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去啊！”
姜蔓蔓擡起下巴，一臉傲慢，“我看到時候是我死得快，還是你媽死得快！”
姜書妍登時說不出話了，恨意直往上涌，手心都被攥出一條血痕來。
這確實是她的軟肋，她不得不顧忌。
過了好一會兒，她咬緊牙關開了口，“你想讓我這麼承認？”
“說自己是小三，想攀權附勢，所以勾引了自己妹妹的丈夫，並且保證以後不再破壞別人的家庭。”
短短一句話，瞬間把姜書妍所有的自尊扔在了地上肆意碾壓。
見她臉色發白，姜蔓蔓得意的挑了下眉，“怎麼，不願意？那好，你就繼續聽這聲音吧！”
“啊——不要，不要打我，求求你們放過我，阿妍，阿妍，你在哪兒啊，快救救媽媽啊……”
痛苦又虛弱的嘶喊聲傳過來，讓人毫不懷疑，電話那邊的人下一秒就要被折磨的死過去。
那一聲聲阿妍，更要姜書妍當場崩潰掉，她看着姜蔓蔓如蛇蠍一般的臉龐，心裏也恨極了，卻什麼也做不了。
她痛恨自己的無能，更恨自己如此輕而易舉的就喜歡上了紀南城，巴巴的把把柄送到他們手上，以至於現在連一點週轉的餘地都沒有。
白夢雪是無辜的，更應該有美好的人生，爲什麼要她來承受這些痛苦？
姜蔓蔓，這血海深仇，她總有一天要還回去！
姜書妍雙眼通紅，死死咬着脣，最後閉了閉眼，緩緩吐出一口氣來，“好，我答應你。”
姜蔓蔓頓時得逞的放聲大笑，真是太痛快了！
“停，別打了。”
“姜書妍，我現在給你三秒鐘的時間，耽誤了我的心情，你知道後果的！”
姜書妍木着一張臉，彷彿靈魂被硬生生從軀殼裏抽離，嗓音沙啞的像灌了沙礫。
而後，她把姜蔓蔓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
一說完，姜蔓蔓便控制不住的大笑起來。
她還說了什麼，姜書妍已經聽不清了，只覺得渾身力氣都被抽了個乾乾淨淨，那笑聲猶如一道道利箭，把她戳得千瘡百孔，再也站不起來。
過了一會兒，姜蔓蔓走近了，擡手拍了拍她的臉，“這下滿意了嗎？姜書妍，這就是你自不量力的代價！”
姜書妍猛地擡頭，帶着血絲的雙眼裏，滿是戾氣。
她沒有吭聲，卻如索命的厲鬼讓人膽寒。
姜蔓蔓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又想着自己怎麼可能怕這個女人，頓時趾高氣昂的冷哼一聲，“我有事先走了，你自個兒待在這兒好好哭着吧。”
畢竟她還要在紀老太太面前裝一裝柔弱的模樣，不能一個人在這邊逗留太久。
她一走，姜書妍的肩膀瞬間垮了下來。
言之被帶走了，母親也受了折磨，而她，什麼都做不了。
她身子一癱，跌坐在地上，無言淚流。
……
姜書妍請了假，沒有去上班。
林月給她發了消息，一上午都沒有看到回覆，打電話也提示關機，不免擔心，就聯繫了沈亦寧一起去看看。
隨後沈亦寧大步垮進去，喊了一聲，“阿妍，你怎麼了？”
客廳裏一片漆黑，窗簾被拉得嚴嚴實實，空氣不流通，更讓人窒息難受。
林月一連嗆了好幾聲，往沙發走過去，哐噹一聲踢到了兩個酒瓶。
唰地一聲，沈亦寧把窗簾拉開了，明媚的陽光灑進來，照亮了躺在沙發上纖弱的人影。
是喝得爛醉的姜書妍，光亮照過來，眼睛一陣刺痛，她下意識擡起胳膊擱在了雙眼上。
這幅頹廢的模樣，兩人看着心疼不已。
旁邊的茶几上，滿是瓶瓶罐罐，地上也散落了一堆，這到底是喝了多少？
沈亦寧連忙走過去坐下，握住她的手，“阿妍，出什麼事了？”
姜書妍動了動手指，好半晌才啞着嗓子開口，“言之被帶回紀家了，這一次，我是真的失去他了。”
說完，一滴淚順着她的眼角滑落到了沙發上。
沈亦寧心頭大痛，喉嚨發澀着，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紀家權勢滔天，就算她再想幫忙，也無能爲力。
林月眉頭皺起，不爽道，“那紀南城呢？他就眼睜睜看着嗎？”
話音落地，沈亦寧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恰好是紀南城打來的。
多半是姜書妍的手機關機，聯繫不上，所以打到她這兒來了。
沈亦寧猶豫着，一臉憂慮的看向姜書妍，“接嗎？”
姜書妍沒吭聲，纖細的身影蜷縮在沙發上，格外脆弱。
好半晌，她喃喃開口，“要是和紀南城沒有感情上的糾葛就好了。”
雖然姜蔓蔓纔是罪魁禍首，但如果避開紀南城，也能避免很多事……
聽罷，沈亦寧暗暗嘆出一口氣，放下手機沒管了。
過了一會兒，她起身去了廚房，打算先弄點喫的。
林月便收拾了一下客廳，然後蹲在沙發旁，輕輕戳着姜書妍的胳膊，“姜姐，先起來喫點東西吧。”
姜書妍用力深呼吸一口氣，起身去衛生間洗漱了。
她可以借酒澆愁，但是不能一直頹廢下去。
洗完臉出來後，看着她蒼白憔悴的臉色，兩人又狠狠心疼了一下。
“要不這兩天你就別去公司了，好好調整一下心情。”
“不，我要去。”
姜書妍神色堅決的搖頭，“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得防一防紀董，萬一她改變主意了要對付姜氏呢？”
有兩人陪着，她的心情也好了一些，喫完飯休息了一陣後，就和林月一起去了公司
手機開機，顯示有紀南城的十多個未接來電。
姜書妍擰了擰眉，輕嘆一口氣後，還是回了一條消息。
“我沒事，別擔心。”
那邊幾乎是秒回，“我知道言之回老宅了，會讓人照顧好他的。”
姜書妍心頭一陣苦澀，明明是她的孩子，現在卻要眼睜睜看着他待在仇人的身邊，再看着仇人和自己喜歡的男人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