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阿姨的腦子果然有問題,陳醫生不過隨手給她把了個脈,又簡單推拿了一次而已,我覺得收費38已經很貴了,她怎麼能私底下給那麼多錢呢?”
陳蕭也沒想到中年婦女出手這麼闊綽,突然感覺自己掏空了體力治病救人的做法是值得的,於是含笑婉拒:
“江阿姨,你如果真想感謝我就趕緊把支票收好吧,因爲我私底下收了你的錢是要犯錯誤的。”
“這……”
中年婦女嚇了一跳,猛然反應過來自己這麼做確實是在害陳蕭,趕緊將支票收回兜裏,緊接着更是飛快離開,頭也不回地說:
“陳小神醫,支票我先幫你收着,改天再找機會私下給你,另外,我回去之後就給你準備錦旗,等我啊!”
“呼——”
陳蕭目送中年婦女離開後,再也支撐不住,眼冒金星,冷汗涔涔,跌跌撞撞地起身:
“小許護士,麻煩你先盯着,我去食堂找口喫的,如果有病人你就給我打電話……”
話音未落,手腳發軟的他剛站起來就是一個趔趄。
“啊——”
許靜音早就注意到陳蕭臉色慘白、冷汗直冒了,冷不防看到陳蕭趔趄摔倒,她不受控制一般大叫着衝上來攙扶,用自己柔弱的嬌軀支撐着陳蕭搖搖欲墜的高瘦身體:
“陳……陳醫生,你……你怎麼啦?”
“累……累的。”
陳蕭感覺到自己的體重幾乎完全壓在許靜音溫軟嬌柔的身上,極力想要站穩,但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只得有氣無力地說:
“麻煩你把我扶到病牀上躺一會兒,然後去食堂給我弄點喫的,順便在藥房給我開一盒補氣的腎寶……”
話剛說完,眼皮沉重的他已經失去意識,周身重量完完全全壓在許靜音既高挑出衆又小家碧玉的身上。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蕭再次睜眼時,發現自己正仰躺在檢查室的臨時病牀上,枕邊放着一盒腎寶片,而許靜音則正小心翼翼地喂他喝粥。
“陳醫生,孟醫生讓我轉告你一聲,年輕人……年輕人還是要適當節制的好,別仗着自己長得帥就大肆揮霍,畢竟……畢竟腎透支太嚴重導致的腎虛和腎虧根本沒有治癒的可能,除非換腎。”
陳蕭張口結舌,愣了好半天才哭笑不得地解釋:
“我的腎沒有問題,之所以讓你買腎寶只是爲了快速補充氣血,恢復體力……”
許靜音的頭埋得更低,但打斷陳蕭的語氣卻異常堅決:
“孟醫生說你有!”
身爲十八歲的少女,她根本不好意思和陳蕭討論腎的問題,之所以硬着頭皮開口不過是爲了完成孟寶寶的囑託。
不等欲哭無淚的陳蕭接話,她已經紅着臉落荒而逃:
“已經……已經下班很久了,我先走了,你也趕緊回家喫腎寶補身體吧。”
經許靜音提醒,陳蕭總算反應過來此時已經天黑。
想到一天不見的陳情,他也顧不得揪着許靜音解釋自己的腎沒有問題了,匆匆脫掉身上的白大褂就下牀出門,很快就將宋顏借給他的蘭博基尼開出了地下停車場。
夜幕籠罩,華燈璀璨,中心醫院正大門口的公交車站臺上,已經換掉護士服的許靜音正孤零零一個人佇立在那裏候車。
她的衣着非常簡單,上身是一件茉莉花一般素雅的白襯衫,修長的美腿被洗得泛白的牛仔褲包裹,腳上是一雙小白鞋。
被夜雨降臨前的晚風吹拂,她的長髮隨風舞動,她趕緊擡手整理,曲線畢露,宛若天上謫仙,遺世而獨立。
“轟隆——”
伴着刺耳的雷鳴聲,瓢潑大雨突然落下。
就在這時,她接到一個電話,然後無助地抱膝蹲在地上痛哭流淚。
往來的私家車和出租車川流不息,絡繹不絕,可卻沒有一輛願意停下來載她。
陳蕭回想起被她喂粥的一幕,毫不猶豫地將車調頭開了過去:
“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