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久的時間裏,如果金毅是個正兒八經的男人,如果他對顧晴天但凡有點那個啥的衝動,他們應該都不會至今還沒有任何進展。
越是往後面想,厲霆深身側的手越是攥的緊了。
他的呼吸急促起來,喘的還有些厲害。
他想,應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應該,也不能是他想的這樣吧?
如果真是那樣,那……
一時之間,厲霆深的腦海裏浮現了很多他能想到的,不能讓小孩子看的畫面。
到了最後,他直接火急火燎的轉了身,再次衝進浴室。
這次依舊是冷水澡。
不過這次的冷水澡和之前的冷水澡,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作用。
一次是爲了停止身體裏升騰起來的燥熱和衝動,一次是爲了讓自己冷靜,不要胡思亂想,亂了分寸。
厲霆深站在花灑下,足足的淋了十來分鐘後,才動手關掉了花灑,然後邁步走出浴室。
他站在窗邊,看着外面的夜空,忽然鬼使神差的開了口,“小丫頭,就算你和那個金毅真的有什麼,我也不會放開你的手。”
這話,是厲霆深的真心話。
他是真的決定好了,哪怕是顧晴天跟金毅在一起的時候發生過最親密的事情,哪怕自己不是顧晴天的第一個男人,哪怕很多事不如想象的那麼美好,哪怕……總之,他絕對不會放過顧晴天。
那一晚,在酒吧裏是顧晴天主動湊上前,吻住了他。
這番招惹,她休想脫身。
思及此,厲霆深不顧已經夜深,給林天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半分鐘才被接聽,然後是林天有些疲憊的嗓音傳入厲霆深耳中,“總裁,您有什麼吩咐。”
厲霆深眯起眼眸,聲音低沉異常的說:“現在就開始籌備訂婚典禮吧。”
林天是真的沒有睡醒。
聽到厲霆深說籌備訂婚典禮的時候,腦子一個當機,問出來了一句很離譜的話,“籌備訂婚典禮?”
“總裁,您是要我爲誰籌備啊?”
在林天的認知裏,是真的get不到厲霆深的點,更get不到訂婚這個梗……
厲霆深聽着林天的話,只覺得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林天,腦子是瓦特了嗎?
他吩咐籌備訂婚典禮,能爲誰籌備?爲別人?
厲霆深緊了緊握着手機的手,忽然又鬆開,旋即冷冷一笑,很意味深長的質問林天,“睡得很舒服?腦子都睡丟了是吧?”
林天:“……”
大半夜的,不睡覺能幹嘛?
嘖,還得是總裁你,可以不睡覺。
心裏吐槽之餘,林天嘴上已經立刻接過了厲霆深的話,畢恭畢敬的解釋,“總裁,是我的問題,您別生氣,我調整一下,您稍等。”
半分鐘,轉瞬即逝。
林天說調整,厲霆深也就真的給了他時間。
調整好的林天小聲地,試探性地問厲霆深,“總裁,您是想要爲您和顧小姐舉辦訂婚典禮嗎?”
是這樣嗎?
當然是。
若非是他和顧晴天的訂婚典禮,其他人還不配用上他的私人助理。
“看來,你的腦子還沒徹底丟。”
還好,幸好!
“總裁,那您希望是什麼風格的?日期是什麼時候呢?您大概跟我說說,我好着重安排。”
厲霆深深思了片刻,話鋒一轉就問林天,“七夕快到了吧?”
林天:“???”
七夕?
總裁和顧小姐的訂婚典禮和七夕有什麼關係嗎?
而且……還早好嘛。
現在才五月份,距離七夕還有兩三個月呢。
“總裁,還有一段時間。”
“多久。”厲霆深對林天的回答顯然不滿意,聲音都凌厲了幾分,“具體點。”
林天下意識的站直身體,明知道厲霆深看不到,還很正兒八經的說:“總裁,是74天。”
厲霆深意味深長的‘嗯’了一聲,“我知道了。”
林天聞言,人都傻了。
知道了?
知道什麼?
這個知道了,是什麼意思?
林天的疑問三連雖然沒說出口,但是表情和反應已經是展露無遺了。
電話那端的厲霆深等了一陣沒等到林天開口,沉吟了下似是想到了什麼,就一字一頓,喉結微動,“一個月之內,籌備好。”
林天:“!!!”
嘖,認真的嗎?
問完了七夕是什麼時候,難道不是想要七夕的時候辦訂婚典禮?怎麼這吩咐的話這麼反常?
林天擡起手摸了摸鼻子,“總裁,您確定?”
厲霆深“嗯”了一聲。
“風格什麼的,您和顧小姐有要求嗎?”
“我沒有,她……”厲霆深欲言又止,隨後又道:“她應該有,你自己想辦法。”
林天:“……”
厲霆深和林天說完訂婚典禮的事情,掛了電話吹了頭髮躺在牀上,天都快要亮了。
他拿了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發現今天已經是5月19日。
雖然他沒有談過女朋友,但是5月20日是衆所周知的‘情人’專屬日子。
他覺得顧晴天作爲自己的未婚妻,他絕對沒有理由讓她去羨慕別人。
看來,他得好好準備一下才好。
哦,還有他的準岳母,看得出來他們母女二人感情很好。
厲霆深想,自己一定要好好想想表現纔行。
…
顧晴天做了一個夢。
浪漫的場地,浪漫的婚禮,男人俊朗如斯,女子美貌傾城。
一切,都美好的不像話。
童話裏走出來的畫面,不過如此。
因爲一切都太好,太美了,所以顧晴天醒過來的時候,嘴角都還含笑。
她不記得有多久沒做這樣的夢,也不記得有多久沒笑醒過了。
好像……從爸媽離婚後,就沒有了吧。
這是真的難得。
她睜着兩隻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好一陣,才小聲地嘀咕道:“大叔家的牀還有這樣的能力呢?”
能做美好的夢,能笑着醒過來,這對於顧晴天確實好得很。
她甚至於都暗戳戳的打起了主意,以後是不是要時不時地過來蹭個‘牀’。
此刻的顧晴天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她之所以做這樣的夢,完全是對未來的一種的‘預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