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知道你瞞着我轉院是心疼錢,也猜得到你說不疼了是裝出來的,但幾毛錢一支的葡萄糖針劑根本沒有半點抗癌效果,你繼續待在中心醫院只會被這羣無良的醫生痛宰。”
說着,她猛地掏出兜裏的工作證給陳蕭看,言語更加不忿:
“鍼灸鎮痛?葡萄糖抗癌?這就是中心醫院的醫療水平嗎?你們騙得了我媽,卻騙不了我!出院!我要求立刻辦理出院!否則我告死你們!”
馮大翔和胡云等醫生護士從一開始就不相信陳蕭的醫術,被梁佳怡這麼一說,他們也都想當然地以爲張阿姨之所以突然不疼了並非陳蕭鍼灸的效果,而是張阿姨強忍着的,頓時嚇得四肢發軟,心驚肉跳。
尤其胡云更是緊張兮兮、唯唯諾諾地說:
“梁……梁小姐息怒,我……我這就爲你辦理出院手續……”
氣定神閒地瞟了一眼梁佳怡的工作證,陳蕭微微擡手打斷胡云的話,不慌不忙地說:
“神武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新生兒科的實習醫生梁佳怡?你好像和惠嫺是同事啊?真巧!”
“本姑娘不是來和你攀交情的……”
梁佳怡氣得肺都要炸了,話音剛落又忍不住驚疑不定地上下打量陳蕭,不知不覺已經被陳蕭高瘦英俊的外表吸引,語氣也不禁軟了三分:
“你認識惠嫺?”
“我可沒有和你攀交情的興趣!”
陳蕭連正眼都沒有看一下樑佳怡,繼續不緊不慢地說:
“梁醫生,你身爲患者家屬,當然有權決定出院與否,但如果你執意爲張阿姨辦理出院,我就沒有繼續醫治她的義務了,恕我直言,以她目前的狀況,如果錯過我的醫治,最多還能活一個月。”
張阿姨頓時就急了,且不說陳蕭是否真能治好她,最起碼陳蕭的鍼灸術免除了她的病痛折磨:
“陳醫生,你別管我女兒的態度,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中心醫院!”
唯恐梁佳怡繼續爲難陳蕭,話音剛落她又忍不住指責梁佳怡:
注意到張阿姨的表情的確不像在強忍病痛,漸漸冷靜下來的梁佳怡忍不住偷偷打量陳蕭紮在張阿姨腹部的十七根銀針,卻無論如何也看不出九宮八卦長春針的不凡之處,於是就暗暗在心底盤算:
“醫學充滿了未知,說不定這個看起來還沒我大的小子真的碰巧緩解了我媽的疼痛,而且注射葡萄糖也不可能導致我媽病情惡化,就隨她吧!”
打定主意,她於是衝着陳蕭微微點頭致歉:
“陳醫生,畢竟關心則亂,請原諒我之前的無禮。”
陳蕭迫不及待見證無字金方加持的葡萄糖是否真能抗癌,懶得和梁佳怡繼續計較,微微點頭之後就爲張阿姨注射,腦海裏玄之又玄的無字金方再度應念運轉。
張阿姨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陳蕭推針注射時那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可怕疼痛依舊讓她控制不住淒厲慘叫:
“啊——”
與此同時,理智崩潰的她更是本能一般掙扎。
陳蕭當機立斷,趕緊催促一旁的馮大翔和胡云等人:
“立刻幫忙按住患者!”
馮大翔等人面面相覷,早就嚇傻了,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梁佳怡顯然也沒想到張阿姨打個針會鬧出這麼恐怖的動靜,第一反應就是陳蕭注射的根本就不是葡萄糖,又驚又怒,作勢又要推開陳蕭。
關鍵時刻,陳蕭趕緊用胳膊擋住梁佳怡,並順勢將張阿姨按住,另一隻手飛快推動一次性注射器。
梁佳怡徹底暴走,揮手就要給陳蕭一耳光:
“混蛋!你到底給我媽注射的是什麼,難道你想害死她嗎?快住手!”
陳蕭眼疾手快,總算險之又險地推針注射完畢之後趕緊伸手抓住梁佳怡白皙精緻的手腕,沉聲說:
“臭女人,你哪隻眼睛看到老子害你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