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主人，真誠地彎曲他的膝蓋，那麼她也會不吝嗇地給予他血液。
只是……
看着那張匯聚了暗光的俊美面龐，珍妮特猜想，獵物大概還沒有達到被完全馴服的程度。
相反，赫爾姆斯看向她的視線裏，深邃又夾帶着極其明顯的嫌惡，完全沒有珍妮特要求裏的那一絲恭敬。
朝她的方向邁步走來，赫爾姆斯無情地碾過躺到在地上的鮮花——這下，它們徹底地走向死亡。
珍妮特最後看了眼花朵，像是施捨她那價值不菲的惋惜。
“不可能。”
沾染着塵土的花瓣從根莖上脫落，無聲又乏力地掉落在地。赫爾姆斯的回答覆蓋了這一切，使得這片鮮花就連凋零都是如此的悽慘。
相反，他的語氣堅定無比。
珍妮特絲毫不生氣，甚至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半分變化。
她就坐在那兒，肆意承受着赫爾姆斯的居高臨下。久久過後，珍妮特突然微笑。
“那麼您爲什麼來這兒呢，尊敬的拉斐爾主教。”
話說完，珍妮特便捏着桌腳的亞麻布手帕站起身。她隨意擦了擦臉上並不存在的污垢，有意無意間都在往赫爾姆斯那裏靠近。
這一動作看起來再正常不過，誰都有自己的獨特習慣。
然而，站在赫爾姆斯的角度卻並非那麼簡單。
他之所以會放下身份地位上的尊嚴，親自前來這個偏僻山莊的破舊小屋，正是因爲肢體上那對血液的渴求再度席捲而來。
少女的主動靠近，無疑是在誘惑赫爾姆斯。
讓他的狀態更趨向於狂暴。
尤其……珍妮特今天只穿了一條薄薄的亞麻布連衣裙，白皙又柔嫩的肌膚，毫無遮擋地暴露在赫爾姆斯的面前。
如果說血液的甜美氣息是誘惑，那眼前的這一幕無疑是被水珠佔據的浴簾。
朦朧，看似遮擋了一切，卻將姣好的身體形態勾勒到位。
視線擦過少女脖頸上的一粒小小黑痣，赫爾姆斯居然忍不住吞嚥一番。
他們那不小的身高差距，恰好讓珍妮特看到了他喉結的上下滾動。
“上帝說過，欺騙自己的罪孽最爲深重。難道您忘了嗎，拉斐爾主教。”
珍妮特再度出聲，她輕飄飄地擡起手，似乎想要去觸碰男人下意識蜷縮的指尖。
赫爾姆斯驀地擡起手，很大幅度地躲開了珍妮特的觸碰。
上帝……讓你們那位罪孽深重的上帝見鬼去吧！
吸血鬼的內心，正進行着無聲的吶喊。
鮮血的誘惑讓他更加煩躁，曾經那股爲了生存而不得不僞裝出的宗教敬仰，彷彿在這股臨近狂暴的狀態中煙消雲散。
現在的赫爾姆斯，幾乎就要顧不上自己的清醒意識了，更不用提那虛無縹緲的上帝。
“你的意思……咳咳……”
赫爾姆斯的話還沒說完，他便像是被觸碰到了身體上的某一處，開始了劇烈的咳嗽。
喉嚨間逐漸擴散出了淡淡的血腥味道，可對吸血鬼而言，自己的血總是腥臭又刺鼻。
珍妮特眼底的笑意略微含蓄，視線又上下將吸血鬼打量了遍。終於，她又朝前虛晃了一步，將下巴揚起，視線卻固定在赫爾姆斯的鼻尖。
“您明明，很期盼我的靠近，不是嗎？主教大人。”
說出最後那句稱謂時，珍妮特的氣息幾乎就要貼上赫爾姆斯的側臉頰。他微漲的脣間，隱約可見那泛着寒光的尖牙。
地位高尚的紅衣主教，此刻既低迷又形似浪蕩；而表面身份爲平民的珍妮特，又在無聲中掌控了一切主動。
她忍不住去想，如此看重身份的吸血鬼，真的能夠接受現實上的沉重差距嗎？
只是這個念頭剛成型於腦海，珍妮特便被腰上的收束力道強行打斷了思緒。
沒有料到，赫爾姆斯居然會失控到這種程度。
他徑直將自己摟入懷，雙臂如同枷鎖，牢牢地束縛了後路，不給珍妮特任何逃脫的機會。
與此同時，吸血鬼的尖牙已經抵上了她脖頸側方正跳動着的血管。
溼熱的尖銳感襲來，珍妮特卻毫不慌張。
她乾脆站在原地，沒作半點掙扎。
自己現在，是赫爾姆斯的主人，他根本無法傷害自己，即便是爲了鮮血。
“您看，我說錯了嗎，主教大人。”
吸血鬼的衝動，導致珍妮特剛好藉着這番動作，倚靠在他懷中。手掌輕輕撫上他寬闊的胸膛，一點點移動着，最後覆蓋在右側，那塊正不間斷躍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