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周晚濃也沒能改變你被中心醫院開除的決定嗎?”
潘建當然已經通過李冰雪得知陳蕭被開除了,但卻故作驚訝地說:
“什麼?咱們省醫大的五年制全科高材生竟然在實習期就被開除了?陳蕭,你真他媽是個人才啊!哈哈……哈哈哈……”
話音剛落,他已經憋不住捧腹大笑,神色間難掩的都是幸災樂禍。
頓時,在場的其他人也都紛紛嘲笑陳蕭:
“這才實習多久啊就被開除?難怪沒臉去參加同學會呢!”
“實習期被開除,這輩子算是徹底毀了,我要是混成這副狗都不如的模樣,寧願撒泡尿淹死自己,嘿嘿。”
“我早就說過姓陳的大學五年再怎麼努力也比不上咱們,畢竟他沒有爹可以依靠,哈哈哈!”
聽着衆人此起彼伏的嘲諷,李冰雪越發解恨,繼續刁難陳蕭:
“居然能開周晚濃的豪車,昨晚你去她家是刷了馬桶還是疏通了下水道?又或者自甘墮落當了她的司機?廢物就是廢物,你不第一時間求苟主任和林主任,求一個性冷淡的副主任醫師有個屁用?真是活該!”
仗着有潘建等人撐腰,李冰雪毫不畏懼,說這話時甚至挑釁一般湊到陳蕭的面前翻白眼,緊接着又往身旁的垃圾桶裏吐口水。
陳蕭勃然大怒,順手舉起垃圾桶狠狠套在李冰雪的頭上:
“你這種高級知識分子家庭養出來的垃圾不好好在垃圾桶裏待着,爲什麼非要跳出來噁心人呢?”
“啊——”
李冰雪又驚又怒,發瘋了一般奮力擡手飛快摘掉垃圾桶,但依舊不可避免地被垃圾淋了一頭一臉,索性趁機撲到潘建的懷裏嚎啕大哭。
攬着李冰雪暴露在外的纖腰,潘建惡狠狠地怒瞪陳蕭:
“陳蕭,你居然當衆對一個女同學動粗,難道當我們大家都不存在嗎?立刻跪地道歉,否則哥幾個弄死你!”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在場的其他男人紛紛咬牙切齒地將陳蕭圍住。
陳蕭渾然不懼,指着正在熬煮的八逆湯冷冰冰地開口:
“潘教授?”
潘建先是一陣錯愕,緊接着滿臉鄙夷地說:
“潘教授怎麼可能來這個破醫館就醫?更何況老子可是她的親侄子!”
說着,他已經將正在熬煮的八逆湯連鍋帶爐一腳踢翻。
裏屋小診室裏藥浴的鄭有恩早就聽到了外面的動靜,於是匆匆拔掉身上的銀針穿衣出門。
伴着古方藥浴後的淡雅異香,她剛跑出來就看到八逆湯被潘建踢翻在地的一幕,瞬間炸毛:
“潘建,你找死嗎?”
冷不防看到姿容驚豔絕俗、身材高挑性感、恍若清水出芙蓉的鄭有恩,衆人紛紛驚爲天人,就連一向自負美貌的李冰雪也因爲自慚形穢而慌忙垂着頭推開潘建,哭聲也戛然而止。
不經意間聞到鄭有恩身上似有若無的異香,潘建既錯愕又驚恐:
“表……表姐,你……你怎麼在這裏?”
話音剛落,他看到潘海棠也從濟世堂裏走出來,更是嚇得雙腿發軟,冷汗涔涔,勉強擠出來的笑臉比哭還要難看:
“呵……呵呵,姑……姑媽,你……你怎麼也在啊?”
不顧一切地端起打翻在地的砂鍋,看到鍋裏只剩下小半碗八逆湯,潘海棠當場發飆,揪住潘建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只轉眼的功夫,她已經將不敢還手的潘建打得抱膝蹲在地上瑟瑟發抖,但仍舊不解恨,繼續發瘋了一般撕扯,並歇斯底里地跳腳咆哮:
“立刻賠我一鍋八逆湯,否則就算和你的爸媽徹底撕破臉,我也一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潘建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再也顧不得臉面,趕緊眼巴巴地哀求陳蕭:
“陳醫生,之前的一切都是誤會,求你重新給我姑媽煎一鍋藥吧。”
李冰雪則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幫腔:
“陳蕭,大家同學一場,你該不會連這麼小的忙都不幫吧?”
陳蕭怒極反笑:
“呵呵,如果你倆跪下來求我,我或許會考慮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