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遼、西夏、高句麗的百姓就是這麼樸實。
得知大周鹽鈔的價格一夜之間暴跌,原因竟然是三國要對大周進行武力震懾時,三國的百姓,幾乎在同一時間自發的出來抗議。
大遼,皇宮前!
數不清的大周百姓和富商匯聚在這裏。
他們頭頂烈日,破口大罵。
甚至,還有人在旁邊開設了粥棚。
看這樣子,這是打算在皇宮外住下了。
若是他們的心願無法得到滿意,就不打算離開。
“還請陛下三思,不要輕易動武!”
“國雖大,好戰必亡。難道,我們大遼忘了向晚原之戰的恥辱了嗎?”
“如今的大周已經今非昔比,我們大遼那麼什麼贏?必須要反思!”
輿論很快席捲三國。
即便身在皇宮,大遼國主也寢食難安。
“國主,足有十多萬大遼富商和百姓,匯聚在皇宮外,請求國主三思,不要輕易對大周動武!”
小太監低着頭,小心翼翼的解釋。
完顏康的臉色,頓時變的難看起來。
自從向晚原一戰後,大遼不但損失慘重。
且,自己在京城的時候受盡了恥辱。
除此之外,還讓大遼賠償了大片個的牛羊、戰馬,土地。
身爲大遼國主。
這些恥辱,他怎麼會忘記?
沒想到,自己剛剛找到了一個可以反擊大周的機會,竟然受到了來自大遼內部的阻力。
“胡鬧,難道這些人不知道我大遼的利益大於一切嗎?”
完顏康憤怒的瞪了一眼小太監。
小太監頓時坐如針氈,嚇的縮進了脖子。
見此,完顏康一揮手示意小太監下去。
“在這個時候,突然有這麼多人鬧事。究竟是什麼願意?”
完顏康眉頭微皺。
下一瞬,他連忙召見了大遼戶部尚書。
“愛琴可知道我大遼百姓,爲何匯聚在皇宮門口,替大周求情?難道,他們的親人就沒有人被大周騎兵斬殺不成?”
“難道,我大遼戰敗後,他們的生活就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大遼被割地、賠款,這是每一位大遼人的恥辱。他們難道沒有感同身受?”
完顏康越說越生氣。
此刻,他突然覺得,向晚原一戰,大遼死傷慘重。
這似乎是他一個人的恥辱。
對大遼普通百姓和大周官員而言,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這讓他,倍感憤怒和不解。
“陛下,你此言差矣!”
戶部尚書苦笑連連。
見完顏康怒氣難消,沉默了一下後,這才娓娓道來。
“陛下,自從大周在我大遼境內建立了鹽鈔交易所後,我大遼富商的利益就和大周有了密切聯繫。”
“而且,因爲大周鹽鈔的信譽極佳,且價格穩定。大周鹽鈔已經成爲大遼大宗貨物結算的貨幣。在好多地方,我大遼的富商,寧願要大周鹽鈔,也不想用金銀來交易。”
“爲了囤積大周鹽鈔,很多富商這次砸進了所有的資產。”
“但,大周鹽鈔卻從兩百兩一斤,暴跌到今天的十兩一斤,讓無數大遼富豪損失慘重。”
“好多人一夜之間,連日子都過不下去了。他們那裏還有心情關心國家大事?”
完顏康神色鉅變。
一種莫名的後怕之色,陡然從他臉上涌現。
“沒錯!”
“那,我大遼也可以建立自己的鹽鈔交易所啊。另外,本國主這次向大周發難,也是想要將大周鹽鈔交易所據爲己有的意思。爲何這些大遼的富商,就不明白這點呢?”
“國主!這不一樣的!”
“哪裏不一樣?”
完顏康的臉色變的越來越難看。
隨着和戶部尚書的交流越來越滲入,他才發現,當初自己答應大周在大遼境內建立鹽鈔交易所,簡直就是比割地賠款更大的敗筆。
“國主,大周的鹽鈔有一整套完整的制度。從精鹽的製作到配送,都有成熟的運作。且,保證每一張鹽鈔,都能兌換到足夠的精鹽。”
“若是我們大遼發行了鹽鈔,首先得解決的是大量粗鹽提純的技術問題。”
“其次,還要建立我大遼的公信力。”
“向晚原一戰,我大遼慘敗。讓我大遼百姓對大遼的實力產生了嚴重懷疑。”
“我大遼,想要搞鹽鈔交易所,僅僅是建立公信力,也是極大的難度。”
戶部尚書直接點中了要害。
讓完顏康頓時不吭聲了。
從精鹽提純到公信力的建立,這可是一個十分漫長的過程。
沒有長時間的積累和口碑,根本無法在一夜之間一蹴而就。
大遼朝廷出面又如何?
難道這次,大遼向大周發難的事情,不是大遼朝廷出面?
但,損害到自身利益後大遼百姓也不會買張。
“難道,我大遼只能向大周妥協?就沒有別的辦法解決眼下的問題?”
完顏康神色十分爲難。
戶部尚書聽完,不由嘆了口氣。
“國主,辦法倒是有。那就是殺光這些鬧事的百姓。他們若是死了,一了百了。自然沒有人敢反對國主。”
“但,國主的聲望恐怕也會因爲此事,跌落到低谷。到時候,不用大周攻打,我大遼內部就會徹底魂亂了。”
“哎,本國主明白了。眼下唯一能解決此事的辦法,就是向大周求饒了。這次,我大遼怕是又要被刮一層皮了。”
完顏康無奈的苦笑。
說到最後,竟然六神無主。
同一時間,西夏、高句麗兩國的皇宮中,同樣的事情正在上演。
這一刻,所有人才意識到,大周無形中已經將一顆釘子釘在了他們最致命的地方。
只要這三個國家敢對大周圖謀不軌,不用大周出兵,僅僅是鹽鈔交易所做點手腳,三國就要徹底完蛋了。
這一切,大周高層自然不清楚。
這天,李楓照例來到朝堂上。
就看到兵部尚書陸漢生的表情極爲苦澀。
“陛下,昨天大遼、高句麗、西夏又在邊境增兵了。我們和三國之間的戰鬥一觸即發。還請陛下下旨,速速調集糧草備戰吧!”
“慌什麼!”
李楓微笑。
目光靜靜無比。
“在等等,調動糧草難道就不花錢麼?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消耗的可都是我大周百姓的銀子。爾等身爲大周官員,所有的一切考慮,都必須要從百姓的利益出發,懂嗎?在等等,萬一三國退兵了呢?”
李楓話音剛落,就有一位小太監匆忙從金鑾殿外走了進來。
看他神色匆忙的樣子,好像有什麼大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