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民編號爲1225的中老年女人，在一衆光影會成員的注視下，說出了她和她的丈夫，是舊世界時的夫妻。
現在的情況彷彿就是那對塵民上民夫妻的高級復刻版。
江祁瞭然地點頭，他現在知道，爲什麼很多可以治查爾斯死罪的地方都給予了對方存活的餘地。
之前發現查爾斯偷偷執行臨淵者計劃的時候也是如此，明明有着顛覆朝野的狼子野心，他卻幾句話略過了這件事。
原來是自己的兒子，那麼他的包庇也就順理成章。
江祁也不和摩根兜圈子了，直接問他自己最想要知道的答案。
“臨淵者計劃，是什麼？”
摩根仍然一動不動，什麼也沒說，穩重到已經看透了世間的一切浮華。
江祁只是瞥了這個禿頂的老頭一眼，自顧自走到查爾斯旁邊，一屁股坐到他的腦袋上，50多kg的重量壓在腦子上，直接把查爾斯給壓醒了。
他醒來以後第一件事就是大喊道：“你個獵荒者不要命了！居然敢擅自做出這些事情！燈塔不會饒過你的！”
江祁也沒鳥查爾斯的逼逼賴賴，憑空召喚出了揹包裏的“紀念”握在手中，黑洞洞的槍口頂着他的太陽穴，聒噪的聲音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果然，只有拳頭夠大，纔是解決所有事情的最好手段。
“摩根城主，給你一個選擇吧，如果你想讓你的獨生子活下來，在馬克變異、燈塔羣龍無首的情況下保全這最後一個合適的城主人選，就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
此刻，江祁估計自己也不知道，現在他的眼神，像極了那些十惡不赦而心理變態、視人命爲草芥，隨意踐踏他人尊嚴的反派人物。
然而這就是他的行事風格，只要能達成目的，幹什麼都再所不惜！
摩根重重地嘆了口濁氣，道：“先放了他吧，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
江祁微微一笑，“行，這可是你自己說得。”
砰——
砰——
在摩根不敢置信的表情和查爾斯的痛苦哀嚎下，江祁打穿了查爾斯的兩個膝蓋，現在他再也跑不掉了。
江祁藉此重新站了起來，拍了拍手，道：“好了，我現在放了他，可以好好說說了吧？”
摩根簡直緩不過氣來，氣得眉毛都豎起來了，指着江祁的鼻子：“你！你怎麼敢……”
“咳咳咳！咳咳……”
話還沒說全，摩根的心臟病又發作了，身子蜷縮在了一起，雙手捂着心臟，看起來非常地痛苦。
江祁眉頭一皺，摩根因爲心臟病一命嗚呼了，對他來說就是此行最大的損失。
他在摩根身上摸了一通，卻沒發現他專用的心臟病藥。
餘光瞥到在地上慘兮兮的查爾斯，在他身上也摸了一通，結果卻找到了藥，藍瓶鈣大小的紫色藥劑。
江祁給摩根服下後，病症很快就恢復了，江祁道：“你還真信任你的兒子啊，沒想到最後卻是他把你扔掉吧？作爲一個父親，會不會太失敗了點？”
摩根低着頭，沒有回答江祁的嘲諷，自顧自道：“別說那些垃圾話了，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
臨淵者計劃，是在災難爆發之後，燈塔提出的一項救世計劃。
目的是讓人類獲得更強大的力量去抵抗噬極獸。
當然也包括了合理分配物資的考慮，然而最主要的是，只有本身足夠優秀的人才能成功與猩紅素達成穩態，進入共生。
但從計劃開始實施到目前爲止，只有一個人成功過，其他人，要不死了，要不瘋了以後死了。
我已經說了，可以把查爾斯放了。”
江祁沒管他，繼續問道：“那個人是誰？”
“一個女人，白頭髮的女人。”摩根眼見說不完就沒有活下來的希望，還是老實回答了。
“這麼模糊我咋知道啊？還有點別的不？”
“她是末世前，久川市市長白靖宇的女兒，名叫——白月魁。”
既然那是唯一成功的實驗體，爲何在燈塔上沒有任何記載呢？
“她人現在在哪裏？”
摩根只是搖了搖頭，道：“在一場事故後，她便離開了燈塔，只留下了她的一臺機甲在燈塔上。”
離開？
“她前往了地面？！”江祁不敢置信，連他要跑路跑到地面上去都要做好完全準備，她一個女人，即使得到了改造，也不可能存活的吧？
況且還把自己的機甲落在燈塔上了？
再問下去摩根估計也不知道了，乾脆就換個方向。
“那臺機甲是怎麼回事？”
“那臺機甲，就名爲臨淵者，是臨淵者計劃裏的一塊大部分。燈塔現在的所有重立體，都是通過解析臨淵者獲得的粗劣仿製品。”
江祁瞪大了眼睛，如此超前的重立體都已經是粗劣的仿製品了，那臨淵者身上所攜帶的科技究竟得高級到了什麼地步？！
“臨淵者是怎麼來的？”
“不知道。”摩根再次搖頭，“我們只知道當時是白月魁穿着來到燈塔上的。”
好傢伙，這下子除非找到白月魁，否則根本就無法知道機甲的來歷。
“臨淵者放在哪裏？”
摩根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直視前方，“不可奉告。”
“這算是燈塔的命根子了是嗎？”
“隨你怎麼說。”
江祁二話不說，擡起左輪對着那盛放大腦的玻璃罐，道：“那在你的眼裏，是臨淵者重要，還是這克洛託系統重要呢？
emm，讓我想想，不就是一個高級點的服務器加占卜工具麼，肯定沒有那高科技機甲有用吧？不如我直接毀了它吧？
你說怎麼樣啊摩根城主？”
摩根直接就氣得站了起來，吼道：“你不能這麼做！它毀了，燈塔就會無法運行而墜落的！你將數萬人的生命置於何地？！”
“燈塔墜落？”江祁重複了一遍，“那和我一個即將跑路的人有什麼關係？幾萬人的生命？”他噗嗤一笑，“我們非親非故，非朋非友，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摩根大罵道：“你這是在間接謀殺！難道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良心？在我都快死掉的時候能當飯喫嗎？如果從了良心，我現在就不會站在你面前了。我們都不容易，都是爲了生存。”
江祁關掉保險，“好了，閒聊到此爲止，做出你的決定吧摩根城主，告訴我臨淵者的位置，或者我現在就在克洛託系統的維生裝置上開幾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