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書妍一時激動的從躺椅上站了起來,“洛蘭,太謝謝你了!”

    “啊?可我什麼都沒做……”

    “對了,那他最後怎麼跟你說的?”

    聽罷,洛蘭目光難掩失落,“他說我的風格太激進了,也跟我性格有關,太想要取勝,所以讓我再去看看,多去學習,沉澱一下心性,到時候再入職也不遲。”

    誰曾想,這一走,就是三年再也沒見。

    洛蘭一直在查有關西澤的資料,知道他在倫敦德瑞總部,還是大老闆,平時肯定很忙,多半沒時間過來。

    她把西澤的設計作品看了一遍又一遍,幾乎爛熟於心。

    只希望有朝一日見面的時候,她能拿出拿得出手的作品給他看。

    姜書妍看着她又歡喜又失落的表情,忍不住嘆了口氣。

    小女孩芳心萌動了啊。

    西澤確實很溫柔,但他對誰都那樣,一舉一動並沒有越界的地方,卻讓對方忍不住淪陷。

    她安慰道,“他願意教你,說明還是很欣賞你的,等再見面了,說不定還記得你呢。”

    洛蘭擦了擦眼角,帶着鼻音嗯了一聲。

    半晌後,她收拾好情緒,忽然看着姜書妍,認真說道,“阿妍姐姐,你剛剛感謝我,是不是要我給你遞消息出去?”

    姜書妍一愣,隨後點了下頭,“是。”

    話說到這份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所以……”洛蘭又說道,“你之前受傷,也是故意讓我看到的嗎?”

    果然聰明,難怪西澤當時會那麼耐心的指點她。

    只可惜,她是故意受傷的。

    姜書妍微微一笑,再次點頭,“我騙了你,所以你還要幫我嗎?”

    “當然!”洛蘭毫不猶豫回答,臉頰又紅了紅,“阿妍姐姐又沒有害我,而且我是真的喜歡你!”

    姜書妍真心實意的道謝。

    漓城。

    這兩天紀南城又成了工作狂。

    當然,還是有好好喫飯的,畢竟母親大人不好惹。

    辦公室裏,蕭陽進來了,手裏拿着一張請柬,在他眼前晃了晃,“訂婚宴,要不要參加?”

    紀南城頭也不擡,“誰?”

    “秦家大少。”蕭陽大大咧咧坐在他對面,很無聊的把請柬上的內容唸了一遍,“秦家和白家交情也不錯,所以吧,兜兜轉轉的都有些關係,你要代表你家老爺子去一趟。”

    紀南城卻是挑了下眉,“這不是助理該做的事嗎?你又跑過來幹什麼?”

    “我苦啊!”

    “……”

    紀南城眼疾手快一指辦公室的門,“出去!”

    “我不!”蕭陽的眼神宛如負心漢似的看着他。

    “你這兩天繃着個臉,跟誰欠你幾百萬似的,大傢伙都知道你心情不好,不敢過來,所以工作全堆到我那兒了,我真是爲你操碎了心,有哪家副總當得跟我一樣,我懷疑你當初挺拔我,就是爲了更好的壓榨我……”

    紀南城揉了揉眉心,“行了,拿過來我處理吧。”

    “好咧!”蕭陽立馬應了一聲,變臉堪比翻書,“紀總您真是對我太好了!”

    紀南城嘴角抽了抽,“我怕我媽又說我要拆散你和林月。”

    蕭陽忍笑,一溜煙的跑了。

    紀南城往後靠坐着,冷峻的眉眼往下壓了壓。

    過了一會兒,他拿起請柬,漫不經心翻開看了看。

    訂婚宴……

    他對這個都要有心理陰影了。

    不過,還真得去一趟。

    ……

    訂婚宴當天,紀南城坐車來到了秦家別墅。

    秦家和白家一樣,都是書香門第出身,平時比較低調。

    他擡腳下車,面容俊美,氣質矜貴而冷,頓時吸引了一衆視線。

    不過旁人也僅僅是看了幾眼,並沒有多說什麼。

    誰不是人精呢,在這個時候說錯話,和掉腦袋也沒什麼分別。

    “表哥!”

    身後忽然傳來白書華明亮的喊聲。

    紀南城身形微微一頓,瞬間加快了步伐,而後與一個熟人攀談起來。

    這個熟人……也就是秦家大少爺秦玉朗了。

    秦玉朗今年三十有一了,比紀南城還大兩三歲,奈何長了一張俊俏的臉,經常被人當成小鮮肉。

    但作爲集團掌權人,誰又不是老狐狸呢?

    他鼻樑上架着金絲框眼鏡,鏡片後眼角彎起,感慨道,“前有猛虎,後有追兵,兄弟你這日子可真不好過啊。”

    “誰跟你是兄弟?”

    “嘖,明明小時候叫哥哥叫得那麼歡,長大了就翻臉不認人了?”

    紀南城臉一黑,“閉嘴!”

    秦玉朗哥倆好的攬住他肩膀,笑眯眯道,“乖,叫一聲,今天可是你哥的訂婚宴,就當是祝福了,我還能教你怎麼把老婆追回來,怎麼樣?”

    紀南城不爲所動,甚至是嫌棄,“就你?”

    秦玉朗打小就跟狐狸託生似的,心思多得很,兩人也是一路鬥智鬥勇到長大。

    秦玉朗非常遺憾的感慨,“果然長大了就一點都不可愛了。”

    後面,白書華看着兩人漸漸走遠的身影,氣得跺腳。

    旁邊跟着她的兩個朋友,唏噓道,“果然跟傳說中的一樣高冷!”

    “那是對你們!”白書華不服氣的哼了一聲,高傲道,“他那麼優秀,當然不需要對誰虛與委蛇了。”

    兩個朋友臉色一變,握緊了手,模樣有些難堪。

    她倆就是爲了靠上白家,纔跟白書華交好的。

    現在白書華說這話,無疑是指桑罵槐。

    很快,訂婚宴開始了。

    秦玉朗帶着未婚妻出場了,現場頓時一片熱烈的鼓掌聲。

    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情深似海,白頭到老。

    紀南城坐在角落裏,靠着沙發,面前的酒已經空了好幾杯。

    酒不烈,人卻是空腹,沒過一會兒就難受了起來。

    他捂着胃緩了口氣,又灌了一大杯。

    手機緊攥在手裏,幾乎要變形。

    大概是酒壯慫人膽,暈暈乎乎間,他終於把電話撥了出去。

    只是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勇氣,在打不通後,瞬間消散了個乾乾淨淨。

    通話記錄頁面,第一行是阿妍兩個字,未接的紅色如此刺眼。

    他胃裏一陣翻涌,難受的想吐,又空空如也,什麼都吐不出來。

    半晌後,他白着一張臉出去了。

    白書華一直在注意着他,見狀也偷偷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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