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子瑩微微一笑,只是她的笑容中卻帶着刺。

    林夕感覺到一陣敵意,沒有說話,靜靜地看着她。

    蔣子瑩走了過來,面容中帶着一股傲氣。

    “林小姐舞跳得這麼好,琴應該彈得也不錯吧。”

    “蔣小姐,這是什麼意思?”林夕並沒有起身,就坐在那裏擡頭看着蔣子瑩,心裏不覺感到一陣寒意。

    來者不善!

    蔣子瑩的手點了點自己的下巴,輕盈地笑着,彷彿他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潔無瑕的蓮花。

    “以前就聽說過林夕小姐是寧城第一名媛,該不會是徒有虛名,連鋼琴也不會彈?”

    林夕:“……”

    她就知道,蔣子瑩過來一定沒好事。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蔣子瑩笑笑,說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在現場聽過華爾茲,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夠請林小姐現場即興演奏一曲?”

    “我爲什麼要這麼做。”林夕淡淡地說道,眼神變得有些微妙。

    蔣子瑩輕笑一聲,“你當然可以不這麼做,這只是一個建議罷了,如果林小姐不會演奏,那就是我這個客人逾越了,就由我來給大家演奏一曲。”

    說着,蔣子瑩還真走向了大廳中央的白色三角鋼琴。

    頭頂上的水晶燈灑在她的身上,顯得蔣子瑩更加閃耀動人。

    她優雅地坐在椅子上,那雙修長而又白皙的雙手放在鍵盤的那一刻,再一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曲子緩緩響起,悅耳的聲音從他的指尖流淌出,彷彿是在享受一場優質的音樂會,令所有人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慢慢享受。

    一曲終了。

    衆人意猶未盡。

    當掌聲響起的時候,蔣子瑩自信地轉過身來看他,並用下巴點了點,示意她也過來。

    蔣子瑩充滿自信,她從幼兒園便開始練習,參加過大大小小的比賽,從來都是第一名。

    林夕皺着眉,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很顯然,蔣子瑩給了他一個下馬威。

    蔣子瑩悻悻地笑着,漫步走下鋼琴臺,來到林夕面前,雙手環抱着胸,“林小姐不來一手嗎?還是說林小姐真的不會,那就對不起了,我不知道林小姐不會鋼琴,想來是我看錯了。”

    說着,她便滿心歡喜的朝着夜景中走去。

    “就是,你妹妹林夏可是樣樣精通。你這位林家大小姐該不會真的什麼都不會吧。”

    “空有一副皮囊有什麼用?只會勾引男人。”

    “你們聽說了嗎?她可是結了婚,現在又領着別的男人來參加舞會,是什麼意思婚內出軌?”

    “這麼刺激的嗎?”

    林夕的身後卻傳來了一片譁然。

    所有人都嘲諷着,譏笑她的無能。

    那些曾經被林夕騎在頭上的名媛千金,全部都順水推舟一幫子加入了這場辱罵中。

    她們就是相信,只要與葉景州這個最恨的女人爲敵,她們就能得到葉景州的一絲青睞。

    林夕緊握着拳頭,咬牙看着,一臉高傲的蔣子瑩。

    “你們別太過分了。”沈慕言擋在了林夕面前,怒道。

    不過下一秒,林夕卻拉住了他的手臂。

    她深吸一口氣,搖着頭。

    “她們都欺負到你頭上來了!”

    就算是林夕願意接受,他都不願意。

    想到這裏,沈慕言還朝着葉景州的方向看去,發現葉景州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連個屁都沒放。

    他心裏白了葉景州一眼。

    就這還想追夕夕?

    做夢吧!!

    可其實葉景州根本不是不想動,他正要走過來的時候卻被一個企業家攔住。

    “葉總別來無恙了,上次的項目……”

    “等下再談。”葉景州冷冷地拒絕了他的對話。

    可正當他轉頭看向林夕,發現林夕正朝着鋼琴走了過去。

    他不可思議的愣在了原地,就見林夕深吸一口氣,將手指輕輕的放在了鍵盤上。

    隨着她手指的律動,直接傳來了一陣悠揚的鋼琴聲,宛如貝多芬附體一般,流暢而又優美動人。

    林夕微微的閉上眼睛,完全將自己置身到這首曲子當中,彷彿與鋼琴合爲一體。

    直到曲子結束,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沒有說話,就像是空氣靜止了一般。

    林夕踩着高跟鞋踏步從鋼琴擡走了下來,一聲聲腳步聲走入蔣子瑩的心中,將她那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心狠狠的擊碎。

    等林夕走到沈慕言身旁,衆人才緩緩回過神來。

    隨後一聲聲暴如雷雨的掌聲,響徹整個大廳。

    蘇文淵也跟着興奮的鼓掌,他臉上帶着笑容,用肩膀撞了撞葉景州,“小嫂子果然沒給你丟臉。”

    葉景州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裏,眼底抹過一層不明所以的目光。

    他從來都不知道林夕竟然會彈鋼琴。

    跟她認識這麼多年,一次也沒聽過。

    自從她回國之後,林夕給他的驚喜實在是太多了。

    林夕雙手擡起,優雅從容的起身走了下來。

    “牛。”沈慕言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林夕婉而一笑。

    而這一刻,蔣子瑩如同一個跳梁的小丑,眼睜睜的看着林夕成爲衆人的焦點,自己卻只能站在那裏,形同虛設。

    她憤怒的轉身離去。

    還未走遠,便聽見葉景州冷冷的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即便你把她當成一棵草,她也能死灰復燃。”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再者,她不是一棵草,希望你以後能記住。”

    林夕在他的眼中就像是一顆還未打磨成型的鑽石,即便如此,也是閃耀無比。

    可惜,他卻慢慢的失去了這個能讓自己充滿光芒的鑽石。

    “你放心好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的眼中只有我一個人。”說着,蔣子瑩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景州,她到底什麼毛病?非要跟嫂子作對,她該不會是把嫂子當成情敵,想跟你結婚吧!”

    蘇文淵拿着一杯紅酒站在他面前,揚眉看着蔣子瑩離開的身影。

    葉景州冷呵一聲,也懶得理他。

    只不過,轉頭的時候卻看到沈慕言正牽着林夕的手在舞池中舞蹈着。

    蘇文淵挽着他的肩膀,一副看熱鬧的神情看着他,“你再不動手的話,小嫂子可真的是別人的了。你竟然都已經知道他沒有跟溫杜若結婚,可又怎麼確定不會跟沈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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