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夫人黃喬還帶着她的養女留在顧宅,但是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顧昭的身影了,不免有一些着急。
“沫沫呀,你就說說看,顧昭他不來,你就不能積極一點,去他公司找他,你就說你不熟悉這裏,讓他帶你玩一玩轉一轉啊。”
黃喬說的恨鐵不成鋼。
張沫沫坐在小花園的鞦韆上,穿着一席白色的連衣裙,鞦韆的旁邊滿是開的正豔的花朵,層層疊疊堆積在旁邊,更襯得她人比花嬌。
此時她的眉眼低垂着,像是充滿了少女心事:“母親,最近顧哥哥很忙,我怎麼好因爲這種事去打擾他?”
說着她又有些猶豫:“況且他現在也還沒有離婚”
黃喬不高興了:“他現在是沒有離婚,但是我看着也不遠了,等他離婚你再去努力就晚了!”
顯然她想到溫梔就有些不屑:“當初是怎麼結婚的,外面的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一介孤女怎麼配當顧家的媳婦?”
張沫沫沒有說話,旁邊握着鞦韆有些粗糙的繩索的手卻不知不覺的捏緊了。
黃喬的話雖然不好聽,但是確實是說到她的心裏去了。
她雖然是從小養在黃家長大,但是隻是名義上的養女。
她很清楚以自己的身世,如果不是黃家,顧昭這樣的男人離她有多遙遠。
從前她甚至只能在電視採訪上看到他。
就算是她現在看見他時,還是忍不住的自卑。
她原本也以爲自己不配。
可是他娶的妻子,打破了她對於豪門的想象。
溫梔只是一個小地方來的孤女,背後什麼也沒有,甚至性格也不出色,卻能夠嫁到顧家這樣的人家裏。
那她爲什麼不可以?
她至少能比溫梔做的好,她至少不是一個和顧昭毫無共同語言只知道在家裏做飯的木頭美人。
何況她身後還有黃家給她做後盾。
黃喬見她有些聽進去了,也坐過去親親熱熱的拉着她,語重心長:“沫沫,你也是我看着長大的,雖說你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但也沒什麼兩樣了,我也是由衷的想要你嫁個好人家。”
“你看看你顧姨,她也不喜歡這個媳婦兒,我看她倒是挺喜歡你的,這婚姻反正也做不得數,你喜歡你顧哥哥完全不必要有心裏壓力。”
張沫沫點點頭,面上飛過一縷紅霞:“那等他忙完了,我去找他。”
黃喬滿意了,摸了摸她的臉:“好,這樣纔對嘛。”
某高級娛樂場所一個包間內。
震耳欲聾的音樂搭配上隨着音樂瘋狂搖動的男男女女,香水味和酒味瀰漫在這裏面的每一個角落。
這是陳少爺的生日局,沙發上坐着的全是京圈幾個有名的公子哥。
其中一個懷裏摟着他剛交的小女朋友,笑着對旁邊已經喝的有些微醺的陳雲安說:“你不是說顧昭今天也會過來嗎?就知道你吹牛。”
陳雲安東倒西歪的拿着一個酒杯,桃花眼的眼尾都被薰紅了,漂亮的不像話,推開旁邊靠過來的女孩,他說:“怎麼就吹牛了,上次他不是來了嗎?”
“這次他是有事,你們說我吹牛,那你說說看,除了我,你們誰生日他來過?”
這下剩下幾個人就沒話說了。
也是,一般人誰請的動顧昭啊?
“最近顧昭是在忙離婚的事嗎?”旁邊的人湊過來。
陳雲安身體坐直了:“這事你從哪裏聽來的?”
旁邊的人哈哈大笑:“我說陳大少爺,你怎麼說家裏也是商界大亨,你就一點也不看財報?”
“是啊,最近不是有風聲嗎,說顧昭離婚在即。”
陳雲安不在意的揮揮手:“你們還不知道我?我從來不看這些無聊的東西。”
“不過也不怕告訴你們,顧昭是不會離婚的。”他倒是沒瞞着他們。
剩下幾個人對視一眼:“這怎麼說?”
“就是他不可能離婚,我是不瞭解財報,但是我瞭解顧昭。”
就算是他那個小嬌嬌想和他離婚,顧昭估計也不會允許。
顧家財大勢大,顧昭想要的人,就沒有得不到的,何況人已經是他的了,寶貝的不得了的時候,要他再把喫進去的人吐出來,以他對他的瞭解,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這話一說完,另外幾個人的眼神就變了。
實話實說,他們剛剛是存了些打探的心思,雖然他們是紈絝,但是紈絝的交際圈也是有些用處的。
陳雲安和顧昭是發小,況且他也沒必要說謊誆他們。
看來家裏的那些打算是要落空了。
溫梔這頭旗袍做好沒多久,那頭吳白就來取了。
她也沒想到她的客人這樣急。
“來了。”
“你好,這是你的旗袍。”
“謝”
吳白見門開了就伸出手接過,擡頭看到溫梔就呆了呆。
門口的姑娘看着不大,一身裸粉色的旗袍勾勒出少女的曲線,在陽光下白的發光,圓圓的杏眼裏彷彿蓄了一汪清泉,瓊鼻小嘴,美的像是江南水畫裏的人。
“你是梔子?”
他確實是沒有想到她竟然長得……網上現在都已經默認了,溫梔一定是個不怎麼樣的長相,至少不會好看。
還有些無聊的天天在網上挖素人說這就是最近很火的那個旗袍姐姐,一個比一個醜,關鍵是真的還有人信。
但是現在以他有限的直男審美來看,他覺得這個旗袍主播比大多數顏值主播還要好看,有一種渾然天成的美。
溫梔眨眨眼睛:“是的。”
給他講了一下各種注意事項,見他聽的雲裏霧裏的,她頓了頓:“算啦,到時候我發給你,你給阿姨看一下。”
“好的好的,辛苦了。”
吳白又看了她兩眼,禮貌的收回了視線。
真應該讓網上這羣妖魔鬼怪都看看,不露臉也不代表就不好看吧,說不準人家就只是單純不想露臉。
吳母這次在生日宴會上可謂是出盡了風頭。
她雖然已經不再年輕,但是風華氣度還在,身材也保持的不錯,就是生了幾個孩子,肚子上難免有些贅肉。
平常穿旗袍是避免不了的,畢竟有些旗袍對身材的要求也不低。
但是這一件旗袍很好的避免了這些,腰處恰到好處的做了一些留存,堆積的花色讓吳母的腰在視覺效果上瘦了一圈還不止。
吳家大小也算個富豪,生日宴會上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幾個太太圍着吳母問身上這旗袍是哪裏來的。
就連平時對旗袍不太感冒的許太太都過來問了。
吳母當然得意,也不藏着掖着就說了。
“唉呀,這都是我兒子上心,知道我喜歡旗袍,這不漫天的給我找漂亮旗袍,研究了好久找到這位梔大師。別看她年紀輕輕,手藝真的是沒的說。”
“我兒子眼光也好,就是慧眼識珠,梔大師做一條旗袍可不容易,最近說是要休息,現在這條啊,可是全國獨一份。”
圍着的幾個太太左看右看還是對這旗袍愛不釋手,許太太問:“那這個梔大師的聯繫方式能不能推給我啊,我最近也想着做一條旗袍。”
“哎我也要,我過一陣子要出去旅遊一趟,正缺一件撐撐場面的衣服。”
這下吳母儼然成爲了這個生日會上最受歡迎的焦點,幾個太太都追着她問。
等生日宴會一結束,吳母就興沖沖的去了吳白的書房:“兒子,那位梔大師的聯繫方式,你還有吧,我要推給我的幾個姐妹,快快快。”
吳白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他媽是在說誰。
哭笑不得的就把溫梔的聯繫方式給她推過去了:“媽,已經給你了。”
有必要這麼誇張?
他當然不懂得剛剛在老姐妹裏面大出風頭的吳母現在的心情是多麼的舒爽,她拿了聯繫方式,又歡天喜地下去了。
吳白無奈的搖了搖頭。
看來下次不需要他給她買旗袍了。
溫梔開着直播,自從做完旗袍以後她就摸了一下午魚。
舒服的骨頭都是酥軟的。
不幹活的感覺真的很棒。
除了喫喫小零食畫畫圖,就是發呆嘮嗑。
直播間還是人氣爆棚,她還以爲這麼日常按理來說應該沒多少人看了纔對。
可惜她低估了網友們的無聊程度。
他們自己在彈幕裏面嘮嗑都能嘮上一整天,好像看直播只是附帶的了,這裏完全變成了聊天室。
【梔子的生活我的夢】
【突然也想去當主播了】
【樓上你清醒一點,你能這樣掙錢?】
【梔子太安靜了,來連麥嘮嗑啊】
【連麥嘮嗑好,玩粉絲問答】
【梔子:你們儘管問,說真話算我輸】
在牀上躺平的溫梔擡頭看了一眼,換了個姿勢趴在牀上,一晃一晃的蕩着小腳:“好啊,連麥嘮嗑也不錯。”
這話一出,直播間又沸騰了,禮物刷的看都看不清。
連麥當然得從榜一大哥開始,誰刷禮物比得過刀口大哥?
連麥的機會理所當然的落到了刀口的頭上。
於是溫梔點了連麥,撐着小臉等着和刀口大哥的提問。
對面的麥很快通了,有些暗啞的清冽男聲順着網線傳入直播間每一個人耳朵裏:“梔梔,打算什麼時候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