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平武突然站出來阻止道。
“少爺,我以爲,既然這筆交易還未達成,一切還是要小心一點纔是。”
聽到這話,衡天錄臉上的笑容頓時僵滯。
“平武老爺,您這是....我可是爲了少爺的鞠躬盡瘁,吾兒玄兒也是爲了配合少爺,所以才入了死牢的,你們可不能....”
周虎眉頭微皺,看了看平武,似乎也覺得這樣有些不妥。
“少爺,我的意思是,衡玄等都可以放,唯獨那衡舒,還需要再留些時日,這衡洛靈的性格,少爺也不是不知道,要是萬一出了什麼意外,恐怕....”
聞言,周虎稍一思索,也覺得很有道理,於是便揮手道。
“衡天錄,那就依照平武所說的,除了衡舒,其他人都放了,怎麼樣?”
“這.....”
衡天錄猶豫了一下,不管怎麼說,自己的兒子總算是救出來了,至於衡舒....最多不太好跟衡天青交代罷了。
不過只要將衡洛靈送過來,想必這周虎也不會對自己的小舅子怎麼樣的。
於是衡天錄滿口答應。
“多謝少爺,多謝少爺。”
......
與此同時,另一邊。
王富貴從酒莊回來之後,已經是傍晚時分。
夜色中。
他突然發現小院中多了一堆東西。
王富貴不由得有些疑惑,走近一看,發現竟是好幾壇綁着紅繩的佳釀,以及各種包裝好的糕點等禮品。
就在這時,月瑤解釋道。
“夫君,下午來了一個叫貴七的人,這些東西也都是他提來的,他說自己是吳員外的管家,這些東西是吳員外的一點心意,想要邀請明天上午去一趟悅來飯莊!”
說着,似乎是擔心王富貴會生氣,月瑤接着補充道。
“夫君,當時我本想說等你回來再做決斷的,只是他們進來之後將東西放下就走了,我想還給他們,也追不上。”
“他們還說,只要你去了,吳員外還有大禮相送,夫君,你說,我不會收錯東西了吧?不過你放心,這些東西我一樣都沒動過。”
聞言,王富貴摸了摸月瑤的頭髮,溫柔道。
“怎麼會呢?”
“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罷了,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傢伙突然給我送禮,恐怕是有事要求我,不過說起來,這個吳員外,我倒是沒怎麼聽說過.....”
王富貴微微皺眉。
他只是依稀記得這個吳員外名叫吳山,住在城南,據說早年也中過舉人,在外地當過幾年官,家財頗豐。
但畢竟不是商人,王富貴也很少跟這傢伙有什麼來往。
所以這傢伙突然找上門來,倒的確是王富貴未曾料到,也不知道這傢伙意欲何爲....
這時,月瑤有些猶豫道。
“夫君,要不咱還是把這些東西退回去吧?我總覺得突然收別人的禮哪裏怪怪的,你說不會有人暗中要害我們吧?”
王富貴淡然一笑,將月瑤摟入懷中。
“放心吧,就算有人害我們,我也會將他揪出來的,我不會讓你被任何人欺負的。”
“嗯嗯。”
“對了,那...你明天還去那悅來飯莊嗎?我記得這個悅來飯莊的老闆不是秦英華嗎?好像跟你不太對付,要不,還是辭了吧?”
王富貴輕輕擺手,不以爲然道。
“實話說,要不是在這悅來飯莊,我還真懶得去,那悅來飯莊最近用了我的蠔油配方,我正愁沒借口去呢,現在倒是正好。”
“行了,月瑤,天色不早了,還是早點睡覺吧!”
“嗯嗯,好。”
說罷,月瑤將頭靠在王富貴胸膛,任由王富貴將她攬入懷中,抱進了房間。
.......
夜色下。
衡府外的一條大街上。
話說,衡天錄坐在馬車上,一邊晃着腳,一邊哼着小曲。
剛纔周虎已經許諾,今晚亥時,就放了除了衡舒以外的所有衡家子弟,這也讓他鬆了口氣。
他很清楚,那死牢可不是人待的地方,畢竟關押的都是死囚,尋常人就是在裏頭被關上一天,輕則抑鬱,重則精神失常。
反正現在他的兒子已經被放出來了,至於衡舒的死活,跟他可沒太大的關係,他甚至希望衡舒最好在裏頭瘋掉。
否則他哪兒來的機會光明正大的從衡天青手中接過衡氏布行?
所以現在的他,心情可謂是舒暢到了極致。
誰能想到短短半個月內,就因爲一個周虎,衡天青命不久矣,衡家大少爺死了,二少爺被關入死牢,三小姐還得被迫給人當妾呢?
到最後,他這個被人半輩子都看不起的傢伙,反倒是成了衡家最後的希望,這讓他如何不感到興奮?
“正月裏來個百花香....”
正哼着,就在這時,馬車卻突然停了。
“嗯?”
“怎麼了?”
衡天錄頓時有些火大,從馬車中探出頭來,只見那馬伕小心翼翼的彙報道。
“老爺,有人找您!”
“有人找我不知道去我府上嗎?在這大街上找我成何體統?我告訴你,老夫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了,我早就不是以前那個人人都可以恥笑的....”
話音未落,平關突然走上前來,他十分了解衡天錄這種小人得志的心理,於是拱手十分恭敬的道。
“衡老爺,別來無恙啊?”
“你是....平關?”
衡天錄瞳孔放大,神色中不禁有些喫驚。
他當然認識平關。
隨着燒烤攤在桐關做大,月瑤工坊,布行的壯大,平關身爲王富貴的管家,在桐關已經是擁有不小的名聲了。
在過去,衡天錄雖說大小也是個老爺,可跟平關這樣的管家比起來,甚至還要巴結別人,所以這也導致衡天錄並不敢瞧不起平關。
平關微微一笑,“衡老爺,看您氣色,最近的確十分不錯啊,不知道可否下馬車,我們暢聊一番?”
“這.....”
衡天錄有些莫名其妙。
“平關,你找老夫有事?”
平關擺了擺手,輕笑道,“衡老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生分了?難不成沒事,我就不能來找衡老爺暢談一番了嗎?”
“衡老爺,正所謂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過去,別人都瞧不上您,唯獨我平關,自始至終,可都未曾小看過您,還有我們家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