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算出賣機密了！
要是沒發現，等到那家小公司提前上市珠寶，那對姜氏和周山的損失將是無法估量的。
姜書妍拿着文件的手都抖了抖。
好一會兒，她深呼吸一口氣，沉聲道，“我可以拿整個姜氏擔保，我們沒有做這種事。”
趙總監頓時冷哼一聲，“我要的不是你的保證，現在畫稿泄露，你是不是該考慮一下，要怎麼付違約金。”
姜書妍攥緊資料，心一下子冷到了極點。
這是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了。
理了理思緒後，她娓娓道來，“首先，姜氏與周山沒有任何利益上的衝突，我沒必要在這個時候販賣資料針對你們，再者，與周山合作，於姜氏來說，百利而無一害，而且我纔在設計比賽上獲得冠軍，事業處於上升期，不至於蠢到拿這種事開玩笑，毀自己名聲吧？”
“最後，如果真有人要陷害我們，爲什麼不等到那家小公司將珠寶上市之後呢，偏偏在這個時候被你們查到，不就是想挑撥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嗎？”
聞言，趙方訝異的看了她一眼。
才二十幾歲的小丫頭，氣勢與頭腦就這麼不一般了。
看來當初選擇與她合作，確實沒看走眼。
只可惜，事已至此，他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趙方看着她，表情嚴肅到不近人情，“你也說了，是有人想挑撥我們的關係，而我這邊才接收到定稿，知道的人只有我一個，所以資料泄露必然是你們的人在搗鬼。”
“既然如此，姜設計師連自己的人都管理不好，我爲什麼還要冒這個險繼續與你們合作？”
“趁着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地步，姜設計師好好想想該怎麼收場吧！”
說完，趙方毫不猶豫轉身離開了。
姜書妍怔怔跌坐在辦公椅上，深深呼出一口濁氣後，無力閉上了眼。
縱然她找出了泄露資料的人是誰，周山也不會再給機會，姜氏將要面臨的是鉅額賠償，還有名譽上的損失。
到底是誰？！
再度睜開眼，姜書妍攥緊了雙手，清亮的眼底滿是戾氣與怒火。
等找出來，她要他們十倍奉還！
晚些時候，沈亦寧匆匆來了姜氏。
見姜書妍臉色不好，她也跟着擔心起來，“阿妍，我都聽說了，我會去跟我二叔說，讓他再給你一個證明清白的機會。”
姜書妍動了動脣角，好一會兒才啞着嗓子道，“你們兩家不是關係不好嗎？太爲難你了。”
沈亦寧連連搖頭，“那是我爸和我二叔，二叔對我還是不錯的，況且這本來就不是你的錯，再爭取一下，或許事情有轉機呢。”
姜書妍心神一動，原本頹靡的心思漸漸活絡起來。
“你說得對，我不能在這個時候消沉。”
趙方走的時候，那決絕的態度實在太打擊她了，一點餘地都不留。
她揉了揉眉心，隨後看向沈亦寧，臉上重新擠出一個笑容來，“就算你們關係好，這也是工作，實在不行的話，我還會想辦法的。”
姜書妍心裏一暖，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
“姜姐。”
林月進了辦公室，皺眉道，“那個小公司的老闆張立輝狡猾的很啊，我想法子問了很多遍，他就是不說到底是誰把資料泄露給他的。”
“正常。”姜書妍勾脣冷笑，“敢做這種事，必然已經想好了後路。”
“等我先忙完和周山的這點糾紛，我親自去會會他。”
隔天上午，姜書妍去了張氏。
在休息室裏等了大半天，對方纔姍姍來遲。
她剛準備開口，等看清張立輝的模樣後，表情瞬間僵住。
等等，這男人好像有點眼熟啊。
再仔細一看，高高瘦瘦，看着挺斯文的，可不就是秦玉柔的那個姦夫。
好傢伙，又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
看來這資料泄露一事，絕對和秦玉柔脫不了干係。
張立輝坐下後，雙腿交疊翹在面前的桌子上，挑剔的目光看過來，一派得意與囂張。
“姜小姐，我說過很多次了，這本來就是我們公司的人設計出來的，你總不能因爲和姜氏的一樣，就說是我們偷拿的吧？”
“我知道你年紀輕輕，心高氣傲的，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太自負可不是什麼好事。”
聞言，姜書妍冷笑一聲，“那你敢讓我和你們的設計師當場對峙嗎？”
張立輝當然不敢。
秦玉柔把資料交給他的時候，可是千叮嚀萬囑咐，絕對不能露出馬腳。
而張氏的設計師自然沒那麼優秀，能交出這麼完美的畫稿來。
想及此，他也冷下了臉，“姜書妍，我願意出來跟你說這些，是看在姜家的面子上，你別給臉不要臉，你算個什麼東西，敢隨意指使我做事？”
姜書妍眉頭一挑，輕笑道，“你現在覺得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所以無所畏懼，到時候秦玉柔敗露了，你還能繼續囂張下去嗎？”
不得不說，秦玉柔這手確實打了她個猝不及防。
在這之前，林月已經在姜氏調查了一圈，完全沒查到有關秦玉柔動過手的蛛絲馬跡。
要不是之前意外碰見秦玉柔的這個姦夫，或許她到現在還在乾着急呢。
張立輝臉色一變，因爲心虛和震驚，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她是怎麼知道的？
不行，他得先穩住自己。
很快，他抱起雙臂，嗤笑了一聲，“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如果沒什麼其他事的話，姜小姐還是回家發瘋去吧。”
姜書妍也沒有多作停留，當即起身離去。
知道了幕後主使是誰，事情就好辦多了。
不過還沒有證據，秦玉柔肯定不會承認，就算把那天晚上拍到的她和姦夫在一起的視頻拿出來，也只能證明秦玉柔失德。
和周山之間的合作，依舊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