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他於此世也快千歲了。
與此同時。
星峯又遣人來請葉凡與姬紫月,送信之人言明,絕無惡意,只是爲了緩和兩脈間的關係。
不僅僅如此,這幫小輩竟然頗有膽色,還向兩位大前輩發出邀請,比他們的尊長要強。
“反正也是無事,就去看看?”
伊煙婉答應了下來,想要帶孟凡一起進入星峯所在地域。
“北斗的黃金一代,確實有幾人值得側目……”県</span>
後者略作思索,也就答應下來,湊一湊屬於年輕人的熱鬧。
帶路之人自是欣喜若狂,將兩位地位尊崇的前輩引到一片從峯間。
此地山巒秀麗,景色優美,薄霧如煙,繚繞在山頂,山腳下則流水潺潺,古木伴老藤,甚是幽靜。
前方芳草地之上,一些年輕男女席地而坐,每人身前都有一張木桌,擺滿了果品與佳釀。
“叮叮咚咚……”
當中一個藍衣男子正在撫琴,雙手拂動,如蝴蝶翩翩,給人以靈動而又輕盈的感覺,手指劃過琴絃,樂聲優美而動聽,讓人心靈寧靜。
看到從者將兩位前輩引來,葉凡和姬紫月亦相隨左右,藍衣男子當即停止撫琴,第一個站起身,其他人跟隨向前迎接。県</span>
“二位前賢到來,漫山遍野的花草都一時間明豔了起來……”
藍衣男子非常客氣,面帶笑容,請兩人入座,隨後以同樣熱情的態度,招呼聖體和姬家小月亮。
華雲飛。
身材頎長,不過二十四五歲的樣子,一身水藍色的衣衫隨風飄舞,話語並不多,給人以柔和與靈動感。
“你們聊,我和伊仙子靜極思動,想要多跟年輕人接觸,聽一聽你們的見解,不必拘束。”
坐在主位上的孟凡定下基調,而後,表面上看似不發一言,實則跟伊煙婉始終以神念傳音。
所聊對象,自然是組織這場宴會的星峯少主華雲飛。県</span>
“我閉關兩年有餘,今日才自星峯出關,得知我星峯弟子與拙峯產生了一些摩擦,今日請二位前來,只是爲了賠罪,並無他意。”
“華兄如此說,令我汗顏,雖有因由,但畢竟是我打傷了星峯的弟子。”
既然對方以禮相待,甚是客氣,葉凡自然要還之以禮。
況且,大哥就坐在上首處,無需擔心什麼安危!
“我並非矯情,近些年來,星峯鼎盛,致使不少弟子自滿與驕橫,以爲太玄內星峯獨尊,甚爲不好,我早有耳聞。
葉小兄弟,你既出手教訓,那必然是他們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呢,讓他們反省一番。”
華雲飛很誠懇,儒雅中帶着靈動的氣質,讓人如沐春風。県</span>
而衆人先是向前輩行禮,隨後又相互見禮,等做完一切,才席地而坐,全部坐在芳草地上。
李小曼亦在列,神色平靜,位於華雲飛左側的木桌後。
“今日我獻醜,彈上一曲,向拙峯賠罪,就此一筆揭過,以後兩脈間和睦相處。”
姬紫月在暗中傳音,道:“外界都以爲,我皓月哥哥被家族冷藏了二十年,其實早在兩年前他便被宿老祕密帶出去歷練過,曾與華雲飛有過一場大戰。”
“這麼強大……”葉凡很喫驚。
這對小情侶討論華雲飛之時,孟凡自然也沒有閒着,就是跟廣寒宮之主所聊內容更加勁爆。県</span>
“吞天魔功?世間竟有如此恐怖的邪法!”伊煙婉皺眉。
下意識地,她想要鎮殺華雲飛。
與此同時。
天空中有一隻畫眉有些膽怯,但最終還是降落而下,停在琴前,不久後一隻黃鸝落下,被琴音所引,短短半刻鐘,足足有數百隻鳥兒落在芳草地上,立身在古琴之前。
毫無疑問,這是一種奇景。
若非孟凡提醒,伊煙婉根本不會將眼前空靈如仙,讓百鳥來朝的年輕人跟吞噬諸王本源一事,聯繫在一起。
事實上,一曲終了,百鳥甚至不願離去,在附近翩然飛舞,平添了一分美景,將其襯托得愈發自然淳樸。県</span>
“邪法?仙子着相了。”
孟凡飲下一杯靈酒,傳音道:
“法無正邪,這是狠人大帝所創的第一部古經。”
“我知道,二十幾萬年之前,那位女帝就被宇宙所有修士追殺。
縱然逆天證道,其所創吞天魔功,始終是一個禁忌,無論誰得到,都必遭天下共殺,哪怕今日也不例外!”
伊煙婉正色。
倘若孟凡不出言保下華雲飛,那她必定施以雷霆手段,並沿着線索追殺,將這一脈徹徹底底剷除。県</span>
誠然,女帝一介凡體,便以此功而無敵天下,不可謂不傳奇。
但吞噬別人本源,壯大己身的方式,很是血腥,不知多少家族因此而衰敗,天驕亦因此慘死——
每吞噬一種本源,實力都會上一層樓,本身隨之越來越強。
狠人大帝在世時,各路人傑,天下諸王,在其眼中,就好比一株株不死藥,修行這種魔功,就相當於在人世採神藥,每一位強者於她來說都是一爐大藥!
這段歷史,洗不白。
北斗各家勢力的典籍,清晰記載着,那個時代的宇宙萬族修士,皆恨死女帝,哪怕沒有得罪其,也會因體質特殊而被狠人盯上,併吞噬掉!
否則的話,此功也不會因爲有幹天和,而易遭天譴,每一次晉階所經歷的天劫都非比尋常,宛如天罰在滅殺魔頭。県</span>
而女帝才情驚豔,連天劫也無可奈何,所以她欠下的血債,無人能報,時至今日也自然而然沒了苦主——
悉數作古。
“唉,我觀華雲飛此人天性淳樸,不是天生的惡人,可惜被選中,註定成爲他人嫁衣。”
孟凡唏噓。
身爲道人,心底總歸有幾分悲天憫人之情,倘若太玄門將人情用來求自己,助華雲飛斬斷枷鎖,那他出手相幫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