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雖然都是虛假的,可情緒確實實在在的存在,各種複雜的思緒填滿腦海,沉浸得深了點,齣戲的時間自然會久一些。
半分鐘不到,楚軒微微甩了下腦袋,然後揚起笑臉走向餘敏的位置。
“楚軒,演得太好了!”蘇暢和姜昕豎起大拇指。
“真不錯。”計淳華老師滿臉笑意地道。
這些先來雲滇省影視城的演員們,並不清楚楚軒的實力如何,只在前兩天聽過來的演員朋友們對楚軒的稱讚。
一個人稱讚,或許是抱有主觀思維。
所有人稱讚,那這就讓他們驚訝了。
然而,就剛剛那場戲而言,正如張製片所說——這場戲是教科書式的表演。
沒有什麼讚美,比這句話更能評價剛剛那場戲中楚軒的優秀表現。
楚軒的水平具體如何,已經無需再論。
胡君拍了拍楚軒的肩,眼裏滿是讚賞。
程好笑了下:“厲害,藝妃都被你帶入戲了。”
在他們這些演員眼裏,劉藝妃的表演水平並不強。
當然,劉藝妃還小,且王語嫣本就是花瓶式的角色。
面相和氣質貼合人物,那怎麼演怎麼對,他們也無話可說。
不過,在經過楚軒好幾次的講戲,現在劉藝妃竟然能被帶入戲了,雖說明了楚軒的強大,但也證明劉藝妃的潛力是很不錯的。
從最開始花瓶式的表演水平,到如今能夠入戲,這進步之快,也是讓他們多少感到些驚訝的。
恰在此時,片場另一頭出現了些騷動。
楚軒和胡君、程好等人扭頭看去。
“怎麼了?”
“藝妃和她媽抱着。”
“藝妃好像哭慘了。”
“還沒出戲,過下就好了。”
“我們去看看吧?”
姜昕衝蘇暢問道,蘇暢點頭後,兩人便朝劉藝妃和劉小麗走去。
楚軒本想過去看看,但見姜昕和蘇暢過去了,又有劉媽在,或許沒他什麼事了。
再說,從入戲到齣戲本就要一個過程,對於一個演員來講,這是必須經歷的一個狀態,也是很正常的事。
……
楚軒花了些時間去卸了妝,向酒店的方向走,走上廊道時,便聽一些安慰聲窸窸窣窣的自某個房間中傳出來。
楚軒經過一間敞開門的房間,往裏一瞟。
劉藝妃正靠在牀背上,雙眼通紅。劉小麗和蘇暢、姜昕正在安慰。
“看來沒事了。”楚軒瞄了眼劉藝妃的神態已恢復正常,便想徑直走過門口回到自己房間。
哪知,劉小麗一聲“楚軒”,讓他剛想要邁開的腳步收回。
“阿姨?”楚軒朝房裏望。
劉小麗和蘇暢、姜昕一前一後朝門口走。
來到楚軒跟前,劉小麗揚起笑臉,笑容中又夾帶着對女兒的一抹心疼,她道:“茜茜說她表哥拋棄她了,她很傷心,晚飯都不想喫。”
劉小麗拍了拍楚軒的肩,鄭重的神色中藏着抹笑意,道:“茜茜表哥,阿姨就把這個艱鉅的任務交給你了。”
蘇暢和姜昕聞言一笑,差點笑出聲。
“小楚老師,靠你了!”蘇暢正色道,眼中卻佈滿了揶揄般的笑意。
“今天張製片在樓下襬了幾桌,讓大夥聚聚餐。”劉小麗擡手看了眼手錶,道:“還有一個多小時,阿姨在樓下等你們。”
楚軒沉默中帶笑,然後說道:“阿姨,如果我搞不定呢?”
劉小麗巧笑道:“那晚上阿姨給你們打包過來。”
楚軒怔然,雙手一攤,笑道:“也就是說,不把茜茜搞定,我就不能上桌喫飯了唄?”
劉小麗點了下頭:“理解滿分。”
“哈哈哈——”姜昕和蘇暢嬌笑起來。
楚軒略作苦笑般搖頭:“得嘞,我儘量完成任務。”
這是一間雙人套房。
兩張牀平齊,靠窗的那張牀上,劉藝妃沒再像剛剛坐起身靠着牀背,而是躺在牀上用被子蒙着腦袋。
只見被子拱出個人形,卻是不見劉藝妃身影。
“躲着幹嘛?怕醜?”楚軒來到旁邊一張牀上坐下,一臉笑意地看着蒙上被子的劉藝妃。
準確的說,是看着被子上腦袋那個位置。
劉藝妃沒有回話,也沒掀開被子,好似不想將哭紅的臉面暴露出來。
——害羞。
楚軒微微笑了下:“茜茜同學,恭喜你嚐到入戲的滋味,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你離演技派演員不遠了。”
劉藝妃還是沒有回話,也沒有動作,繼續躺平。
楚軒見此也不以爲意,“敵人”不接招,他卻有他的對策。
安慰女生小妙招,那就是東扯西扯,扯着扯着總能扯出點東西來讓女生迴應。
只要女生迴應了,那就好辦了。
“這張照片你去哪照的,選的地方挺美的,有山有水。”楚軒拿着相冊道。
“我好看還是風景好看?”倏地,劉藝妃的聲音從被子裏悶聲傳出來。
楚軒笑了,有了迴應就好。
“你一個活生生的人爲什麼要跟風景去比?你這個問題令我深思,思啊思啊思之發笑。”
楚軒的話音剛落,一個枕頭就砸了過來。
楚軒手疾眼快,一把接住砸過來的枕頭,臉上散着笑意。
劉藝妃掀開被子,露出了腦袋,不知是不是空調太冷的原因,她緊緊蜷縮着身子。
劉藝妃躺在枕頭上,側臉看着楚軒,眼中帶着淺笑,而又夾雜着因剛剛楚軒說的話而浮現出的不忿般的嬌意。
“我剛剛拍戲的時候,最後你甩開我的那一刻,我好難受。”她衝楚軒低聲道。
“這就是入戲,難受很正常。”楚軒淡笑。
劉藝妃眨了下眼,然後垂下眼瞼思索了下,突然掀開被子坐起身,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小本字和水筆,開始寫寫畫畫。
小本子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劉藝妃拍戲後記錄下來的經歷和感受,以及每次學到的一些知識點。
劉藝妃在本子上寫了一些東西后,擡頭問道:“軒哥,我剛剛一直想着自己是王語嫣,被表哥拋棄了,對段譽很愧疚,最後要跟段譽一起死,這種入戲的方式是不是屬於體驗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