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上官復,目光平靜,和李楓對視。
“上官大人,你覺得朕沒有證據,胡亂殺人?”
李楓神色一寒。
以前,上官家的爪牙,遍佈京城。
且,上官復權傾朝野。
可如今,這朝堂上,那些效忠大周的官員,紛紛被李楓委以重任。
甚至,上官復的左膀右臂,流放的流放,罷官的罷官。
上官復此刻站出來,替這些即將被砍頭的官員出頭,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若是他此刻慫了,以後還有誰願意跟着他和李楓對着幹?
“臣,不敢!臣只是按照大周律法說事。”
上官復微微低頭。
可他的語氣,卻依舊嚴肅。
說話間,一股無畏的氣勢,陡然從他身上爆發。
讓朝堂上的氣氛,變的無比壓抑。
“大膽狂徒,竟然敢冒犯陛下龍威?禁軍何在……”
楊公公見此,當即暴喝。
很快,就有禁軍衝進了金鑾殿。
正要將上官復押下去時,李楓卻擺擺手。
見此,禁軍這才退了出去。
“上官大人,你既然說大周律法,那朕就說一說大周律法!”
說到這裏,李楓一揮手,讓楊公公拿出一疊厚厚的口供。
“這是親身經歷了陳貴妃和朝林大統領產生誤會的,宮女和太監的口供。而且,朕剛纔,也讓孫大人等人做了試驗。”
“結果不言而喻,朝林根本看不到陳貴妃的玉足。可這些人,身爲我大周高官,不明辨是非,卻一心想要逼宮。”
“敢問上官大人,這大周究竟是誰的天下?這大周朝堂上,又是誰說了算?”
李楓的語氣格外冰冷。
他一字一句,說的上官復頓時氣勢上弱了一大半。
沉默良久,上官復這才道:“陛下,大周自然是陛下的天下。整個大周境內,也是陛下說了算。”
上官復心中雖然暗罵。
表面上,卻不動神色的拍起了李楓的馬屁。
若是化作其他皇帝,早就龍顏大悅。
可此李楓,必定不是普通的帝王。
“上官大人身爲我大周戶部尚書,身居高位怕是脫離百姓很久了吧?”
李楓雙眼微眯。
威嚴的帝威,從他身上爆發。
說到這裏,他突然起身。
憂國憂民的目光,望向金鑾殿外。
“大周並非是朕一個人的大周,而是大周百姓的大周。大周百姓是水,朕就是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可懂?”
朝堂上,百官神色啞然。
上官復更是面紅耳赤。
拍馬屁驚人拍到了馬蹄子上。
不僅尷尬,還沒有了臺階下。
身爲當朝權勢最大的大周高官,上官復恨不得找個機會直接將李楓一刀砍了。
“李楓!你這個昏君,竟然敢當衆教訓老夫?很好,此仇老夫記下了。”
上官復心中,早就將李楓罵的狗血淋頭。
表面上,他卻誠惶誠恐。
“陛下勤政愛民,又有如此真知灼見,真乃大周百姓之福報。臣,剛纔誤會了陛下,還請陛下重罰!”
上官復當衆認慫。
本想趁此機會,一舉將上官復收拾了的李楓,卻有些驚訝。
“上官復這老賊,能屈能伸,果然不好對付。不過,朕若是能趁此機會,穩住朝堂。以後收拾他有的是辦法!”
“上官大人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頓了頓,李楓又指着那些藉着陳貴妃和朝林之事,步步逼供的京官道:“上官大人,你覺得這些逼宮朕的大周官員,該如何處理?”
上官復臉色難看的要命。
這可是一石二鳥的狠辣手段啊。
若是他現在,爲了維護自己在心腹中的地位,只是不痛不癢的懲罰這些逼宮的大周官員,李楓肯定不會放過他。
若是現在,他爲了討好李楓,得罪了這些心腹。
以後他們上官家,就會徹底淪爲光桿司令。
想要奪了李楓的龍椅,沒有人幫上官家族,簡直難度太大了。
想到這裏,上官復心中惱火無比。
但,表面上他又不得不做出決斷。
“陛下,張大人等人信口開河,誣衊陳貴妃和朝林大統領清白。罪當該誅。臣進奏,陛下理應將他們誅九族,以儆效尤。至於朝林大統領和陳貴妃,也應該給予一定獎勵,安慰他們。”
“嗯,還是上官大人考慮的周到。既然如此,那就着辦吧!”
李楓滿意的點點頭。
原本朝堂上,對他極爲不利的局面,在他三言兩語之下,徹底被逆轉過來。
而且,還讓上官覆在百官心中的威信大失。
以後,自己想要做點什麼,倒是方便多了。
很快,就有禁軍將那些逼宮的大臣帶了下去……
有了剛纔李楓的鐵血手段後,羣臣無不對這位天狼陛下,又多了一些新的認識!
鐵血!
嗜殺!
但,愛國、愛民……愛貴妃!
朝堂上,寂靜一片。
李楓威嚴的目光掃過每一位大周官員。
“諸位愛卿,誰還有本奏?”
李楓說話的時候,目光望向陳思權。
見此,陳思權心領神會的站了出來。
“陛下,刑部尚書司徒鏡,貪贓枉法……在他擔任刑部尚書期間,原戶部尚書陳忠上書自辯的奏摺,卻被他給扣了下來。”
“這種目無陛下,目無大周律法的行徑,罪當該誅!”
陳思權開了頭。
孫成龍瞬間跟了上來。
“陛下,老臣身爲大周御史,此刻要彈劾司徒大人。更要替陳忠老大人鳴冤。”
“當年,陳忠老大人,身爲戶部尚書。替我大周百姓管理錢袋子。而他當年的貪墨案子卷宗中,卻寫道‘陳忠貪墨白銀一萬兩,按照大周律法鐺斬!’。敢問在場的諸位大人,在我大周貪污一萬兩,真是貪官?”
孫成龍冷笑連連。
他的話,讓無數朝中高官瞬間臉紅。
身爲戶部尚書!
有無數途徑可以替自己斂財。
但,陳忠卻貪墨一萬兩白銀。
就爲此事,還被下了昭獄,死在監牢之中。
卻不知,上官復身爲戶部尚書後,上官家在京城中的財富,飛速暴增。
僅僅是京城外的田地,就多達數十萬畝。
相比較上官復。
原戶部尚書陳忠,簡直就是清官中的清官了。
見所有人都開口,還是上官復站了出來。
“孫大人,貪墨案不在於貪墨銀兩的多寡,而是在貪墨本身。監守自盜,實乃大忌。身爲前戶部尚書,陳大人連這些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