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惠嫺大叫一聲,抱着小嬰兒就轉身往裏屋的方向拼命逃跑,正巧一頭扎進了陳蕭的懷裏。
彷彿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她緊張兮兮地哀求陳蕭:
“蕭哥,快攔住我爸,他要搶孩子遺棄!”
直接無視氣勢洶洶的吳顯耀,陳蕭微笑着將衝了奶粉的溫熱奶瓶遞給吳惠嫺:
“先喂寶寶喝奶吧,咱們生在法治國家,遺棄孩子可是觸犯法律的,誰敢這麼做?”
“可是……可是……”
吳惠嫺滿面驚悚,心驚肉跳,哪裏還顧得上餵奶?
陳蕭於是親手喂小嬰兒喝奶,他是省醫大畢業的五年制全科高材生,新生兒護理專業具備的餵奶技能當然難不倒他,在他的專業投喂下,哭聲洪亮的小嬰兒漸漸就停止了哭聲。
吳顯耀自覺被無視,更加憤怒:
“陳蕭,我勸你少管老子的家事……”
“噓——”
陳蕭下意識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打斷吳顯耀的話,因爲小嬰兒已經喝着奶睡着了。
吳顯耀氣得臉都綠了,理智徹底失控,猛地撲上來搶人:
“趕緊滾一邊去,我今晚必須把這個礙眼的傻子弄走……”
當着吳惠嫺的面,陳蕭本來是不想和吳顯耀鬧得太僵的,但既然吳顯耀給臉不要臉,他當然不會繼續客氣,猛地一記窩心腳將吳顯耀踹退,語氣低沉而有力:
“別逼我報警!”
吳顯耀當場就慫了,捂着翻江倒海一般劇痛的肚子連連後退,但卻不甘心就這麼離開,頓了頓索性深藏起對陳蕭的仇恨苦苦哀求:
“陳蕭,求求你可憐可憐吳伯,把那個先天低能的傻子還給我吧?我們吳家祖祖輩輩都沒有出過先天殘缺的後代。”
“呵。”
陳蕭怒極反笑,絕口不提小嬰兒的先天低能已經被治癒:
“把她拋棄就能代表她沒有出現過?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更何況你當初爲了錢逼迫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傻子時就沒有想過可能面臨的今天嗎?既然是你親手種下的因,你喫下如今的苦果難道不是應該的?”
吳顯耀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一雙老臉漸漸憋得通紅,頓了頓他索性惡狠狠地威脅躲在陳蕭身後的吳惠嫺:
“死丫頭,老子就算是死也不可能認這個先天低能的傻子,如果你非要留下她,就別怪老子從今以後連你也不認!”
說着,他轉身就走,前腳剛出門又忍不住回頭往牆上吐了一口濃痰:
“姓陳的小野種,你連天少都敢得罪,葉家早晚對你下死手,老子倒要看看你還能蹦躂多久,我呸!”
陳蕭勃然大怒,毫不猶豫地衝出門一把揪住吳顯耀的頭臉按在牆上摩擦:
“對於你這種自私自利到令人髮指的禽獸,我就不指望你以後感謝我治好了你外孫女的先天低能了,但請你立刻把吐在牆上的髒東西弄乾淨,否則不等葉家對我下死手,我現在就弄死你!”
吳顯耀頓時如殺豬架上的大肥豬那般死命哀嚎掙扎,口中罵聲不斷,但漸漸感覺到陳蕭的手勁恐怖後,他意識到自己再怎麼掙扎也沒用,慌得趕緊向吳惠嫺求助:
“惠嫺,你還傻站着幹什麼?趕緊讓姓陳的野種放開老子啊!難道你忍心看着你的爸爸被摁死嗎?”
從小聽話孝順的吳惠嫺貝齒輕咬:
“你剛纔不是說不認我了嗎?既然你都不認我這個女兒,我爲什麼要認你這個禽獸不如的爸爸?”
“你……”
吳顯耀差點氣吐血,絕望之際只得哀求陳蕭:
“乖……乖侄兒,你……你先鬆手,我……我擦乾淨牆上的濃痰還不行嗎?”
陳蕭乾淨利落地鬆手,但語氣卻不容置疑:
“不是擦乾淨,是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