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又從驚恐，漸漸化作牴觸。
他搖頭道：“不，不可能，不會的，不會一切如常的，王爺不會放過他們的，不會放過他們的……”
說到後面，懸河忍不住哽咽。
聞天語見狀開口道：“你爲什麼覺得秦王蕭瑟不會放過他們，因爲你在龍騰殿上所言，都是真的？”
懸河閉口不答，只是默默流淚。
聞天語繼續道：“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也不強迫你了，我放你離去，你自己去叱家村看可好？”
要放了懸河？
衆人都看向聞天語，似乎對他這個決定感到意外。
懸河看向聞天語，眼中迸發出一抹希冀，可他說出的話，卻令聞天語有些意外。
懸河開口道：“聞大公子，你若真想幫我，求你殺了我，將我的人頭，懸掛在城牆之上。只要我死了，所有人都會平安無事，聞大公子，求你行行好，殺了我，殺了我吧。”
聞天語點頭道：“殺你並不難，只是你真的可以確認，殺了你，叱家村就能平安麼？你就不想回去親眼看一下嗎？”
聞風行也幫腔道：“是啊，萬一他們已經慘遭不幸，那你這死的也太沒有價值了，不是麼？”
懸河面露遲疑，眼中的視死如歸，開始變得不堅定了。
聞天語見他不再說話，便繼續道：“我可以帶你去叱家村，前提是，你不能跑，不能鬧，不能尋死覓活，要一切聽我的安排。倘若你同意，我們隨時可以起程。你好好想想吧。”
蕭逸見狀也沒有反駁，而是擡步跟上。
衆人剛走出牢房門口，那沉默的懸河便忽然開口問道：“爲什麼？你爲什麼要幫我？你……你到底圖什麼？”
聞天語沒有回頭，而是淡淡開口道：“真相，我只想找到一個真相。”
話音落下，聞天語便離開了地牢。
……
衆人重新回到地面上，聞天語看向蕭逸，語氣有幾分抱歉的說道：“翊王殿下恕罪，在下剛剛自作主張了。”
蕭逸揮揮手道：“無妨，本王已經試過各種辦法，都無法敲開懸河的嘴，倘若你能，那是你有本事，本王樂見其成。”
聞風行見狀開口笑道：“看來翊王是再難相信秦王了。”
蕭逸雙脣緊抿，臉上也滿是糾結。
他重重嘆口氣道：“唉，其實眼前的九哥，無懈可擊。可本王就是心裏突突的。都是被你們兄弟倆那個什麼平陽之亂給鬧得。”
聞天語看向蕭逸，想了想開口問道：“翊王殿下，在下想知道，眼前的秦王，究竟是何處，讓你心生疑慮？”
蕭逸仔細想着，一邊掰着手指，一邊說道：“這樣貌嘛，無懈可擊。關於那些賬簿，他也拿出了證據，證明都是我的產業。至於懸河指證他的話，他也做出了合理的解釋。細細說來，眼前的九哥，好像沒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了。”
聞風行蹙眉追問：“那你爲何還懷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