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天語收緊手臂將雲知許抱緊幾分。
短暫的沉默之後，雲知許繼續道：“幫幫我……”
聞天語手臂一僵，雲知許讓他幫忙，難道說雲知許此刻神志清醒，知道他是誰麼？
聞天語略作思忖之後，仍舊只回了一個字：“好……”
雲知許閉上眼，安靜的靠在聞天語的懷抱中。
……
二人相擁無言，竟是這麼抱了一夜。
天色未亮的時候，外面已經響起的雞鳴聲。
聞天語微微嘆口氣，緩緩開口道：“你想讓我幫你，只需開口便是，無需用美人計。”
雲知許身子微微一僵，隨後退出聞天語的懷抱，目光復雜的看着他。
聞天語雙手扶着雲知許的肩膀，有些好笑的說道：“你就是這般蠱惑夜非白，然後趁他不備，殺了他麼？”
雲知許沒有否認，而是反問道：“你知道我是清醒的？”
聞天語開口道：“你的夢魘是真的，你看到我的時候，臉上的無助也是真的，可你心性堅韌，脆弱的一面轉瞬即逝。你見我緊張你，便拾階而上，佯裝神志不清，求我幫你。是不是？”
雲知許沒有回答，只是放在被子上的雙手，微微攥成拳。
聞天語垂眸看向她的手，開口道：“往生閣十二年殺手生涯，讓你已經習慣性防備了，可你知道麼？有些事，用心機，不如沒心機。”
聞天語說完，便放下手，準備起身離去。
聞天語微微一愣，轉頭看向雲知許。
雲知許拿起聞天語的手，開口道：“你說的沒錯，我對你，真真假假，可你對我，又何嘗不是假假真真。我該叫你什麼？凌雲山莊少莊主？露茗香老闆？還是……玄醫堂堂主？”
聞天語臉上浮現一抹錯愕，他沒想到雲知許竟然看穿了他的身份。
雲知許垂眸看着聞天語的手，開口道：“你有一雙十分漂亮的手，骨節分明卻不粗獷，十指纖細修長，卻不顯女氣。這樣一雙好看的手，無論是撫琴搖扇，還是舞刀弄劍，都會讓人忍不住側目。而偏偏是這樣一雙手，露了你的身份。好厲害的聞大國師，下次易容，莫要忘了這雙手。”
雲知許說完之後，便鬆開了聞天語的手腕，任由他離開。
可聞天語卻不想走了，他忽然反握住雲知許的手，開口道：“我不是故意欺騙你的。”
雲知許看向聞天語，開口道：“我也不是故意利用你的，你信麼？”
說道這裏，雲知許嘆口氣道：“我的線索斷了，蕭瑟胸口沒有藍色的刺青，他不是我要找的人。”
聞天語蹙眉道：“就那麼重要麼？人死不能復生，藥王宗的事情，無法挽回，爲何你一定要揪着不放呢？雲知許，你可以有自己的生活。”
雲知許看向聞天語，開口道：“你試過十二年來，都被同一個噩夢困擾嗎？你試過每晚都看到凌遲的畫面嗎？你試過揹負一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卻甩也甩不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