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鋼鐵冠冕 >第十五章 意外發現
    “有沒有搞錯!”陸昭君笑不出來了,眉毛糾結地皺成一團“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說過只有身懷靈能的人才能觸發結界吧?法案,難道你也深藏不漏?”

    法案的第一反應很能說明問題,他先是扭過頭,想看看身後有沒有人。

    在發現只有一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之後,才一臉活見鬼地吧嗒了兩下眼皮,食指很不自信地指着自己鼻子:“我?”

    “就是你。”金錄雖然還不知道陸昭君是半路出家的二把刀,但光頭和尚徹徹底底是個門外漢他可早就看出來了,不慌不忙地說道,“其實擁有靈能而不自知的情況,也不能算特別少見。有時候是靈能覺醒分階段,在徹底完成前都不會太明顯,這個過程甚至可以持續幾年。”

    陸昭君耳朵一動,挑了挑眉毛還是什麼也沒說。

    “也有時候,就純粹是太弱了,弱到哪怕發現了自己也根本沒當回事。”金錄繼續說道。

    “你要這麼說的話,我還真有個絕活。”法案和尚若有所思地撂下一句話,扭頭甩着肥屁股跑進屋裏。

    等他再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注意到,他手裏捏着一根牛皮筋和一大把牙籤。

    法案從院子裏的葡萄藤上摘了幾顆還沒成熟的青葡萄,隨手扔到十幾米外的院子另一頭。然後捏着牛皮筋和牙籤,深吸一口氣屏息凝神咬牙切齒,很快憋得滿臉通紅,腦門上開始突突直跳。

    什麼也沒有發生,一隻烏鴉在遠方昏暗中飛過,留下一連串嘎嘎的叫聲。

    正當陸昭君忍不住想問一嘴的時候,法案把皮筋套在拇指和食指上,形成一個簡易彈弓,用牙籤當彈藥,笨拙地開弓放箭。

    這種見鬼的發射裝置本身不應該有什麼準頭可言的,牙籤的飛行軌跡也完全算不上穩定。兩樣湊在一塊,不漫天亂飛已經是奇蹟了。

    但更見鬼的是,法案一連發射了三根牙籤,居然真就把三顆十幾米外的青葡萄挨個射得爆了漿!

    “不行了,不行了。”法案鬆了勁,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呼哧呼哧地大喘氣,“這……這一招我必須憋半天氣才能用,上學時候表演過,老師說是什麼什麼返祖本能。”

    “這絕對是一種靈能。”金錄篤定地點點頭。

    “不光能射牙籤,我以前去公園BB槍打靶也用過,贏了個天文望遠鏡。”法案靦腆地撓了撓頭。

    “應該是輔助射擊的靈能,不算少見。”金錄想了想說。

    陸昭君和白諾默契地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睛裏找到了無盡的沉默。

    這種靈能弱嗎?其實並不弱。如果給法案一把好槍,再給他時間讓他慢慢憋氣,掐準時間,瞄誰誰都得菊花一緊。

    但就是表現形式實在太不明顯了,要知道無論是陸昭君自己的琉璃火,還是白小妞的鮫人變身,一旦用出來都是別想瞞過外人的。兩個新嫩半路出家,眼光侷限於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還沒怎麼見識過其他人的靈能呢。萬萬沒想到,居然還能這樣!

    根據金錄這個老小子的說法,坐擁靈能而不自知,無非要麼是階段性覺醒,要麼就是格外孱弱。

    用腳趾頭想也明白,法案和尚肯定是屬於後一種。

    “也就是說,結界只偵測到了法案,所以才只來了一個狼人?”最終還是陸昭君打破了沉默。

    看到金錄點頭,他止不住地感慨:“太巧了,實在太巧了。”

    如果不是法案的青春版靈能觸動了結界,就不會有兩個倒黴蛋送上門來,現在自然也就不可能掌握這麼多情報。

    要達成這樣的效果,法案的靈能既不能太強也不能沒有——太強,來的人不會只有兩個;沒有,乾脆就觸動不了結界的機制。

    這種概率只能用刁鑽來形容!

    “這就是命啊!”作爲直接受害人,金錄的感慨顯然還要更多一點,眼淚都快下來了。

    “你們是不是腦袋秀逗了?”法案的眼神就像在打量兩個晚期神經病,“快別扯閒屁了,趕緊想想怎麼跑路吧。”

    “省省吧。”陸昭君盤腿坐在石墩子上,“結界就那麼巴掌大一塊地方,出去就要驚動狼人。我的摩托報廢了,法桑你也沒車,靠兩條腿怎麼跑得過四條腿的?人家敢把老金放出來,就是知道他跑不掉好不好。”

    “靠,連手機信號都斷了!”法案和尚拿着手機一驚一乍,換來陸昭君這個老油條一陣嘎嘎怪笑。

    打仗能不給你把信號掐了?除非是非洲的土鱉拖鞋軍閥!

    “陸帥,我相信你的能力,你收拾幾個狼崽子肯定跟收拾兒子似的。”法案眼巴巴地看着陸昭君。

    陸昭君還沒吭聲,金錄臉上先浮現出一種瞎子都看得出來的欲言又止。

    “你可以選擇保持沉默,但到時候我一定先弄死你。”陸昭君伸了個懶腰,目光和語氣都很平靜。

    同樣是放狠話,有些人擺出凶神惡煞的架勢也夠嗆有用,而有些人只需要心平氣和地說完,就不會有任何人還懷疑他玉石俱焚的決心。陸昭君屬於哪一種,顯然不需要過多詮釋。

    “您看那個。”金錄立刻選擇識時務者爲俊傑,伸手指向天上。

    “月亮?”

    “準確的說,是滿月,今晚是個月圓之夜!”金錄吞吞吐吐地說道,“就算是普通狼人戰士,在月圓之夜也能進行深度變身,介時戰鬥能力會獲得大幅度的全面增幅!”

    “壞了。”白諾一驚。

    她這種反應毫無疑問坐實了金錄的話,也讓陸昭君還沒出口的疑問全嚥進了肚子裏。

    “我突然發現,還是和平最可貴啊。”陸昭君只好聳聳肩,“我準備派金sir當我的全權代表,去跟狼人談一談,表明那三個死掉的倒黴蛋完全是意外,你們說咋樣?”

    明白人一聽就知道這是扯淡,偏偏他臉上半點開玩笑的意思也沒有,目光炯炯地看着狽人。

    金錄臉上立馬浮現出便祕般痛苦的表情,當俘虜和當叛軍哪個更前途灰暗不好說,但當完俘虜再回去當叛軍,那是肉眼可見的窮途末路、自取滅亡。

    他一開始還以爲這傢伙是魯莽耿直的性格,現在看來那純粹是僞裝,甚至可以說是狡猾了!

    明知道是在逼自己想辦法,但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他自己也實在沒招,除了一腦袋瀑布汗什麼也沒憋出來。

    這廂金錄還在保持沉默是金,那廂半天沒吭聲的法案卻帶着一臉若有所思開了口:“我想起來一件事,以前沒放心上,現在想想估計有點門道,大夥幫我參謀參謀。”

    閒着也是閒着,陸昭君打了個響指,示意他繼續。

    “我們寺裏有個挺老的藏經閣,是省級文物保護單位呢。陸帥你還記得不我跟你說過,在裏面找着一本梵文版《金並瓦木每》,巨生動。”法案迫不及待地說完,好像突然想起還有女生在場,欲蓋彌彰地乾咳了幾聲。

    某個鮫人小妞臉上已經洇開一沱紅粉。

    “這個當口還能想起皇叔,我對您真是五體投地的說。”陸昭君差點笑出聲,挑起大拇指。

    “不是!”法案氣乎乎地鼓着眼泡,“重點是我在那旁邊還找到一本葡萄牙語的手札,明朝嘉靖年間的葡萄牙語手札!”

    “外國皇叔?”陸昭君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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