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天語皺眉道：“再胡說，掰掉你的牙。”
聞風行苦着臉道：“好好好，我不說了還不成麼。不過你真的不去關心一下嗎？”
聞天語想了想，開口道：“與其問她，倒不如去問另外一個。”
聞風行疑惑道：“問誰？”
聞天語轉頭看向芣苢書院的方向，開口道：“沐桓！”
——
是夜，忠勇侯府。
自從喝了聞天語給她的湯藥，雲知許已經很久沒有失眠了。
可今天晚上，她又睡不着了。
在牀上輾轉反側之後，最終還是拿着銅鈴索，來到院子的大樹上。
她飛身上了樹杈，仰面躺下，透過有些蕭條的樹葉，看向空中的滿月。
雲知許口中喃喃說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古人誠不欺我啊。”
雲知許這邊話音剛落，那邊就有人應聲道：“曉月墜，宿雲微，無語枕頻欹。夢迴芳草思依依，天遠雁聲稀。”
雲知許嘆口氣，沒有轉身看，也知道是聞天語坐在了她的牆頭上。
聞天語說完之後，看向雲知許，開口問道：“又想你的好師兄了？”
雲知許側頭看向坐在她牆頭的聞天語，發現他手裏拿着一個酒壺，開口道：“借酒消愁？你又在想誰？”
聞天語勾了勾嘴角，淺笑道：“我在想你脫我褲子，究竟是於情還是於理。”
雲知許臉色一僵，隨後有些尷尬的別開臉，開口道：“我爲你鍼灸，事急從權，自然是於理。”
雲知許有些無語，閉上眼睛開口道：“收起你胡思亂想的心思，我只對鬼麪人感興趣。你是鬼麪人麼？”
聞天語拿着酒葫蘆的手，微微收緊，隨後又緩緩放開，開口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雲知許語氣慵懶的開口道：“是，你就擦乾淨脖子，等我查清真相，來宰了你。不是，你就收好心思，莫要再曲解我治病救人的醫者仁心。”
聞天語心道一聲：“原來這丫頭，對我只有一份醫者仁心。”
聞天語笑了笑，對於這個答案，心中生出兩種莫名的情緒。
一種是放心，另一種是失望。
就好像今日白天那賣辣椒的考題一樣。此刻他心中的答案，也出現了二律背反的現象。
兩個答案明明完全相悖，可又同時成立。
聞天語苦笑一下，覺得自己有點矯情了。
他將手上酒葫蘆扔給雲知許，開口道：“美酒贈佳人，能飲一杯無？”
雲知許順手接過酒葫蘆，竟是沒有猶豫，就喝了一口。
美酒甘醇，她卻嗆紅了眼。
雲知許開口道：“爲我盡一杯，與君發三願，一願世清平，二願身強健，三願臨白髮，數與君相見。我師兄也願飲酒，不知下面，有沒有的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