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睡在了葉景州的牀上,手上還掛着點滴。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才發現自己滿臉都是淚水。

    “夕夕,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見到林夕醒來,葉景州趕忙握住了她的手。

    林夕感覺自己的腦袋炸裂一般的疼痛,可是她卻顧不了這麼多,反抓住葉景州的手,問道:“秦襄晴怎麼樣了?”

    葉景州並沒有迴應,而是蹙着眉,臉色並不好看。

    “醫生說你情緒波動太大,需要休息。你先躺着,這件事以後再說。”

    “她是不是出事了?”林夕不讓他離開。

    見葉景州始終不說話,她伸手就要拔掉手上的點滴。

    “嫂子嫂子!可不能這麼做!”

    正好這一幕被蘇文淵看到。

    他衝上前要阻止林夕的動作,並看向葉景州,“景州,你管管你老婆!”

    葉景州沉着一口氣,雙手撐在林夕雙肩,不緊不慢地說着:“她的後事我已經讓人處理好了,你現在狀況不能情緒太過波動。”

    這話一出,林夕一崩,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都是我,如果不是我一直想要找到答案,如果不是我無能,秦襄晴就不會死!都是我的錯。”

    葉景州摟着她,讓她的腦袋緊靠着自己的肩膀。

    林夕整個人都縮在葉景州的懷中,哭泣聲漸大。

    蘇文淵識趣地退了出去,他最後看了一眼點滴瓶上的藥水,隨後將門輕輕帶上。

    “這件事誰都沒錯,不管是你還是她,你只是救人心切。”

    “但這樣卻搭上了一條人命,我寧願自己忍受痛苦,都不想別人因爲我而出事。”

    她反抱着葉景州的腰腹,眼淚就這麼蹭在了葉景州的懷中。

    可葉景州並沒有在意,而是抱着她的手更緊了些。

    “沒事的沒事的。”

    “對了!”林夕猛然擡起頭,差點撞上了葉景州的下巴,“那本日記呢?”

    那本日記可能記載着重要的訊息!

    要不然,秦襄晴也不會臨死也要抱着日記本。

    “我去拿。”

    葉景州放開她,走到書桌前將上面放着的日記本拿起來。

    “我已經看過了裏面的內容。”葉景州將日記本交給林夕,繼續說道:“我覺得裏面有不少訊息,具體的你可以自己看。”

    林夕接過日記本,點點頭。

    雖然日記本被火燒了一些內容,但許多重要的訊息都還留着。

    【7月21日,星期三,晴。

    我跟着顧教授一起到天重市,爲白家的大小姐看病。

    我本來想着,不愧是大戶人家,看病都需要我們整個醫療團隊出馬,可到了那邊才發現,事實並沒有這麼簡單。】

    【7月25日,星期日,晴。

    顧教授告訴我們,這是個新病種,因爲不知道有沒有傳染性,所以我們團隊的人都小心翼翼。

    將病種活體送到科研室研究期間,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瞬間,整個白家公館都被隔離。

    當然,這件事顧教授親自交代,不能宣揚出去,所以表面上白家公館和平時並沒有兩樣。】

    【7月30日,星期五,陰。

    我們一直在尋找能夠壓制病情的特效藥。】

    【8月3日,星期三,小雨。

    顧教授從房間出來的時候,臉色十分難看。

    我知道,我們研究的藥物又失敗了。

    但是顧教授和我們都沒氣餒。】

    ……

    【9月5日,星期一,晴。

    我發現了他祕密。】

    ……

    【9月14日,星期三,晴。

    我被迫跟他合作,如果我不合作,他們就殺了的家人。

    這本日記,我要藏起來。】

    【9月18日,星期天,晴。

    病人的病情有所好轉,我們發現了能治療這個疾病的特效藥,但是沒有用在臨牀實驗中。

    不過,白先生已經等不及了。

    我偷偷將特效藥的配方偷出來。

    原本要交給那個人,可是顧教授突然說要撤回寧城。

    沒辦法,我只能將配方藏起來。】

    ……

    【9月25日,星期日,小雨。

    怎麼辦,參與這件事的團隊成員一個個都死了。

    他保證會讓我活下來。

    我不知道,我會不會是下一個。】

    ……

    之後,日記就在這裏戛然而止。

    但更像是被人特地撕毀。

    “這個他是誰?”林夕很好奇。

    單單從這本日記,只能找到隻言片語的線索。

    可是具體的,他們還是不明白。

    “她說配方被她偷出來了,但是沒有交給這個‘他’。”葉景州指着日記上的內容,冷冷地說道:“也就是說,這個配方,到現在都還藏在某個地方。”

    “你是說,如果我們找到這個特效藥的配方,白思思就有救了?我們也不用費盡心思進入地下室?”

    這一次,葉景州不敢肯定。

    “這一點,我會去調查,但是不能保證有結果。爲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得進入地下室。”

    畢竟,誰也不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

    “對了,我想起來,在秦襄晴臨死前,她似乎說了個‘方’字。”

    “方?”葉景州瞬間想到了什麼,“你繼續說。”

    “她一直跟我外公道歉,但是沒有具體說什麼。我問她知不知道是誰幹的,她只說了這個字後,就斷氣了。”

    葉景州警覺起來。

    隨後,他放開了林夕的手,快速起身。

    “你去哪?”

    葉景州摸了摸她的臉頰,淡淡地說道:“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可能跟這個有關,你先在家裏休息,過一會兒我讓程逸接孩子們回家。”

    說罷,他匆忙地離開了房間。

    一直守在門外的蘇文淵見到行色匆匆,也很納悶。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詢問,葉景州反而先說道:“你幫我照顧好她,我有點事要先出門。如果我猜得沒錯,這件事跟那個人有關。”

    “啊?”

    蘇文淵還沒有反應過來,葉景州就掏出手機,一邊快速離開別墅,一邊給程逸打了個電話。

    “他到底怎麼了?”蘇文淵好奇地走進房間。

    正好,點滴瓶中的藥水已經所剩無幾。

    他熟練地拿出消毒免籤,小心地替林夕將針頭抽出。

    林夕並沒有感到疼痛,“不知道,我剛跟他說了個‘方’字,他就着急跑出去了。”

    “方?方家?”蘇文淵一愣,隨後說道:“我知道他幹嘛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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