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詠瓶生怕悶悶不樂的夏淺淺衝撞陳蕭,想都沒想就趕緊拽着夏淺淺離開了車間。
林美岐努力控制自己不和陳蕭說話,儘量投入到中藥材炮製的工作中,因爲她生怕越陷越深,最終不忍動用小聚煞符。
可陳蕭英俊帥氣的外表對她的吸引簡直堪比魔力,她越剋制就越忍不住主動找話題和陳蕭說話:
“老闆,你看起來應該和我差不多大吧?年紀輕輕就能成爲金方製藥的老闆,實在太厲害了。”
陳蕭正在琢磨“藥引”長期儲存而不變質的方案,也沒多想,順口就接了一句:
“運氣好而已。”
以林美岐的身份和職業,根本就不擔心事後查不到陳蕭的更多個人信息,也沒多問,繼續強迫自己認真工作,可沒過幾分鐘,她又控制不住開口:
“老闆,咱們正在做的中藥膏好像是市面上沒有的新藥啊,主要的功效是什麼呢?”
須彌芥子膏遲早推廣上市,而且沒有“藥引”就不可能有其他藥廠跟風仿冒,陳蕭索性也不藏着掖着,說:
“須彌芥子膏,只需往傷口處塗抹就能無傷吸出體內的彈片一類的異物,當然也包括結石,堪稱結石剋星,同時還能加速傷口癒合,止痛的效果也非常明顯。”
“死神”的兩大業務分別是殺手任務和僱傭兵出租,因此林美岐平時沒少接觸槍林彈雨,根據陳蕭的描述,她就算不用腦子也能想象得到須彌芥子膏推廣上市之後的遠大前景,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但震驚之餘,她又覺得陳蕭的說法誇張得就如同魔法,完全脫離了她對現代醫藥的療效認知,於是就想當然地以爲陳蕭是在吹牛,對陳蕭的好感瞬間就降到了極點,心說:
“帥是真帥,可胡扯的功夫竟然比葉擎天、龍嘯林他們還要離譜,簡直就是中看不中用的草包枕頭,白瞎了如此完美的顏值和身材。”
這麼一想,她就漸漸失去了繼續待下去的興趣,準備速戰速決。
“哎喲——”
突然,伴着一聲痛呼,前一秒還在炮製中藥的她已經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並裝出非常痛苦的樣子說:
“老闆,衛生間在哪裏啊?我……我突然肚子疼。”
觀察力驚人的她其實早就注意到車間的門口就有衛生間。
陳蕭有些疑惑,因爲在他看來,林美岐的身體非常健康,根本就不可能突發肚子疼,但也懶得深究,努嘴指了指門外:
“出門就是。”
“謝……謝謝。”
林美岐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牆艱難起身,臨到門口又眼巴巴地回頭難爲情地說:
“老……老闆,能不能麻煩你去外面的小賣部幫我買點衛巾生?”
她這麼說無非是想支開陳蕭,然後趁機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小聚煞符貼在車間裏的工作臺下。
唯恐陳蕭起疑,她話音剛落忙又裝出更加尷尬更加害羞的語氣補充了一句:
“我……我今早有急事纔來的市裏,什麼都沒有準備,偏偏例假還提前了,哎喲……好疼啊!”
但她千算萬算也不會算到,對身懷無字金方的陳蕭而言,只需要用眼睛觀察,一般的病症根本無所遁形。
“看來,這個女人來應聘是別有用心呢!呵呵。”
陳蕭心中冷笑,臉上非但絲毫不表現出來,而且還狂飆演技,裝出非常關切的樣子說:
“例假不規律?而且還痛經?這……這可是大問題啊,必須早診斷早治療!你先去衛生間吧,我現在就去買,待會再幫你深入檢查一番。”
說話間,在林美岐瞠目結舌的注視下,陳蕭已經如腳底抹油的兔子那般奪門而出,只轉眼間的功夫已經消失在通往正大門方向的拐角處。
“這也太好騙了吧?草包!本小姐之前真是瞎了眼纔會覺得他長得帥!就這種貨色還敢和葉家對着幹,簡直就是找死啊!”
林美岐更加不屑,索性都懶得去衛生間走完全套流程了,眼珠子四下裏打轉,再次確認車間裏並沒有安裝監控後,她當即靈活地鑽到了辦公桌一般高的工作臺下,掏出兜裏藏着的小聚煞符就準備貼上去。
但就在這時,伴着急促的腳步聲,陳蕭突然又急匆匆地衝進門:
“實在不好意思,我忘記拿手機了……”
話音剛落,陳蕭一眼看到林美岐蹲在工作臺下,於是又故作驚訝地說:
“咦?林岐啊,你不在衛生間等着怎麼在這裏呢?”
林美岐畢竟做賊心虛,慌得趕緊背對着陳蕭胡亂揉碎手裏的小聚煞符,當反應過來自己根本就不需要懼怕草包一般的陳蕭時,她已經下意識運轉寸勁將身上僅剩的一道小聚煞符揉得粉碎,臉瞬間就黑了,不耐煩地說:
“我疼得直不起腰,就想找個樹洞之類狹窄一些的地方歇會兒,你拿了手機就趕緊去吧。”
這時候,她已經懶得繼續飆演技了,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如果陳蕭不上當,她就直接把陳蕭打暈,反正身上還藏着符紙和蘸了硃砂的特製毛筆,隨時都能重新畫一道小聚煞符。
“好吧!”
陳蕭怎麼可能被如此拙劣的演技騙到?但他越發好奇林美岐到底想搞什麼鬼,於是故意裝傻充愣,拿了手機果然就又快步出門了。
“這也信?簡直就是草包中的草包啊!”
林美岐更加瞧不起陳蕭,當即從工作臺下爬起來,然後堂而皇之地拿出了毛筆和符紙開始畫符。
她畫過的小聚煞符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張,運筆如飛,只兩分鐘不到就成了。
可就在這時,她猛然反應過來陳蕭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就冷笑連連地出現在了大門口。
“你……”
她總算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陳蕭估計早就看穿了她的陰謀,扮豬喫虎等着她主動露出狐狸尾巴,頓時惱羞成怒,冷冰冰地說:
“你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