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走過來,將溫梔口袋裏的電話拿出來,看着上面顯示的暱稱。
大魔王?
“這是誰?”她拿着手機放到她眼前。
溫梔看了一眼,垂下頭:“是我一個朋友。”
那女人嗤笑一聲,將電話接了,遞到她面前,刀也隨之到了她的跟前。
“梔梔?”
“你現在到哪了?”
溫梔嚥了咽口水:“我、我在路上呢。”
她還要說什麼,那匕首離她極近,幾乎要戳到她臉上。
對面頓了頓。
“路上?你不是說買了小蛋糕,我來接你吧,不然該化了。”
“不用不用小、小蛋糕在路上掉了。”
顧昭嗯了一聲,溫梔又接着道:“沒事,我自己可以過來的,你們先玩吧。”
對面掛了電話,那個女人盯着溫梔看了幾眼,便將手機收走了。
“這是你一個朋友?”
“對,本來說好去他那裏玩的,還有別的朋友。”
她也不知道信沒信,站起身來:“你最好安分一點。”
溫梔趕緊眨眨眼:“我很安分的。”
等她走了,張沫沫才道:“剛剛那個是顧昭吧?”
雖然她沒有聽的很真切,但是她還是覺得這嗓音聽着耳熟。
溫梔沒有回她。
一句話也不說,她怕被她套話。
另一邊。
顧昭掛了電話,就站起了身,面色陰沉:“報警,她有危險。”
馬祕書心一跳:“啊?”
顧昭把手機拋給他:“查這個蛋糕店在哪裏,調監控出來!”
然後就衝出門去,牛祕書帶了兩個人趕緊跟上。
顧希同扭了扭脖子:“現在這要怎麼弄啊?”
溫梔搖搖頭,她又側耳聽了一下,發現外面安安靜靜的,偶爾有一個腳步聲走動的聲音。
她耳朵很靈,已經很久沒聽到另一個腳步走動的聲音了。
然後又專心致志的在他們面前這堆垃圾裏挑了起來。
這裏是一個廢棄的廠房,以前好像是做玻璃製品的,她想在這裏面找找有沒有比較鋒利的東西。
這對男女應該是第一次幹綁架這種事,不然不會把他們放到這種地方。
張沫沫看見他們的動作,也明白了他們想幹什麼,於是她也不聲不響的找了起來。
“找到了。”顧希同有點驚喜。
溫梔看着手上的玻璃碎片,小心翼翼的給他割起繩子來。
很快他手上的尼龍繩就斷成兩節,他將碎片接過,就開始努力起來。
期間張沫沫看了他們好幾眼,特別是看顧希同。
她總覺得這小孩兒的行爲有點過於像一個大人了。
說話的語氣也是。
她很快也找到一個玻璃碎片,但是因爲是自己一個人弄,所以格外艱難。
警察局。
幾個警察圍在電腦顯示屏,看着監控錄像。
那個女人進來以後,看了一會兒,其中一個道:“這個女人好像有點熟悉。”
很快他就想起來了:
“是之前那個開發區入室搶劫的!”
“快把她的檔案調過來,怎麼又是她。”
“好像是有吸毒史,之前也進來過。”
那兩父子也是可憐,本來就住在那樣偏遠的地方,要不是那一刀沒有刺中要害,這父親暈了一會以後自己堅強的爬起來了,那個男孩可就慘了。
現在還在醫院住着院,醫藥費還是他們墊的。
唉。
一個穿着制服的男人從門口走進來:“人都出發了嗎,找到嫌疑人身份了?”
“已經找到了,嫌疑人周雪梅,目前無業,有吸毒史和搶劫傷人案底,之前還在外潛逃。”
“還有一個同夥叫劉青,有搶劫殺人案底,目前二人是男女朋友關係。”
溫梔和顧希同已經完全獲得自由,她扒拉在門口看了一會兒,一個人也沒有看到。
“好像沒人。”她小聲說。
顧希同點點頭:“怎麼把門打開?”
張沫沫還在一個人努力的切着繩子,同時密切關注着她們這邊的動靜。
溫梔小心的研究了一下外面那個鎖,好像是那種栓起來的:“自己打開不太可能,先讓她進來吧。”
感覺外面只有那個女人,那個男的已經很久沒有聲音了。
不如賭一賭。
她還是想相信她的耳朵。
人總不可能這麼倒黴吧?
兩個人對視一眼,顧希同就開始哭了起來,情真意切的號啕大哭。
那個女人果然很快就過來了,一邊罵罵咧咧一邊開鎖:“嚎什麼?要你兒子閉嘴。”
溫梔潛伏在門後面,心都要跳出來。
她一進來看見地上的繩子,就知道不好,飛速的轉身,脖子後面還是捱了重重的一下。
溫梔舉着一塊好不容易找到的木棍,可惜好像放的太久了,儘管她用盡全力砸了,木棍還是清脆的斷了。
周雪梅捂着脖子轉過頭來,看着她。
雙方都沉默了一會兒。
溫梔抓着顧希同就往外跑,邊跑邊在心裏小聲尖叫。
結果餘光看到旁邊一個身影,速度也很快。
張沫沫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割開了繩子,剛剛一直在裝呢。
周雪梅在後面追,拿着匕首。
那個男人果然沒有出現。
看來她猜的還算準確。
跑出廠房,她們才發現這個地方周邊都很荒涼,旁邊還是垃圾場。
臭氣熏天。
後邊是林子。
垃圾場一望無際,想都沒想,溫梔就轉身往後面的林子跑。
張沫沫緊追不捨,後面的周雪梅像個瘋子,追着她們眼睛都紅了。
溫梔嫌顧希同太慢,想把他抱起來。
但他又很重,她試圖拉了兩次就放棄了,但還是堅定的拉着他的小手。
她一邊跑一邊眼看着周雪梅越來越近,忍不住衝着旁邊的張沫沫喊:“爲什麼跟着我?她只有一個人,分開跑!”
張沫沫顯然也沒有過這樣多的運動量,跑的臉色發白,她冷笑一聲:“分開跑,萬一她選擇追我怎麼辦?”
她可不是傻子,只要死賴着他們,她獲救的機會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