搖搖頭,還是勸李叔先回去。

    寧桑的堅持讓李叔也動搖了,思前想後,最後也只能點點頭,先回去了。

    寧桑非常擔心寧遠堂的情況,來到了急診門口等着,而霍祀勳也沒走,依然站在她旁邊,

    她擡頭看了一眼霍祀勳,“你……爲什麼要幫我?”

    “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來管我?”霍祀勳不屑的冷哼一聲。

    “既然是這樣,那你爲什麼不見我爸爸,反而讓他凍成這樣等你,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看見的嗎?”寧桑眼淚再次涌了出來。

    她一想到寧遠堂站在那風口的地方挨凍,她心中就非常不好受。

    正所謂可憐天下父母心,寧遠堂這麼做完全只是爲了寧桑的。

    霍祀勳轉過頭,臉色直接陰沉了下來,“你的意思是這是我做的?”

    “難道不是嗎?你狠寧家,更恨我爸爸,你敢否認嗎?我爸爸今天去找你,一定是爲了我在你家工作的事情,但是你卻這麼狠心的讓我爸爸在外面凍着,你這樣還不如當初直接殺了我們了。”寧桑咆哮着。

    她的眼淚也止不住的落了下來,沒錯,她愛霍祀勳,但是他也做的確實太過分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在明知道寧遠堂身體不好的情況下,還讓他在外面凍着,既然如此,當初他就不應該放過寧家的任何人。

    霍祀勳低頭看着她,寧桑彷彿是一隻發怒的小獅子,雖然在哭,但是眼神中的憤怒卻揮之不去。

    “不是我讓他在那等我的。”霍祀勳想要生氣,畢竟被冤枉了,但是看着憤怒的寧桑,他卻怎麼也氣不起來。

    最後也只能解釋了一句。

    “不是你?不是你我爸爸爲什麼在那裏挨凍?難道我爸爸是傻子嗎?不是你我爸爸爲什麼會出現在霍氏集團?”寧桑完全不相信他的話,咆哮聲音很大,把周圍的人都吸引過來看熱鬧了。

    但是寧桑根本不在乎,她早就已經家破人亡了,該丟的人早就丟完了,這算不上什麼。

    霍祀勳看着她憤怒的樣子,不禁有些無語。

    “我不知道,但是真的不是我做的,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霍祀勳臉色逐漸冷峻下來,寧桑的不相信讓他非常憤怒。

    因爲確實不是他做的,也想不通寧桑爲什麼不相信他。

    寧桑搖搖頭,“霍祀勳,我知道你恨寧家,也恨我父親,但是你真沒必要這樣,父親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如果他有什麼意外,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這是寧桑第一次和霍祀勳說這樣的狠話,但是這卻是她發自肺腑的話。

    寧遠堂現在對她太重要了,雖然面對的是她深愛着的霍祀勳,但是她依然不會放過他的。

    霍祀勳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裏,既然解釋了她不相信,也沒必要繼續解釋了。

    以寧遠堂的所作所爲來說,他不管對他做什麼都不爲過,雖然讓寧家家破人亡了,但是他能放過寧遠堂一馬,已經算是心慈手軟了。

    寧桑也沒有開口了,周圍的人看到沒有熱鬧看了,也都紛紛散去了。

    她的眼淚一直都沒有停過,不明白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冷靜了下來,她想了想,這件事兒可能確實不是霍祀勳做的。

    霍祀勳不見寧遠堂是很正常的,畢竟他恨寧遠堂。

    但是他也沒必要讓寧遠堂在那裏凍着,他不是這樣的人,如果他想要寧遠堂死的話,他早就能做到了,沒必要做這種容易落下話柄的事情。

    雖然如此,寧桑也沒有開口道歉,她冤枉了霍祀勳,但是這件事兒的罪魁禍首也是因爲霍祀勳不見寧遠堂才搞出來的。

    她焦急的在急診門口等着,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父親現在的情況。

    由於寧遠堂的病情還沒有好利索,經過這樣一凍,一定會更嚴重了,就看有沒有併發症了。

    很快,醫生從急診室走出來,“病人家屬,病人現在情況很不好,心臟衰竭非常嚴重,已經送到重症病房了,病人家屬要做好準備,病人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聽到醫生的話,寧桑驚呆了,頓時一口氣沒上來,眼前一黑,直直的朝着後面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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