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麼溫和有禮,那麼平易近人,還有他的眼神,此刻噙着些許擔憂,似是害怕她不喜歡這些東西。
雲知許每樣嚐了一點,隨後點頭道:“很好喫。”
蕭瑟長吁一口氣,臉上擔憂的神色,瞬間化爲欣喜。
蕭瑟放下筷子,開口道:“幸好,幸好的你的口味,跟小時候一樣,並沒有什麼變化。”
雲知許抿了抿嘴,放下碗筷,看向蕭瑟,開口問道:“師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你會成爲秦王?”
蕭瑟知道,雲知許等不及喫完再問了,他開口回道:“我本就是秦王,是先帝的第九個兒子。你爹雲戎將軍,是我的授業恩師。”
說到這裏,蕭瑟看了一眼晷景。
晷景揮揮手,讓房間裏的丫鬟僕從,都退了出去。
隨後蕭瑟又看了一眼雲知許身後的小雨。
小雨轉過頭看向屋頂,想假裝沒看見蕭瑟屏退左右,固執的不肯走。
可雲知許見蕭瑟欲言又止,便知道他不願當着旁人面,繼續敘說往事了。
雲知許看向小雨開口道:“你去門口等我便是。”
小雨無奈的應聲離去。
最後晷景也轉身離開,順帶關上了房門。
待房間只剩下二人之後,蕭瑟纔開口道:“我九歲那年初到軍中,便跟隨在雲戎將軍麾下學習兵法,十二歲那年,我吃了雲戎將軍遞給我的一盒點心,隨後便身中劇毒,險些暴斃。幸而雲將軍將保命的丹藥餵我服下,才讓我保住性命,卻失去了光明。”
蕭瑟點頭道:“沒錯,雲將軍待我極好,他不可能給我下毒,若真是他下的毒,他也不必將自己保命的丹藥,給我服用。我從未懷疑過他。”
“然後呢?然後我爹將你送去了藥王宗?”雲知許追問道。
蕭瑟點點頭:“沒錯,雲將軍以省親爲名,偷偷將我送去藥王宗,事後他確實順路回到京城,然後又將你帶到了藥王宗。當年師父說我的眼睛,至少要三五年才能恢復光明,雲將軍和師傅爲了保護我,便讓我化名爲阿醒。我知道你是雲將軍的女兒,所以對你特別關注照顧。”
雲知許蹙眉道:“那我剛剛回京的時候,你爲何不言明身份?爲何不與我相認?”
蕭瑟面露愧色,開口道:“眠眠,我以爲你死了,當年是我親手將你推下懸崖的,我真的以爲你死了。我從未見過你的容貌,如今你長大了,我也無法從聲音上確認你的身份。當日你出現在京城,拿着假虎符,自稱爲雲戎將軍的女兒,你讓我如何能不懷疑?”
雲知許覺得這個解釋,合情合理。
雲知許想了想,又問道:“那你現在,爲何又相信了?”
蕭瑟淺笑一下:“日色慾盡花含煙,月明如素不愁眠。眠眠,你我之間,有很多隻有我們二人才知道的祕密,不是嗎?比如這句詩,又比如……風寒不足畏,人心足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