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蕭想到年過八旬的宋開潮竟然畢恭畢敬地尊四十歲出頭的軍刀爲兄,將信將疑,只稍稍猶豫了一下就將他在鷓鴣天得罪了葉擎天、今早又接連遭到姜秀珠刁難羞辱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
“哼!”
軍刀嫉惡如仇,登時勃然大怒:
“葉家近年來真是越來越得意忘形了,再不敲打敲打敲打遲早無法無天,禍國殃民!”
說話間,他已經撥通了一個只有三位數的號碼:
“立刻幫我查葉金環的聯繫電話。”
很快,他暢通無阻地撥通了葉金環的私人手機號,言簡意賅:
“葉金環女士,我是軍刀,請立刻將嚴重干擾龍王就醫的葉擎天送去自首!”
五分鐘後,正在會所嫩模的葉擎天突然接到大姑葉金環打來的電話,頓時嚇得趕緊將身邊濃妝豔抹的美女們轟走,然後驚慌失措地接電話:
“大……大姑,怎麼了?”
電話裏,葉金環厲聲咆哮:
“怎麼了?你都快把整個葉家作沒了,居然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無論你在哪,我命令你立刻滾去自首!”
葉擎天滿頭問號,心底卻莫名發慌:
“大姑,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
葉金環的語氣更加嚴厲:
“連龍王就醫都敢幹擾,你就算要找死也別連累家人啊!”
“什麼?干擾龍王就醫?難不成冷山那個老東西在中心醫院不小心衝撞了龍王?”
葉擎天當場就嚇尿了,顧不得向葉金環解釋,他匆匆掛掉電話之後就趕緊給冷山打電話。
昨天在陳蕭的手下喫虧後,他第一時間派人調查陳蕭,得知陳蕭竟然只是中心醫院一個小小的實習醫生,他勃然大怒,今早天不亮就打電話命令冷山去找陳蕭的麻煩。
但他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重金豢養的蛇拳宗師冷山昨晚已經喫過陳蕭的苦頭,更不會想到會莫名其妙擔上了干擾龍王就醫的罪名。
……
姜秀珠的辦公室裏。
當着冷山的面,姜秀珠兩次打電話給陳蕭都被掛,第三次打更是發現陳蕭已經關機,徹底暴走:
“冷師傅,姓陳的已經關機,估計是被嚇跑了,要不直接聯繫他的家人?”
昨晚被陳蕭打得鼻青臉腫的冷山有苦說不出,尤其沒入後頸的那根“五毒魔針”更是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無奈之下,他只得藉着幫葉擎天出手教訓陳蕭的由頭來中心醫院找陳蕭,尋思着就算跪地磕頭也要求陳蕭解了他身上的痛楚。
既然是求醫,他當然不可能親自出面對陳蕭的家人動手。
“嘶——”
只這麼一會兒的耽誤,冷山只感覺周身的疼痛又嚴重了幾分,縱然使盡一身的暗勁也難以抵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滿臉陰鬱地威脅姜秀珠:
“姜副院長,天少的命令是讓我和陳蕭面談,所以,無論是威逼還是利誘,你都必須儘快安排他見我,否則後果自負!”
他已經打算好了,只要陳蕭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就毫不猶豫地跪下去。
“這……”
姜秀珠左右爲難,額頭上有大顆大顆的冷汗滑落,想了想索性戰戰兢兢地甩鍋:
“冷師傅,要不我打電話讓陳蕭的帶教老師周晚濃過來和你談吧?陳蕭一向與她形影不離,她應該知道陳蕭的行蹤。”
“嘶!”
冷山又下意識倒吸了一口涼氣,面目猙獰:
“我說了,無論威逼還是利誘,也不管綁架還是跪求,我只要陳蕭儘快出現在我的面前……”
話音未落,葉擎天的電話打進來了。
五毒啃咬的折磨已經讓冷山的理智幾乎失控,想都沒想就直接把葉擎天的電話掛了。
葉擎天鍥而不捨,繼續發瘋了一般撥打,每多被冷山掛掉一次電話,他就越發覺得問題的嚴重性超乎想象,於是打得更急。
冷山接連掛了七八次電話也沒能阻止葉擎天打進來,徹底暴走,惡狠狠地按了接聽鍵爆粗:
“葉擎天,老子忙着呢,你要是再吵吵,當心老子要你的命!”
說完,他更是狠狠將手機摔碎。
偌大的辦公室瞬間陷入死一般的安靜中,可姜秀珠的內心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安靜下來,因爲她已經被冷山的暴戾嚇壞了。
突然,姜秀珠的手機突兀響鈴,來電顯示的正是葉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