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楊柳依依,青草茵茵,河面灩灩,波光粼粼,伴着今天正好下的這場綿綿細雨,整一個場景看起來也有種小橋流水,船渡人家,杏花微雨,山水如畫的感受。
就在這如畫的風景下,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築中,工作人員正忙着搭建片場,導演組和演員們在邊緣地帶駐足。
在一圈人圍繞下,楚軒和劉藝妃、趙勇、修葛四人正在對詞。
今天的拍攝,以他們爲主。
而在他們四人中,楚軒和劉藝妃纔是今天真正的主角。
“我們可以了。”趙勇、修葛和楚軒對了下詞,然後趙勇又對楚軒笑道:“你和藝妃對下戲吧,這場戲主要是你倆的對手戲。”
“行。”楚軒轉身面對劉藝妃。
“軒哥,靠你了。”劉藝妃莞爾道。
“什麼叫靠我?”楚軒低笑道:“你也是演員,自信點,讓人發現你這版的王語嫣纔是最棒的。”
“好的!”劉藝妃衝楚軒眨了下眼。
導演組的位置。
柳濤看了眼劉藝妃,道:“這場戲是藝妃在整部劇裏的第一次出鏡的戲吧?”
一旁的胡君想了下,道:“好像是的。”
得到答覆,柳濤笑了笑:“那這場戲對藝妃來說挺重要的。”
胡君聞言一笑:“看吧,有小軒在,肯定有驚喜。”
胡君這麼一說,前頭導演組的人也來了興致。
這場戲是在劇中第一集就會出現的情景,也是劉藝妃在整部劇裏第一次出鏡。
如何給觀衆留下一個好的第一印象,對劉藝妃來說,這場戲自然很是重要。
而如今和劉藝妃搭戲的是楚軒,一個優秀得差點逼得他們導演組給剪鏡頭的人。
也不知道,這倆人是否能摩擦出讓他們感到驚喜的火花。
……
“表哥。”
一道清脆的聲音落下,劉藝妃手上拿着燭火,語笑嫣然,蓮步輕移。
楚軒雙手伏案,他飾演的慕容復正在看着國家地圖,一副想着如何復國的模樣。
聽到劉藝妃的聲音,楚軒僅是擡頭瞄了她一眼,然後又將目光看着地圖。
——女人只會阻攔我慕容複復國的進度。
楚軒演繹的慕容復,就好似傳遞出去這麼一種感覺。
“表妹,你怎麼來了。”他低頭看地圖,不再多看劉藝妃一眼。
劉藝妃見此狀,雖面不改色,依舊淡笑如初,可心下卻有些不忿。
“地圖有我好看嗎?”她心裏俏皮了下。
劉藝妃走到楚軒身側,繼續對戲:“我聽說你回來了,我有一個月沒見到你了。”
楚軒只顧着看地圖,語氣依然清淡:“是嗎,我走了有一個月了嗎?”
劉藝妃見楚軒如此模樣,按照劇本中表現出糾結和略微不滿的樣子,又按照劇本上劃重點的動作提示,趁楚軒不備,彎着身子去吹蠟燭。
“呼。”蠟燭沒有滅。
“呼。”蠟燭還是沒滅。
楚軒實在忍不住,笑場了:“表妹,連個蠟燭都吹不滅,表哥要你何用?”
“哈哈哈——”片場的人笑噴。
劉藝妃也被自己逗樂了,一手捂着嘴,一手拍打了下楚軒,然後捧着肚子笑個不停。
“劇本上讓我保持淑女形象,不能用力吹好不好。”她一邊捂着肚子笑一邊解釋。
“吹個蠟燭跟淑女不淑女有什麼關係?你用力的方向不對。”楚軒笑了下,而又彎腰輕輕吹了下蠟燭。
燭火搖晃了下。
沒滅。
“哈哈哈——”片場的人笑傻了。
柳濤和趕來看戲的程紅和鍾粒緹笑作一團,張繼忠和胡君、林智穎等人也是開懷一樂。
楚軒略顯尷尬,衝張繼忠說道:“張製片,這道具有問題,換根蠟燭吧。”
“你什麼意思!”劉藝妃拍了下楚軒的臂膀,面帶笑意地鼓着眼,“我吹不滅就是我的問題,你吹不滅就是道具的問題?”
話落,片場再次傳來一陣鬨笑。
柳濤單手搭着程紅的肩,邊笑邊喘:“這倆人太逗了。”
過了一會。
楚軒和劉藝妃調整了下狀態。
——繼續對戲。
劉藝妃朝楚軒靠近了些,道:“表哥,你最近武功進境得怎麼樣呀?我又看了二十七派的武功祕籍,我說給你聽好不好?”
楚軒看了她一眼:“等下,你這表情不對。”
劉藝妃放鬆下狀態,詢問道:“怎麼了?”
楚軒打量着劉藝妃的臉,道:“王語嫣是【武學理論大師】,縱觀整個《天龍八部》裏出場的人物,沒一個人能從【武學理論】這一點上能跟王語嫣比肩。”
楚軒笑道:“所以,提起有關武學的事情,王語嫣應該是自信的。就比如有一位數學專家,在面對不如他的人面前說起數學題的時候,這位數學專家說話的語氣肯定很自信,因爲這是他的專業領域,就跟【武學】是王語嫣的專業領域一樣。”
劉藝妃怔了下,若有所思。
楚軒又道:“但我剛剛從你的臉上和眼神中沒看到自信,你的表情跟你最初進來時的模樣是一樣的,就臉上帶有淡淡的笑容,這一前一後一點變化都沒有。”
聞言,片場的人愣了下。
“說的好像有道理哦。”柳濤輕聲對程紅說。
“嗯。別把楚軒當新人看,他老厲害了。”程紅跟楚軒在大佛寺相處了半月,楚軒的實力如何,她再清楚不過了。
不僅是程紅清楚,張繼忠和餘敏等導演組的人更清楚。
所以,張繼忠和餘敏他們就這麼雙手環抱着,靜靜聽着楚軒給劉亦菲的講戲,也不插嘴。
——任你發揮。
到時候拍攝起來如果演得不對,再做調整也無妨。
片場中。
聽到楚軒的話,劉亦菲一臉思考的模樣。
見此,楚軒微笑道:“話說回來,你剛剛的對戲就這樣演的話也還可以。但這是這部劇裏你的第一個鏡頭,就這樣播出去的話,觀衆對你的第一印象只會記住你這張清秀的臉,如果你能通過前後變化的表情讓觀衆記住你有不一樣的地方,那何樂而不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