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知許抿了抿嘴道：“是啊。”
聞天語問道：“回家？”
雲知許應聲道：“嗯。”
聞天語擡頭望天，發現已經開始飄雪花了，又看了看雲知許身後，沒有發現馬車，便嘆口氣道：“變天了，快回去吧。”
雲知許點頭道：“好。”
簡單的幾句對話，讓一旁的沐風何，感覺過了半個世紀那麼久。
沐風何的眼神在二人之間來回遊弋，片刻後苦笑道：“聞國師若是沒事，可否替在下送雲姑娘回去？國師府和忠勇侯府，剛好毗鄰。”
雲知許聽到這話急忙開口道：“不必。”
而聞天語也幾乎是同時開口道：“我還有事。”
沐風何微微一僵，面露苦笑，感覺場面愈發尷尬了。
雲知許看向沐風何開口道：“不勞煩沐山長相送了，我是習武之人，幾步路就到了，今日多謝，就此告辭。”
雲知許覺得眼前的局面，令她有些窒息，她想盡快離去。
雲知許話音落下，便闊步離開，卻沒想到與聞天語擦肩而過的時候，忽然被聞天語拉住了手臂。
雲知許皺眉看向聞天語，只見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扯開自己大氅的綁帶。
隨後雲知許只覺得一陣茶香撲鼻，片刻後，那銀色的大氅便已經披在了她身上。
雲知許身子一僵，下意識後退，卻聽見聞天語柔聲道：“別動。”
聞天語伸手給將大氅給雲知許繫好，整個過程，雲知許感覺自己都是懵的。
等聞天語系好綁帶之後，又將兜帽給她帶上，隨後纔開口道：“雪下大了。”
白雪烏髮，清冷襲人。
他在笑什麼？爲何要笑的這麼溫柔好看，卻又令人心煩意亂。
雲知許忍不住心中有幾分難受，她咬了咬牙，開口道：“聞天語，我要嫁人了，你明不明白？”
聞天語溫柔淺笑，柔聲道：“那又如何？我對你好，不因你的身份地位而變化，只因爲你是雲知許，這樣不行嗎？”
雲知許覺得自己鼻子發酸，心裏也一陣陣抽痛。
雲知許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轉身離去，留下一句：“我無福消受。”
聞天語看着雲知許的背影，無奈的嘆口氣。
他轉過身，看到一臉尷尬的沐風何，開口淺笑道：“讓沐山長見笑了。”
沐風何干笑兩聲，開口道：“沒……沒有，在下羨慕聞國師還來不及，豈會見笑。”
聞天語疑惑道：“何來羨慕一說？”
沐風何笑道：“雖然在下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何事，可在下看得出來，雲姑娘並不想嫁給秦王，她心裏的人，應該是聞國師你。”
聞天語沉默了，好半晌之後，纔開口道：“在下還有事，就不奉陪了，再會。”
很顯然，聞天語在逃避這個問題。
沐風何客氣的作揖之後，目送聞天語離開。
沐風何站在原地，看着三個人去往的三個不同的方向，口中喃喃自語道：“到底走哪一條路，才能通四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