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傲天張口結舌,突然不知道該怎麼接龍嘯林的話了。
就在這時,老舊的二手面包車飛速駛入庭院。
陳蕭一邊攙扶滿身鮮血的軍刀下車一邊對龍傲天說:
“龍王,你這裏備用的中藥品種多嗎?有沒有煎藥的砂鍋?有的話趕緊拿出來,沒有就立刻準備,軍刀哥急需救治!”
龍嘯林注意到陳蕭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勃然大怒,氣勢洶洶地說:
“你就是陳蕭吧?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命令我爺爺……”
龍傲天當機立斷,毫不猶豫地打斷龍嘯林的話:
“費什麼話?趕緊把軍刀扶去牀上躺着!”
龍嘯林屁都沒敢放一個,只用力瞪了陳蕭一眼就扶着軍刀進門。
龍傲天則和顏悅色地向陳蕭道歉:
“陳醫生,實在不好意思,嘯林這孩子從小被他的父母寵壞了……”
醫者仁心的陳蕭此時只想救軍刀,不卑不亢地打斷龍傲天的話:
“龍王,人命關天,還是先準備救命的中藥吧。”
說着,他隨手掏出了兜裏的簽字筆和便籤紙洋洋灑灑寫了二十多種中藥名和用量遞給龍傲天。
龍傲天顯然沒想到陳蕭在他的面前居然可以如此從容淡定,畢竟他一生戎馬,軍功無數,潛移默化中早已養成了一股鐵血驍勇的神威氣勢,即使不動怒也非常有震懾力,莫說一般人,就連軍刀、子彈、甚至是一省之長面對他時都會倍感壓力。
“這位看起來比嘯林還要小几歲的年輕人似乎不簡單啊!”
很是意外地上下打量了一遍身穿白大褂的陳蕭,龍傲天只稍稍猶豫了一下就叫來兩名女傭,一個準備鍋爐,一個照單取藥。
陳蕭也不客套,直接當着龍傲天的面煎藥。
見多識廣的龍傲天看得雲裏霧裏,忍不住滿臉不解地詢問:
“陳醫生,據我觀察,軍刀的胸口應該中彈了吧?當務之急難道不是應該先手術取出彈片嗎?”
他話音剛落,攙扶軍刀進門的龍嘯林突然緊張兮兮地衝出門:
“爺爺,據嚴醫生初步診斷,軍刀極有可能是被一名練出了暗勁的武道高手槍擊所傷,保守估計,體內最少有幾十塊破碎的彈片,恐怕……恐怕救不活了……”
“姓陳的,軍刀都快被你害死了,你居然還有閒工夫在這裏細熬慢燉煎煮中藥?難不成中藥能夠救軍刀的命嗎?”
龍嘯林口中的嚴醫生是龍傲天病重後特意從北境調來的知名軍醫,姓嚴名肅,醫術非常了得,尤其擅長槍傷手術。
連他都說軍刀可能救不活了,可見軍刀的傷勢有多嚴重。
“嗯?”
龍傲天顯然沒想到陳蕭惹得暗勁高手都出手了,更沒想到軍刀傷得如此嚴重,頓時眉頭深鎖,神色嚴肅。
龍嘯林本來還打算繼續趁機數落陳蕭,冷不防察覺到龍傲天的神色變化,他頓時嚇得趕緊住嘴。
陳蕭則氣定神閒地說:
“龍王不用擔心,軍刀哥的傷勢雖然棘手,但並非無可救藥,我的鍼灸最少可以爲他續命九天,而且我正在熬煮的須彌芥子膏也大有名堂,只需往傷口處塗抹,不用開刀手術就能無傷吸出他體內殘留的彈片。”
“區區鍼灸居然可以爲瀕死之人續命九天?不用開刀手術就能取出彈片?”
龍嘯林先是一愣,緊接着滿臉鄙夷地嘲諷:
“陳蕭啊陳蕭,我爺爺所中的奇毒真是你解的嗎?我十八歲出國留學,足跡踏遍全球各地,怎麼從未聽說過世界上有這麼神奇的鍼灸和膏藥?”
陳蕭可不會因爲龍嘯林是龍傲天的孫子就客氣,毫不猶豫地回懟:
“那是你孤陋寡聞!”
“呵呵。”
龍嘯林怒極反笑,陰惻惻地說:
“就算我孤陋寡聞好了,但我爺爺呢?他老人家總不至於也孤陋寡聞吧?先拋開鍼灸能否續命不談,如果你說的什麼狗屁膏藥真能無傷取出彈片,我爺爺爲什麼沒有在軍中推廣使用呢?”
“……”
龍傲天張口結舌,大感顏面盡失,真恨不得甩龍嘯林一耳光,頓了頓索性用力瞪了龍嘯林一眼,然後耐着性子對陳蕭說:
“陳醫生,請恕我孤陋寡聞,在此之前我確實從未聽過世界上居然有無傷吸出彈片的神藥,你……你真能保證藥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