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用腳趾頭也能猜得到劉子豪和苟順芳介紹葉傾心給他多半是一個陷阱。即便不是陷阱,他也不可能因爲葉傾心就忘掉與劉子豪一家的仇怨。
“你……”
捂着火辣辣生疼的左臉,劉子豪氣得渾身發抖,面色陰沉,但迫於現實,他最終連屁都沒敢放一個,反而還點頭哈腰地賠笑臉:
“蕭哥既然不喜歡聽我說表妹,我不說就是了……”
陳蕭想到幾天前的他還處處被劉子豪欺辱,連女朋友都被挖了,可如今的劉子豪卻如同一條匍匐在他的腳下搖尾乞憐的狗,倍感揚眉吐氣,不等劉子豪的話音落下,他突然又是一耳光狠狠甩在劉子豪的臉上。
苟順芳忍無可忍,咬牙切齒地說:
“陳蕭,俗話說得好,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辱人者,人恆辱之!既然你們一家三口一再欺辱老子在先,就別怪老子奉還時超級加倍!”
陳蕭冷冷一笑,猛然擡起一腳直接將完全沒有招架之力的劉子豪踹翻在地,緊接着更是直接將診桌上的房產證摔到苟順芳懷裏:
“如果不服,房本你們拿回去,擔架上的老狗也立刻擡走,真以爲老子有多情願給他續命嗎?”
苟順芳張口結舌,徹底傻眼了,想了想索性也往劉子豪的身上踹了一腳,然後小心翼翼地將房產證又放回了診桌上:
“陳醫生說的是,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求求您繼續給我老公鍼灸續命吧,人命關天,別說打罵,你就算讓我們全家當牛做馬都沒問題。”
陳蕭滿臉鄙夷,落針的速度更快,只轉眼的功夫已經在劉金牙的身上連紮了六根生生造化針:
“給老子當牛做馬老子都嫌棄,滾吧!”
苟順芳和劉子豪始終懸在嗓子眼的一顆心總算放下,趕緊手忙腳亂地擡起擔架上的劉金牙匆匆離開,直到雙腳完全踏出八號檢查室,劉子豪終於忍不住回頭齜牙咧嘴地放狠話:
“姓陳的野種,你我之間的樑子算是徹底結下了,如果不將你整得生不如死,我劉子豪決不罷……”
陳蕭勃然大怒,不等劉子豪把話說完已經隨手拿起一根銀針殺氣騰騰地追出門。
“啊——”
劉子豪做夢也不會想到陳蕭連給他放狠話的機會都不給,當場嚇得尖叫出聲,匆匆扔掉擔架上的劉金牙就抱頭朝着人山人海的候診大廳逃去,並全然不顧形象地大喊大叫:
“救命!救命啊!八號檢查室的坐診醫生陳蕭打人了……”
他盤算得很明白,當着候診大廳那麼多候診病人的面,陳蕭就算再厲害也未必敢對他動粗,就算陳蕭動粗,他都已經逃到了人堆裏,陳蕭想要抓住他可沒那麼容易,這麼一來,就算他不出手,陳蕭的名聲也會徹底壞掉。
然而,陳蕭追趕的速度遠遠不是身上有傷、而且還患有癲癇的他可以想象的,都不等他鑽進候診的人堆裏,陳蕭已經追了上來,拽住他的頭髮就閃電般將銀針整根刺入他的後頸,所使的,正是在冷山的身上用過的五毒魔針!
落針的力道異常恐怖,從旁人的視角來看,陳蕭就彷彿狠狠一拳砸在了劉子豪的後頸上,劉子豪根本無法承受,只來得及“啊”了一聲就趴在了地上。
看到如此暴力的一幕,候診大廳瞬間炸鍋,紛紛爭搶着後退躲避,有膽小的甚至已經一窩蜂似的逃離。
苟順芳絕望跌坐在地,一邊是從擔架上翻滾下來的老公,一邊是五體投地趴在地上哀嚎的兒子,她分身乏術,唯一能做的就是放聲哭嚎:
“大家快來看一看瞧一瞧啊,陳蕭身爲醫生竟然當衆打人,嗚哇……”
但現場一片混亂,她就算再大聲也無法吸引別人的注意。
而陳蕭則順手就拿起了分診臺的擴音喇叭大聲開口:
“各位候診的患者和患者家屬,你們千萬別慌,這個被我打倒的傢伙其實是一個精神失常的暴力狂,我打他是爲了大家的人身安全!你們想啊,我身爲坐診的醫生,怎麼可能當衆打人呢,那不是砸自己的飯碗嗎?”
說着,他索性直接一腳將嗷嗷慘叫的劉子豪踢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