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總,您的手怎麼了?”
從二樓走下來的程逸見到葉景州手上的傷口,頓時緊張了起來。
葉景州推開他,再次看向林夕方向的時候,發現她已經不見了。
“走吧。”葉景州冷冷地說着。
程逸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而是一邊翻動着資料,跟在了葉景州身後,“我已經將所有調查到的資料都交給他媽了,我弟弟說很快就會有結果,一旦有了新證據,他們警方立馬抓捕安鳳寧。”
不過,葉景州並沒有說話。
“葉總?”程逸好奇地看着葉景州,發現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時候出了神。
“葉總,您的手還是處理一下比較好,我現在就聯繫蘇醫生。”
說着,他便拿出手機,可下一刻被葉景州按了回去。
“你……”
“葉叔叔?程逸叔叔!”一聲天真地喊叫聲打斷了葉景州的思路。
葉景州一愣,低頭一看果然是林小沫。
林小沫的身上還掛着她的鴨鴨水壺,她自己沒想到,幫忙媽咪回來拿東西竟然會見到葉景州。
小包子並不知道自己媽咪和葉景州之間發生的事,只是好奇他怎麼會在警察局。
林小沫歪着頭,笑道:“葉叔叔也是來抓壞人的嗎?”
也?
葉景州心頭一頓,他原本想要溫柔下來,可是這個小包子長得實在是太像林夕了,看到她的樣子便會不由自主地想到林夕,心尖像是被無數的尖針刺穿了一般,令他一時間有些喘不過氣來。
一想到她是林夕和溫杜若的孩子,葉景州竟然發現,自己開始漸漸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林夕已經和溫杜若結婚了,而他,只是她的前夫。
也或許,還是這世上最恨的人。
他們究竟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葉景州心裏苦笑了起來,這不正是他自己造成的嗎?
他蹲下身,還是忍不住摸了摸林小沫的小腦袋,神情一瞬間溫柔得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只是在這種溫柔之下,閃過一絲難以剋制的痛楚。
“葉叔叔,你怎麼不說話?哎呀,葉叔叔你的手怎麼在流血?”
林小沫的心一直都很細,很快便發現葉景州的手背上滿是鮮血。
“沒事。”葉景州柔柔地說着。
可林小沫卻搖搖頭,捧起了他那隻受傷的手,擔心地說着:“爸爸說流血了一定要包紮起來,不然傷口感染會生病的。”
聽到這句話,葉景州的臉漸漸地暗淡了下來。
小包子左右翻翻自己的口袋,隨後開心的從口袋中拿出自己的粉色小手絹,小心翼翼地將葉景州的手掌包紮了起來。
那張稚嫩的臉蛋看起來很是認真,生怕眼前的人會因爲傷口處理不好而生病。
林小沫的手特別的小,包紮起葉景州手掌的時候顯得十分困難,可她依舊很耐心,最後還貼心地綁上了一個歪歪扭扭的蝴蝶結。
“好啦。”林小沫輕輕地撫摸着葉景州的手掌,這才放心下來,“這樣葉叔叔就不會生病了。”
他看着自己被手絹包裹着的手掌,嘴脣微微地顫抖起來。
如果,當初他和林夕的孩子安全地出生了,是不是也會像林小沫一樣可愛?
他懊惱着,腦海中不願意放過當初的自己。
“謝謝你。”說這話的時候,葉景州發現自己的手也在顫抖。
可下一秒,林小沫的手錶手機就響了起來,“糟糕!”林小沫驚呼一聲,接起了電話。
很快,林夕的聲音再次響起,可葉景州卻緊閉着嘴巴,這一瞬間他發現自己竟然不敢開口。
林小沫果然被訓斥了一頓,掛上電話的時候,她輕輕地拍了拍葉景州手上的手,快速地跟他道別:“葉叔叔我要回去啦,媽咪等好久了,我們下次再一起出去玩吧!”
“嗯,你小心點,別跑太快。”葉景州不敢親自送她回去,也不敢拜託程逸。
不知道是不是在逃避,這種感覺他以前從未有過。
看着小小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眼前,葉景州這才站起身,對着身後一直沒有出聲的程逸淡淡地說道:“叫文淵來我家裏一趟,就說我受傷了。”
“是,葉總。”
看着葉景州的背影,程逸心裏跟着被揪了起來。
他從未看到如此失魂落魄的葉景州,大概這個世界上能牽動眼前這個冷麪男人的,只有林夕他們了。
程逸快速跟上前,拿出了手機。
……
天重市,白家。
“爺爺,我們這次真的要出手嗎?”
葉家公館中,白思思靠在沙發上,享受着傭人們剛剛點上的薰香。
白棠棣則是在一旁看着外文書,穩重的聲音笑了笑。“既然我們答應了要與林夕合作,這次自然是要幫忙的。況且葉景州還親自打電話過來,這個面子我必須給。”
“可是肖家那邊……”
“這個你不用擔心。”白棠棣放下了他的書,面帶笑意,只是這抹笑容之下還帶着一絲冷冽,“經過上次的事情,肖家早就已經放棄林家這個棋子,他們想要也不過就是林家的專利罷了,可是你也知道肖栩的手段,如果有人背叛,他可以親自毀掉,即便是他很想得到的東西。”
“小時候第一次見到肖栩的時候,就知道他日後一定會成爲肖家的繼承人,只是沒想他竟然能做到這麼絕。趁着肖家老家主病逝,直接佔據了肖家繼承人的位置,成功上位。”白思思忍不住嘖了一聲。
可白棠棣卻習以爲常,並沒有覺得有多震驚。
“但凡有那樣家庭出生的人,這樣的結果也是很正常。”
當年白棠棣那一世代的家族,很多人都是自己爭取到繼承人的位置,只是他沒有告訴白思思罷了。
白思思雖然看不起肖栩這樣的人,可卻還是由衷地佩服他涅槃重生的本事,但凡這種事間發生在她自己身上,她絕對會隨波逐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