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的母親坐在上首,穿了一件勾絲玉扣旗袍,雖然已經年過四十,但是能看得出保養極好。
桌上除了顧昭還有一個看着和顧夫人差不多大的女人,旁邊坐着一個穿着窄腰短裙的少女。
顧夫人和顧昭有些像的鳳眼輕輕的撇了他一眼,見他的西服外套就隨意的搭在後面的椅子上,吃了幾口就停了筷。
她皺了皺眉頭問:“你等會還要回去?”
兩邊隔的也不近,往常回來了就住上一晚是很正常的。
旁邊的少女也聽到了這句話,喫飯的動作明顯停了一下,悄悄的看向他。
此刻他已經拿帕子將嘴擦了,明明是普通的動作,叫他做出來卻是這樣的賞心悅目。
他說:“是的。”
少女忍不住露出失望的神色來。
顧夫人皺了皺眉頭忍不住說:“你姨媽遠在國外,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就不能待久一點?”
顧昭也頓了頓,簡單說了一句:“公司有事。”
後面的馬祕書見狀趕緊將他的外套拿起來,準備走了。
夫人這話說的,好像顧總留下來就能陪姨媽睡覺一樣。
晚上留在這裏還不是各睡各的,有什麼好留的。
他心裏忍不住暗自吐槽。
顧家是京圈數一數二的名流家族。
顧夫人也來自和顧家門當戶對的黃家。
這位姨媽就是顧夫人的姐姐。
自從總裁接管顧氏,顧家如今可以說是一騎絕塵,黃家是拍馬也不及。
黃夫人帶着自己連戶口都不在她家的“養女”來家裏,目的可想而知。
黃夫人見氣氛似乎因爲她而有些僵硬,趕緊說:“沒事,有事就讓他走吧,我和沫沫還要到這裏留一段時間的,以後有的是時間見面。”
顧昭話也沒回,頭也不回的走了,她的表情尷尬了一瞬。
顧夫人也沒太在意,轉而又和她說起旁的話題來。
她不是不清楚她這個姐姐和家裏的想法,不過她不怎麼在意。
畢竟她那個兒媳木納的性子,她也不太喜歡。
“夠了夠了,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要走嗎?”
因爲皮箱的話實在太過顯眼,溫梔選了一個不起眼的紙箱子,剛剛從牀底下拖出來的,那裏是她的小祕密基地。
她拿着兩個小抱枕糾結的不行,都帶走的話就太多了
系統的小奶音嘟嘟囔囔:“這以後可都是男女主的共同財產,萬一被顧昭發現了怎麼辦?”
從她開始收東西開始,它這傢伙就一直在她旁邊念念叨叨。
作爲維護這個世界正常運轉的正義使者,它覺得它很有必要好好教育一下它這個雁過拔毛的摳搜宿主。
溫梔最終還是決定要那個有小碎花圖案的,一邊收一邊說:“統哥,你這話說的沒道理。”
“我問你,你在你們那邊的世界有實體嗎?”
系統哼了一聲,略有些傲嬌的得意道:“只有低等生物纔會有實體,我們是高等智慧生物。”
就拿人類軀殼來說,冷了不行,熱了不行,餓了也不行,磕了碰了也不行,在它眼裏簡直和玻璃球差不多脆弱。
“當然”
系統的聲音頓了頓,忽然有些警惕起來:
“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只是想說,你見過有哪個人類掉一根腿毛,自己會在意的嗎?這點東西對於顧昭來說,就像一根腿毛對人類的重要性,他壓根發現不了。”
雖然她有自己的小金庫,但是大部分不能帶走。
就像顧昭給她的那張黑卡。
原著裏她可是被趕出家門身無分文的。
溫梔在腦子裏給它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就想看我慘兮兮纔開心?”
她手上還摸着那個小碎花的抱枕,粉頰微微鼓起。
系統的聲音立刻就軟下來了,小奶音妥協的說:“當然不是,上次你差點我不也很努力在救你嗎?”
“男主可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昏睡粉對身體無害就算了,強行屏蔽他的意識,我也很不容易的。”
它私自屏蔽他意識,上面差點沒扒了它的皮。
溫梔得寸進尺追問:“那你說這些東西我該不該拿?”
“好吧,對不起,你拿吧。”
它真是每一次都吵不過她。
很快那個箱子就裝滿了,裏面大多數都是一些她常用的東西,連睡裙都帶了一套。
收拾了一通,中午喫的香煎小羊排就被消化的差不多了。
溫梔又忍不住下去覓食。
平時宅子裏是沒人的,陳姨到飯點纔會過來做飯,日常衛生也是有家政定期過來清理。
在桌子旁邊轉悠了兩圈就看見垃圾桶裏有一張報紙。
應該是顧昭早上起來會看兩眼的那個財報。
往常看完了都會整整齊齊的收進書房的櫃子上邊,今天是怎麼回事?
居然直接扔了。
她這個人,一向好奇心強烈。
左看右看沒人,於是過去捏着手將那張報紙撿了起來。
上面赫然印着顧昭的一張巨大的照片,應該是他出席某次商務活動時拍下的。
照片裏的顧昭一隻手端着酒杯,在熙熙攘攘的名利場上宛若一隻優雅而又危險的雄獅,一雙漂亮的鳳眼隨意地看向鏡頭,隔着照片都能讓人心裏一凜。
不愧是有着商界貴公子之稱的顧氏掌權人,年輕有爲令人不可小覷。
周圍除了他,幾乎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面孔,打眼望去顧昭年輕的俊顏簡直令人難以忽視。
標題也是奪人眼球的很:顧氏集團總裁顧昭婚姻或將走到盡頭,這對於華國股市會產生怎樣的影響?
現在的媒體不錯啊,風向把握的很準嘛。
明天才是要離婚的日子,這就發現了?
溫梔忍不住捂着嘴偷笑。
接着往下看。
撇去那些晦澀難懂的商業股票走向等字眼,她算是看明白了其中一個關鍵,就是說廣大網友也在盼望着他們離婚。
特別是女網友。
微博都快吵翻了的那種。
她把財報翻來覆去又看了一遍,也沒發現什麼別的,就把它又扔了回去。
“微博是怎麼說我的,我有點好奇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