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飛翼雖然臉色不好看，可態度卻很客氣。
他拱手開口道：“李小姐，在下願賭服輸，可不知道李小姐能否告知在下，你究竟是何時掉包了我的軍旗？我自認十分警惕，就連睡覺都只沉睡五分，根本不可能有人近身脫了我的褻褲，我還渾然不覺！”
馮飛翼越說越氣憤，不僅僅是因爲自己落敗，還有那麼少許被人輕薄的憤怒。
李元惜臉色尷尬，不知如何解答。
雲知許有些好奇，她也想知道答案。
而聞天語則是忍不住笑道：“馮公子，你就別爲難她，人家好歹也是個姑娘家。脫褻褲這種事兒，可不能亂說。”
馮飛翼愣了愣，隨後明白了聞天語的意思，這種事是要影響人家姑娘家名節的，他確實不該到處說，甚至不應該再提及。
馮飛翼無奈的拱手道：“抱歉，得罪了！”
話音落下，馮飛翼便轉身離去，身影帶着幾分落寞和憤然。
李元惜見狀，微微嘆口氣，心中生出一抹勝之不武的愧疚。
……
一場武狀元比試，就此落下帷幕，聞天語也帶着雲知許和李元惜乘坐馬車回城。
馬車之上，聞天語看向雲知許，挑眉笑道：“雲姑娘，你輸了噢，要記得你欠我一件事。”
雲知許白了聞天語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也是願賭服輸的人，不過我不覺得李姑娘能掉包馮飛翼的軍旗。”
雲知許挑眉道：“聞天語幫你的？”
李元惜搖頭道：“非也，聞大公子只是給了我這個，讓我抹在手心上，然後洗那個綠色的軍旗。”
李元惜攤開手，一個展開的小油紙包赫然出現在掌心裏。
雲知許將油紙接過去，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隨後眼睛一亮，瞭然道：“是藻鹼！”
聞天語朝着雲知許眨眨眼，開口笑道：“怎麼樣啊？本公子是不是絕頂聰明？”
雲知許看向聞天語，忍不住笑道：“你這是……這是絕頂好運啊。”
一旁的李元惜有些聽不懂二人的對話，忍不住問道：“雲姑娘，知道爲何這東西能讓綠旗變黃旗了？”
雲知許輕笑一下道：“他給你的，是一種海藻曬乾之後，燃燒成灰燼，形成的藻鹼。而藻鹼是用來炒一種茶葉的必備材料。炒茶的過程中，藻鹼會將綠色的茶葉，炒成黃白色的幹茶。換言之，這種藻鹼，會讓綠色褪色。大周的綠色綢布，多半是用鼠李草染色，鼠李跟茶葉的情況，大致相同。”
說到這裏，雲知許忍不住感慨道：“也幸虧你拿的是黃旗，若是紅旗藍旗，他這個方法，就行不通了。所以我說，他是絕頂好運。”
李元惜微微一愣，隨後驚訝道：“原來是這種原理，聞大公子，真是聰明過人。”
聞天語勾脣淺笑，挑眉看向雲知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