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他今日爲何要放蕭瑟一馬的原因。
蕭謹言……或者說是沐風何派來的欽差,怕是就是來取他性命的吧?
聞天語嗤笑一聲,闊步走出軍帳。
本來心中還只是猜想,可當聞天語看到欽差大人是蕭謹懷的時候,猜想便化成了篤定。
曾經跟蕭謹言爭過皇位的人,蕭謹言豈能容他活下去。
可憐那蕭謹懷還看不清局面,竟然真的來做欽差。
聞天語心中暗暗決定,一定要離蕭謹懷遠一點。
就在他思考着,如何將蕭謹懷支到南陵城的時候,那蕭謹懷竟然有些無精打采的走過來,語氣帶着幾分虛弱的說道:“聞天語,聖旨我就不讀了,你自己看吧,舟車勞頓,我實在有些不適,先去休息了。”
聞天語看到,蕭謹懷臉色泛青,嘴脣泛白,確實十分疲憊的模樣。
正好聞天語也不想與他過多糾纏,當即便命人安排蕭謹懷去休息了。
隨後聞天語打開聖旨,看到上面除了犒賞三軍的財物之外,還封他爲定遠侯。
袁昭見狀,臉上不無羨慕的開口道:“一戰封侯,威震九州。定遠侯,恭喜啊!”
聞天語勾脣淺笑,開口道:“多謝。”
袁昭顯得很興奮,歡喜的說道:“定遠侯,既然蕭瑟撤兵了,那今晚也沒什麼大事兒了,不妨跟將士們,一起把酒言歡,慶祝一下!”
聞天語倒是沒什麼意見,皇帝給了那麼多好東西,確實應該分發給將士們。
袁昭離開後,聞風行走上來,開口詢問道:“大哥,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聞天語苦笑一下道:“眼下,我倒是沒看出什麼不妥,可我知道,沐風何和蕭謹言,一定會過河拆橋的,就是不知道,怎麼拆,何時拆。”
聞風行蹙眉道:“我看那個蕭謹懷病懨懨的,他該不會死在我們軍中,然後把責任推在你頭上吧?”
聞天語微微搖頭道:“這麼多將士看着,袁家人也都在,若是他病死了,這盆髒水,潑不到我頭上來。我只怕他要故意跟我獨處,然後以身家性命來嫁禍。”
聞風行驚訝道:“大哥的意思是,他會在你面前自盡?”
聞天語嘆口氣道:“你別忘了,他的母妃和親妹妹,還在京城,倘若他被人脅迫,也不無可能。”
聞風行焦急的說道:“那大哥一定要避免跟他獨處。”
聞天語點頭應下。
……
當天夜裏,衆將士把酒言歡。
大家都很高興。
可蕭謹懷卻在軍帳中,愈發難受。
冬月的天氣,旁人的帳篷裏,都生了火爐。
他的帳篷裏沒有生火爐,卻也讓他熱的一身汗。
“水……水……”蕭謹懷虛弱的呼喚着。
門口的侍衛聽見聲音急忙跑進來,開口詢問:“二殿下,您怎麼了?”
蕭謹懷虛弱的擡起手臂,指着桌面的茶壺開口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