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過後，蕭逸才驚呼道：“九哥！你要造反？！”
蕭瑟平靜的看向蕭逸，不答反問道：“你可知這世上有句話，叫做官逼民反？陛下可比這普通官員，厲害多了，在陛下的重壓之下，若是不反，就只有死路一條。”
蕭逸驚魂未定的說道：“可……可這是要背千古罵名的啊！”
蕭瑟繼續道：“所以到目前爲止，我都並未做過任何事，不是麼？爲了自保，也爲了保護你，我必須有足夠對抗陛下的實力。他若願意與我兩廂無事，我自然也不會咄咄逼人。可他若一定要除掉我，我也決不能坐以待斃。玄臣，這就是九哥的祕密。”
蕭逸沉默了。
看着面前熟悉而親切的面孔，看着擺在眼前的證據，蕭逸覺得自己根本無法再懷疑蕭瑟的動機。
他拿起賬本隨意翻閱了一下，裏面記載着他每一季度的存銀。
可他要看的並不是內容，而是紙張。
片刻後他可以確認，這些賬簿和房契地契，都不是最近一兩日僞造的，上面歲月的痕跡，根本無法捏造。
就好像眼前蕭瑟的容貌一樣，這不是易容，也不是換了一張皮，這……就是他本來的模樣。
可爲什麼……爲什麼自己心裏還是充滿了不確定呢？
蕭逸覺得是自己太多疑了，是自己被那平陽之亂的戲碼，影響了心思。
蕭逸開口道：“九哥，對不起。”
蕭瑟微微搖頭，不在意的說道：“你我之間，不必如此，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不該一直瞞着你，應該與你將事情都說清楚。可你是個直性子，急脾氣，我又擔心你不小心泄露了出去。所以才……”
蕭瑟拍了拍蕭逸的肩膀，繼續道：“沒關係，這些事，我會處理好，而且我會再想辦法，送你離開京城，去南陵城。爲兄養的兵，只有在你手上，我才放心。”
蕭逸點點頭，信誓旦旦的承諾，再也不會出岔子了。
……
蕭逸離開後，晷景臉色憂色不減，開口詢問道：“王爺，翊王殿下還能相信麼？”
蕭瑟點頭道：“蕭逸是個沒有心機的人，你對他好，他就對你好。稅銀失竊的事情，是本王傷了他的心，這才讓聞天語找到了見縫插針的機會。只要小心維護，他還是本王那個好弟弟。”
晷景點點頭，隨後說起其他的事：“王爺芣苢書院失火了，驚動了水龍隊，連太子殿下都去了。”
蕭瑟蹙眉道：“人爲？還是意外？”
晷景微微搖頭道：“目前不知，不過沒有人傷亡，要不要屬下打探一二？”
蕭瑟仔細想了想，搖頭道：“暫且不必理會，眼下最重要的，還是維護好蕭逸和雲知許。婉娘帶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