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夕微微低着頭。
她站在牀邊，想要伸手撫摸兩個孩子。
不過，自己被葉景州緊緊抱着。
“別鬧。”林夕輕聲提醒道。
葉景州的腦袋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聲音悶悶的，道：“我會找到辦法，不管是你還是兩個孩子，我都會想辦法照顧好。”
林夕覺得自己脖子癢癢的，原本想推開，可聽到這句話，心裏頓感難受。
她最終還是沒有推開葉景州，而是站在那裏，任由他抱着自己。
等葉景州緩過來後，他慢慢鬆開林夕，“待會兒我還要去公司一趟，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這麼晚？”
葉景州‘嗯’了句，“公司的項目出了點問題，不過不用擔心，我能處理。”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林夕看着他，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猛地，葉景州悶哼一聲。
“怎麼了？”林夕扶着他，面色擔憂。
“沒事，老問題。”葉景州靠在沙發上，雙目緊閉着。
不過，他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緊皺着眉頭，看起來並不是這麼好受。
“是不是發病了？我給你看看。”
林夕一直都知道他身體不好，只不過這麼多年了，她還是第一次看見葉景州發病。
以往，葉景州即便是在外不好受，也會忍着。
這一次，他倒是乖巧地將腦袋靠在林夕肩膀上，柔弱的樣子，倒是讓林夕十分不放心。
她並沒有推開葉景州，而是任由他靠着自己。
她緊張地將手放在他的脈搏上，半晌，也皺起了眉頭。
“我去拿我的醫療箱，至少先暫時壓制下你的病情。”
葉景州虛弱地點着頭，他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劇痛之下，身體就像是被抽乾了一般，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
林夕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讓他平躺在沙發上。
同時將枕頭墊在他的腦袋下，好讓他能舒服一點。
隨後快速跑上樓，將自己的醫療包帶了下來。
“這種症狀你持續多長時間了。”林夕再次探查他的脈搏，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從小就開始了。”葉景州一手蓋在自己的雙眼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從小？
林夕皺着眉，又查看了一邊他的脈搏。
那種奇怪的感覺並不是錯覺。
“我懷疑你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在被人下毒。”
“下毒？”葉景州微微睜開眼睛，神色中流露出詫異。
林夕也不敢確定。
她也只是點點頭，從醫療包中拿出金針，深吸一口氣，“我也不敢確定，因爲我剛剛發現，你的脈搏十分紊亂。如果是平常人，只會以爲是因爲精神引發的病症。但是這種感覺我曾經遇到過。”
林夕深吸一口氣。
四目相對。
“雖然我不能確定，但是這種脈搏讓我想起了一種毒。”
“是什麼？”葉景州問道。
林夕將一枚金針刺進他手臂上的一個穴位後，吞嚥了一口，道：“荼蘼。”
看着他虛弱的樣子，林夕蹙眉凝視，又在其中一個穴位上紮了一針。
“這種毒原本就不屬於寧城。”林夕一邊做着手中的動作，惴惴不安，“這種毒源自於c國一個神祕家族，其實我也是從我外公手跡上知道的。這種毒是他們的傳家寶，不過隨着時間的流逝，有沒有傳下來都不知道。更何況，這個家族早在上世紀就已經變得四分五裂。”
“難怪文淵一直都找不到治療的辦法。”
“不過這都只是我的一個猜測。”林夕自己都不敢確認，她嘆了口氣，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我原本以爲這種毒已經失傳了，沒想到竟然會出現在你身上。”
葉景州：“……”
“你不用太擔心，這都只是我的猜測，萬一……“
“我相信你的判斷。”葉景州突然握住她拿着金針的手，用盡自己所有力氣，緩緩道：“就算只是你的一個猜測，不也是我的機會？”
林夕聽着他的話，始終皺着眉。
“你安心，這麼多年我都已經過來了，什麼沒有嘗試過？”葉景州安慰着，握着她的手又緊了緊，“多一個猜測，也是多一份希望。”
聽到他這句話，林夕才點點頭。
“總之，我會朝着【荼蘼】之毒方向去調查。”
幸好這種毒他外公書庫中有記錄，巧合的是，她也認真看過一些。
“如果真的是【荼蘼】……”她突然頓了下來。
“是不是不太好找到解藥？”葉景州問道。
而林夕也沒有想要隱瞞。
她插入一枚金針後，解釋着，“這種毒十分麻煩，會慢慢消耗這個人的氣血，讓他在不知不覺當中死亡。平常人看起來只會是覺得這個人體弱多病，卻有找不到誘因。不過，有一點，脈搏的走向會露出破綻。”
根據葉景州的脈搏動向，如果不是林夕事先就看過顧空青的藏書，她恐怕也會被糊弄過去。
想到這裏，林夕就一陣後怕。
“並且，根據我的觀察，你體內的毒不是這一兩年形成的。”
“你的意思是……”
他話沒有說完整，林夕便點點頭。
“恐怕，是從小有人就開始給你喂毒。我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能夠給你喂毒這麼久的，一定不是普通人。”
葉景州：“……”
他陷入了沉思。
大概是在心裏排除可能性。
“有眉目了嗎？”林夕扎入最後一枚金針，擡頭問道。
葉景州微微搖頭，又閉上了雙眼。
林夕嘆息一聲，“這種毒居然還沒有失傳。”
“所以，有解毒的辦法嗎？”葉景州微微問道。
林夕有些爲難，“有，但是其中的配方缺失了一塊。之前因爲不在意，就沒有研究過。”
她坐在沙發前，從醫療包中掏出一本老舊的書籍，“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研究出來。”
她看着書籍上缺失的一塊，皺着的眉頭始終沒有放下。
“還有一點我很好奇。”她放下書籍，垂眸看着葉景州，“爲什麼沫沫在你身邊，會緩和你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