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蕭有些喫不消,趕緊鬆開抱住她纖腰的手,滿臉戲謔地說:
“內分泌失調的老阿姨居然也相信子虛烏有、怪力亂神的迷信邪說了?”
“我……我信……我信了!”
宋鑲玉彷彿沒有聽出陳蕭的嘲諷,也顧不得計較陳蕭對她的稱呼,話音剛落再次緊張兮兮地退到了陳蕭的懷裏:
“陳……陳蕭,求求……求求你趕緊把地下不乾淨的東西弄走吧,我……我知道錯了,真的……真的知道錯了,嗚……”
秦漢唐眼見平時頤指氣使、高高在上的宋鑲玉竟然如同受委屈的小媳婦那般貼在陳蕭的身上哭泣,既錯愕又解氣,拿起衝擊鑽就要鑿地,大包大攬地奉承:
“宋董,讓我來吧,你先讓開,陳醫生說了,只要把埋在下面的屍體挖出來交給警方,小兒陰煞陣就不攻自破了,這麼一來,我肯定能夠按期完工。”
“謝……謝謝。”
宋鑲玉如蒙大赦,轉身就鑽進了保鏢和助手們中間。
但陳蕭卻沒打算就這麼放過她,毫不客氣地奪過秦漢唐手中的衝擊鑽遞向她,冷笑連連地說:
“秦總,還是讓宋董來吧!”
“我……”
宋鑲玉頓時就傻眼了,稍稍遲疑了一下索性轉身就逃,頭也不回地說:
“我……我不會用衝擊鑽,還是……還是讓秦總來吧……”
幾個保鏢和助手見狀,紛紛你追我趕地跟上。
陳蕭呵呵一笑,語氣更加戲謔:
“宋董,還是你來吧,否則我不能保證你剛纔看到的那位紅棉襖小朋友會不會跟你回家呢!”
“你……嗚哇……”
前腳已經踏出門的宋鑲玉先是一怔,緊接着一邊嚎啕大哭一邊轉身回來接過沖擊鑽鑿地,越發像一名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她雖然是衣着打扮非常精緻的女人,而且還有長長的美甲,穿的又是不方便蹲下的超短裙和高跟鞋,但畢竟是練出了寸勁的武道高手,使起衝擊鑽來半點也不弱於男人,只幾分鐘的功夫就將陳蕭用石灰粉畫的橢圓範圍內鑿出了三釐米左右深的坑,裏面赫然躺着一名三四歲、身穿紅色棉襖的小男孩的屍體。
“啊——”
宋鑲玉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冷不防看到,依舊嚇得丟掉衝擊鑽就哭喊尖叫着逃跑,與此同時,她帶來的保鏢和助手們也都紛紛抱頭鼠竄。
秦漢唐當然也被嚇到了,但更多的是同情和憤怒,忍不住跳腳叫罵:
“居然真的埋了一具死屍,而且還是三四歲的小孩子!這到底是要害我還是害宋家啊?簡直滅絕人性、慘絕人寰!如果能夠揪出那個人面獸心的禽獸,老子就算拼了命也要把他千刀萬剮!”
陳蕭同樣悲憤至極,但他深知叫罵根本不能解決問題,趕緊脫掉身上的白大褂蓋上屍體,然後沉聲催促秦漢唐:
“秦總,趕緊打電話報警吧!通過警方或許不能揪出死屍佈陣的禽獸,但肯定能夠抓到殺人害命的真兇。”
“對!對!對對對!先報警!”
秦漢唐深以爲然,趕緊掏出手機打電話報警。
與此同時,陳蕭突然接到陳情打來的電話:
“陳蕭,你還沒下班嗎?你二舅媽她哥王海龍家的酒席都快結束了,大舅、二舅家都派了人去,你再晚也不能缺席的,不然咱娘倆又該落人話柄了。”
王海龍家今天喬遷新居辦酒席招待親朋好友,陳情昨晚就和陳蕭說過,她生怕陳蕭忙忘了,因此又特意打電話過來提醒了一遍。
陳蕭想到昨天因爲許靜音的弟弟許靜文而在紫荊中學與王海龍王東父子倆的衝突,本來是懶得去的,但又不忍違背陳情的意思,於是就真假摻半地說:
“媽,你把地址發給我吧,我下班了就立馬過去,保證不失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