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百黎驚呼,想也沒想的撲過去,撲進百父懷中,用力的抱住百父,直接用後背去擋百父這一擊。
“哐當”
百父來不急收力,碎片一角扎進了百黎的屋皮層的皮肉裏,他嚇得鬆了手。
“阿黎,阿黎,是爹沒用,是爹保護不了你,讓你受到這樣的委屈,還讓你又受傷,”百父捧着百黎的臉,讓百黎轉身,他要驗看傷口。
“沒事,爹你沒用什麼力,我沒事,”百黎搖頭,眼淚不爭氣的自眼眶裏滑落。
明明她不喜歡哭,也一直都沒哭,可此時……她忍不住了。
“怎麼會沒事,”百父嗅着空氣裏的藥香,他每分辨出一味藥材,都是在往他心頭扎刀,讓他恨不得一死了之。
“真沒事,”百黎勸,可眼淚珠子就是不爭氣,不聽話的往下掉。
百父卻不覺得沒事,雖不知昨天夜裏發生了什麼事,可他閨女都需要喝避子湯了,還能想不到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真的……”
百黎看着百父那一副痛苦的樣子,彷彿只要她一個錯眼,百父又會自殘。
“爹,你別這樣,我害怕,”百黎乾脆抱住百父,哽咽道。
百父痛苦的哀求的看着百黎:“告訴爹,昨夜發生了什麼事?”
當百父問出這話時,他眼中迷漫着黑氣,散發出一股“勢必要將欺負他女兒的所有人一起拉下深淵”的殺氣,一向心善以救人爲己任的百父,第一次想要瘋狂殺人。
避子湯擺在這裏,她此時再說給別人熬的……百父也不會信,而且……昨晚她視線被蒙上了一層“血霧”,理智什麼的都離家出走了,醒來後對那人的印象很淡,也是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半推半就,對方顯然是認識她的,也願意配合,她也沒想那麼多,就想快點解掉藥性回家看家人是否安好,就那麼自然而然的……把人給不可言說了。
……這事情也不好說,張張嘴,她一時的也不知道該怎麼組織語言。
“昨天有土匪進村,”百黎說出這話時,下意識的先抓住百父的手,她怕,她是真怕啊!
百父瞪大雙眼,像是被雷劈了般,整個人過電似的抽搐起來,也不知道想到哪裏去了。
“我不是提前把你們藏進地窖之中嗎?然後我自己跑出了村,跑進了山林裏,”百黎不敢多做停頓,急忙道。
百父卻不信百黎的話。
“那些土匪,他們又能是個什麼好東西呢?他們都該、死!”百父眼中放着殺氣,腦子裏全是藥性相剋的藥名。
“不是,不是,我就……我把……”百黎急忙搖百父的手,卡殼了。
要怎麼說?百黎急得冒熱汗。
“土匪就搶東西,沒傷人,不信你問村子裏的其他人,昨天我那是……意外,巧合,”百黎吭喫半天,也只能解釋那麼一句。
她是人生頭一次,認真的想要解釋,卻發現不知道如何說起。
“你看我這樣子,我能讓自己喫虧嗎?我可是手裏握着迷藥粉的,若不是我自願,誰也動不了我,”百黎抿抿脣,說不下去,她也早發現自己話裏有邏輯漏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