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治區區一個腹痛腹瀉竟然要價一百萬?姓陳的,你身爲坐診的醫生竟敢如此敲詐病人,難道就不怕有命拿錢沒命花嗎?”
她突然摔出一萬塊,除了想讓陳蕭答應給她治病之外,其實更重要的是想害陳蕭,畢竟中心醫院嚴禁醫生私下收取病人的錢財。
只是,她做夢也不會想到陳蕭的胃口竟然大到了她根本沒法滿足的地步。
陳蕭冷笑,隨手就將診桌上的紙幣摔回了趙豔麗的懷裏:
“我有沒有命花錢不需要你操心,你應該操心的是能不能拿出一百萬,如果不能,就別在老子面前裝逼!”
“你……”
趙豔麗直接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塗了厚厚一層庸俗脂粉的刻薄嘴臉看起來異常猙獰,那表情就彷彿是要將陳蕭生吞活剮的母老虎。
但陳蕭絲毫不懼,又氣定神閒地說:
“還有,我真不是敲詐你,因爲據我診斷,你反覆發作的腹痛腹瀉等症狀極有可能是癌症導致的,一旦確診,區區百萬未必能夠活命。”
趙豔麗怒極反笑,咄咄逼人地威脅:
“王八蛋,你敢對自己說的話負責嗎?如果老孃查出來沒有癌症怎麼說?”
經過這麼一會兒的觀察,再結合趙豔麗的既往病歷分析,陳蕭其實已經非常肯定趙豔麗的腹痛腹瀉是胃癌導致的併發症,之所以說“極有可能”,其實是不忍心刺激趙豔麗。
但既然趙豔麗給臉不要臉,他索性也不客氣了,直接打印了一張繳費單:
“你不信就去檢查吧。”
趙豔麗半點也不相信陳蕭,拿着單子氣勢洶洶地出門,頭也不回地說:
“檢查就檢查,待會檢查結果出來,老孃非打爛你的臉不可!”
陳蕭絲毫沒將趙豔麗的威脅放在心上,繼續兢兢業業地接診病人。
不知不覺,當他接診完最後一位掛號的病人時,已經是午休時間,但去領取銀針的許靜音依舊沒有回來。
“怎麼回事?”
陳蕭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正要打個電話問問,蒸發了一般消停了將近一天時間的苟順權突然打來電話:
唯恐指使不動陳蕭,他話音剛落又幸災樂禍地補充了一句:
“對了,小許護士也在,至於孟寶寶和周晚濃則被臨時派去出差了,呵呵。”
說完,電話已經掛掉。
陳蕭面色驟冷,毫不猶豫地擡腳出門,心中暗暗發狠:
“苟順權啊苟順權,既然你不知收斂,非要和老子過不去,那就別怪老子把你連根拔掉!”
……
此時,苟順權的辦公室裏,苟順權和護士長何莎、二號檢查室的坐診醫生包新來、原八號檢查室的宋紅章、長相賊眉鼠眼的牛鯤鵬正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地威脅孤零零站在牆角的許靜音。
何莎皮笑肉不笑:“小許,你也不想因爲區區一個陳蕭就被開除吧?只要你願意出面證明陳蕭利用職務之便頻繁騷性擾你,我非但不會計較你昨天當衆頂撞過我,還會讓苟主任給你升職加薪。”
包新來痛心疾首:“小許護士,姓陳的哄騙、偷窺、甚至褻猥一位雙目失明的女病人,根本就是披着人皮的禽獸,你又何必爲了維護他而白白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呢?”
宋紅章上躥下跳:“許靜音,其實無論你願不願意站在苟主任這邊,陳蕭今天都註定被開除,但如果你繼續執迷不悟,苟主任就會連你也一塊開除掉!”
牛鯤鵬陰陽怪氣:“小許美女,聽說你出身農村,家境困難,既要贍養鄉下老家的年邁奶奶又要供身體不好的弟弟讀書?苟主任和何護士長給你那麼高的工資,你一定要懂得知恩圖報啊!一旦因爲陳蕭那個野種的連累而被開除,你們家的日子可就沒法過了呢!呵呵。”
年僅十八歲的許靜音面對衆人豺狼虎豹一般持續了兩個多小時的各種威逼利誘,心理防線早就處在崩潰的邊緣,但她始終清晰地記得陳蕭昨晚幫過她的一幕幕,垂着頭無論如何也不願意開口。
苟順權的耐性徹底消磨殆盡,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
“許靜音,既然你給臉不要臉,那就滾蛋吧,從下午開始就不用來了!”
就在這時,伴着“砰”的一聲巨響,虛掩的辦公室門轟然被陳蕭暴力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