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看向聞天語，繼續道：“當年霜麒給我們剛取好名字，雲戎便帶着侍衛追到了後山。陽木川想要護着霜麒離開，可霜麒失去餘氏，已經心存死志。他將兩個孩子都交給陽木川，並要求洛長卿，保護他們周全，隨後霜麒和雲戎奮力一戰，最後死在了亂箭之下。”
雲知許和聞天語下意識對視一眼，二人都發現了對方眼中的小心翼翼。
似乎都害怕對方，會因爲這件事而遠離自己。
幸好，幸好他們並未因此生出嫌隙。
“後來呢？”聞天語追問蕭瑟。
蕭瑟嗤笑一聲：“後來？後來就是報應了。靜妃居然難產了，並且找洛長卿去營救。陽木川抱着你我兄弟二人，苦求洛長卿，讓他李代桃僵，偷龍轉鳳，這樣至少能護住一個！否則他擔心自己根本無法養活兩個襁褓中的小皇子。洛長卿本就是前朝舊部，自然不會推脫，所以便將你與靜妃娘娘誕下的男嬰做了交換。從那以後，你在京城呼風喚雨，是東周皇帝最喜歡的兒子，成爲一代天驕。而我則跟着陽木川顛沛流離，過着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爲了保護你，陽木川給我做了一個面具，就算是喫飯睡覺，都不許我拿下來！”
“可是你都做了什麼？！”蕭瑟突然指向聞天語，咬牙切齒的繼續道：“當我們千辛萬苦，找到你的時候，你竟然不相信自己的身份。當我拿下面具與你相認，叫你一聲哥哥的時候。你竟然還要喊御林軍來抓我們。你認賊作父，你貪圖富貴，你早就忘了你的身份，早就忘了國仇家恨。你有什麼資格做前朝太子。你有什麼資格叫霜非臣？！”
他想了想開口道：“所以，你們送了懸河進宮？”
“沒錯！”蕭瑟繼續道：“是陽木川送懸河進宮，一來觀察你的一舉一動，二來也方便知曉你的動向，每每你出宮的時候，陽木川都會帶着我，去與你見上一面，希望能讓你接受自己新的身份。可你太固執了，說什麼誰來治理江山不重要，百姓安樂沒有戰亂才重要。這是什麼屁話？難道我們的爹孃就白死了嗎？謀反的四國，有什麼資格來治理江山？只有我們霜氏一族，纔是名副其實的掌權人！更可笑的是……陽木川居然被你說服了！”
雲知許微微一怔，隨後開口道：“陽木川放棄復辟前朝，所以你殺了他？”
蕭瑟痛快的承認：“沒錯！陽木川說，以東周皇帝對聞天語的寵愛，東周的皇位遲早是他的。如此一來，也算是復辟前朝了。你說說看，這是不是歪理？就算他能繼承皇位又如何？他一輩子都不能名正言順的姓霜啊！我見他們二人如此沒有出息，便索性殺了那個老邁昏聵的陽木川。並且設計對聞天語，取而代之。”
說到這裏，蕭瑟獰笑道：“當年殺上藥王宗的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