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十二月份的入冬之際,又下着雨,凌晨六點半的鬧鈴響起的時候,窗簾縫隙外的天色仍是一片黑暗。
灰黑一片的臥室中,楚軒被鬧鈴吵醒,也沒睜眼,習慣性拿起枕頭下的手機盲按了下關閉鍵,又把手機塞進枕頭下方。
鬧鈴聲驟停,但臥室中的鈴聲音量只是減少了一半,劉藝妃的手機鬧鈴聲依然在不停地響。
楚軒受不了,閉着眼用充滿懶氣的口吻道:“快關了。”
鬧鈴響起的時候,懷裏的劉藝妃動了下,楚軒知道她醒了。
劉藝妃整個身子都縮在被子裏,枕頭上只露出凌亂的發,她一動不動貼在楚軒身上,迷迷湖湖地說道:“你去關。”
“這是你的手機。”楚軒道。
“我不想動。”劉藝妃道。
楚軒無語,睜眼惺忪的睡眼,在黑暗的環境中探視着聲音的來源。
楚軒想從被子裏探出身子,去拿劉藝妃放在枕頭下的手機,但感受到了一股加大力度的禁錮力,他道:“你抱我抱得這麼死,我怎麼關?”
他清楚,劉藝妃是故意的,這個妖女無時無刻都在搞事情。
“你自己想辦法。”劉藝妃在被子裏都噥。
“那別關了,就當聽聽音樂。”楚軒縮回被子。
劉藝妃悄悄眯眼看到楚軒無奈的表情,她竊笑着扭回手摸向後方枕頭下,拿出手機把鈴聲給關了。
聽到鈴聲無了,臥室裏重回寧靜,楚軒睜眼看了看,又閉眼懶懶低語:“妖女。”
劉藝妃容顏稍展,剛起牀的勁讓她伸展了下手臂,深吸一口懶氣,又縮回被子窩在楚軒懷裏,享受正式起牀前平常她覺得最舒服的溫暖擁抱。
“今天他們放假。”她道。
楚軒氣若游絲般地“嗯”了一聲。
“第一階段錄製結束了,後面階段我們的工作會減輕很多。”她又說。
她和楚軒在節目中的存在,除了吸引贊助商外,主要的作用就是通過和學員們互動,將觀衆的關注點轉嫁到學員們身上。
有了第一階段的錄製,龍丹倪也預估觀衆們各自也會有喜愛的學員了,那麼她和楚軒的工作也會相對應減輕許多。
再加上第一階段的錄製,基本屬於摸着石頭過河,在這檔全新的綜藝裏吸取經驗,導致她和楚軒在某個情節經常重複性錄製。
導演組有了這些經驗,接下來的錄製定會順利很多,她和楚軒的工作量也會相對減少。
再者後續階段有評委們的加入,她和楚軒的工作量會繼續減少。
對於她和楚軒而言,接下來會清閒不少。
楚軒依然是輕輕“嗯”了一聲。
劉藝妃睜開眼,靈動的雙眸眨了下,或許是昨天的錄製工作讓楚軒累壞了,看楚軒還想睡,她也不再打擾。
劉藝妃在楚軒懷裏翻過身,平躺着目視天花板,大腦放空地發呆。
這是她獨有的技能,從小就練就而成,因劉小麗以往對她的嚴加看管,她在家裏無聊的時候總能盯着一個地方發呆良久。
楚軒以前就調侃過她,說她有如此定力,或許有修真悟道之姿,只缺一本修真功法,惹得她歡笑連連。
也不知道發呆了多久,劉藝妃見余光中出現亮光,偏頭看向窗戶,透過窗簾縫隙看外邊下着雨,她下意識滴咕:“下雨了。”
“楚助教,醒來了?”劉藝妃調皮地捏了捏楚軒的鼻子,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已是七點出頭。
下一刻,手機屏幕的亮光被澹澹的陰影遮掩,劉藝妃擡眉看楚軒坐起身低下頭,她擡頭迎上去吻了吻楚軒的脣。
“起牀!”她舉起雙手伸了個懶腰。
小兩口下牀前往衛生間洗漱,並肩站在洗手池前,面向鏡子。
兩個人的左手拿着裝着水的杯,右手拿着牙刷杵在嘴裏,嘴角冒着點牙膏沫,刷牙的動作、節奏,面部的表情、神態,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出奇的一致。
劉藝妃刷牙的手一頓,略顯囫圇道:“就我們現在這默契,我覺得我們演任何可以搭檔的角色都行。”
楚軒端起杯子含了口水又吐在洗手池裏,道:“搭檔的方式有很多種,在自己感興趣的前提下,還要玩點新鮮花樣才能持續讓觀衆也感興趣,這需要從劇本入手,也需要創意。”
“嗯。”劉藝妃點了點頭,看楚軒擰開水龍頭,和他一起洗杯子和牙刷,各自又開始洗臉。
一番洗漱後着裝,劉藝妃在櫃子前看了看櫃子裏的衣服,眼睛一動,瞄了瞄左邊屬於楚軒櫃子裏的衣服。
她蹦跳過去,伸手就拿着件楚軒的灰色運動外套,然後穿在了身上。
楚軒愕然:“你穿我的衣服幹嘛?”
劉藝妃拉上拉鍊,可愛地上下襬了擺雙手,看着他道:“寬鬆,舒服。”
楚軒哭笑不得,道:“生活這麼糙好嗎?”
“怎麼舒服怎麼來。”劉藝妃無所謂道,伸手稍微理了理頭髮。
楚軒搖了搖頭,這妖女越來越有個性了。
“走吧。”他拉起劉藝妃的手往樓下走。
劉藝妃邊走下樓梯邊道:“今天下雨不能去晨跑,我們練舞吧。”
兩個人基本每天都保持着早上鍛鍊的日常,不下雨的時候就去園林外圍晨跑,下雨的時候就在室內鍛鍊。
只是在劉藝妃經歷了金鷹節後,平常可選的鍛鍊項目就多了一項,練舞蹈基本功。
楚軒最開始是拒絕的,他對跳舞不怎麼感興趣,那什麼舞蹈基本功他也不想去學,但在劉藝妃的軟磨硬泡下,他又因爲愛情嘗試去做了這件不喜歡的事。
在劉藝妃的教導下,雙方經歷過很多能夠互動的舞蹈動作,常能散發出名爲曖昧的元素,總能促進他們對對方產生別樣的心跳感和新鮮感。
這讓他忽然覺得,跳舞不失爲一項鍛鍊身體的不錯選擇。
他因爲劉藝妃又喜歡上了一件原本不喜歡的事。
“再堅持。”
舞蹈室內,楚軒叉着腿做一字馬的架勢,但身體柔韌度不行的他無論如何都下不下去。
劉藝妃在看着,鼓勵他挑戰極限,爲他加油打氣。
楚軒滿頭黑線,生無可戀道:“我就下不去,你硬要我下,你也不看看我是二十多的人了,骨骼都定型了,劉老師你都是這樣教學的嗎?我想看看你的教師資格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