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自己說獻醜,那是自謙。
可李楓竟然也說獻醜。
這分明就是不把他們這些人放在眼中啊。
自詡飽讀詩書的他們,無不跟李楓槓上了。
“陛下如此輕蔑我們,看來,在他眼中我們十大門閥,根本不值一提。”
“既然有這種機會,我們自然不能錯過。別的地方,我們佔不了便宜,在詩詞上壓他一籌,應該沒問題。”
“就是,大家一定要加把勁。我們十大門閥,可都是飽讀詩書之輩。若是連陛下都比不過,那真是丟人了。”
很快,十大門閥之人,就悄悄的傳出話去,暗中召集族中年輕俊傑獻上詩詞。
約莫一頓飯工夫後,堆在李楓面前的詩詞,足有數十首。
但,李楓看完,無不皺眉。
“杭州乃我大周富饒之地,也是飽讀聖賢書的地方。可惜啊,朕看了你們這麼多人做的詩詞,還真是有些獻醜了。”
李楓長嘆。
秦友光、白敬亭等人見此,無不神色尷尬。
但,他們也不想因此落了顏面。
“還請陛下斧正。”
白敬亭恭敬道。
心中,卻憋着一股勁兒。
想要看看李楓能寫出什麼驚天地的詩詞來。
“哈哈,斧正?這種詩詞,三歲稚童都能寫出來,還需要朕斧正?”
李楓冷笑一聲。
可白敬亭卻不想錯過任何反駁李楓的機會。
“陛下,你雖然貴爲天子,但草民還是覺得,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做比較好。”
“怎麼?你們這是懷疑朕的鑑賞水平?”
“陛下,草民不敢。”
白敬亭連忙道歉。
但,心中的傲氣,去讓他不敢苟同李楓的評價。
“陛下,我大周這些年的讀書人,大多出自蘇杭。我們十大門閥,更是爲大周輸送了棟樑之才。若是連我們的詩詞,都入不了陛下的法眼,那還有誰的詩詞能入得了陛下的法眼?”
“另外,陛下金口玉言,說我等的詩詞,不如三歲稚童。草民斗膽,還請陛下下旨,領一稚童當面對質。”
李楓見此,頓時被氣笑了。
“這些門閥,果然各個不懷好意。若是朕現在下令滅了他們,恐怕會激起朝堂變故。但,朕豈能嚥下這口惡氣?”
暗罵一聲,李楓冷笑道:“准奏。速速帶一位三歲稚童過來,當面對質。”
“是,陛下!”
白敬亭大喜。
連忙領命而去。
很快,一位還留着鼻涕的小男子,被帶到了李楓面前。
李楓輕笑一聲,指了指遠處的寶塔道:“朕命你以寶塔爲題,作一首詩給大家看看。”
稚童見李楓雖然面帶微笑,但卻有些怕生。
飛速搖搖手,竟然後退了幾步。
見此,衆人無不大笑。
“陛下,這小娃娃恐怕還沒斷奶。你讓他以寶塔爲題作詩,還真是爲難他了。”
“就是,陛下你剛纔說,我等的詩詞不如這位稚童,怕是有些站不住腳了。”
“沒錯,還請陛下明鑑。”
白敬亭等人,無不神色狂喜。
李楓神色如常。
倒是陪着李楓一起來的李靈溪等人,無不面色溫怒。
正當她們準備發作時,李楓卻用眼神將他們制止。
李楓輕笑。
目光隨之望向白敬亭等人。
“哈哈,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果然如此。這三歲稚童,剛纔分明已經做了一首詩,你們卻渾然不知。真是可笑,可悲啊!”
李楓大笑。
白敬亭等人聞言,無不神色鉅變。
好奇的目光望向稚童。
見稚童此刻,畏懼的飛速躲到了一人身後,白敬亭等人心中,越發惱怒。
“瞎說什麼?這種三歲稚童,怎麼可能會作詩?”
“就是,我看他都沒有開口。”
“陛下,光天化日之下,你可不能指鹿爲馬。”
李楓眉頭微皺。
一本正經。
“是你們不懂諸位稚童做的詩而已,唯有朕讀懂了。”
李楓說完。
當即伸出了自己的手。
“剛纔,這位稚童伸出手,意思是‘巍巍寶塔不尋常’。”
“他剛纔左顧右盼,自然是‘八面玲瓏盡放光’。”
“至於飛速後退,那便是‘勸君立志勤頂禮,作善蒼天爲社稷。”
李楓神色從容,出口成章。
且,這首詩無論是立意,還是遣詞造句,都分毫不差。
比起衆人剛纔倉促之間做出來詩詞,更是秀有了不知多少倍。
這一刻,白敬亭等人,無不面色那看。
李靈溪等人,卻無不狂喜。
“陛下還真是厲害,剛纔那個小娃說了什麼,他竟然一清二楚。”
“陛下一心爲我大周,民心所向。和天下百姓一條心,百姓想什麼,他自然清楚。”
“沒錯,像陛下這種萬年難遇的明君,竟然有人站出來反對。真是不知死活。”
衆女無不怒罵。
且,毫無顧忌。
這讓白敬亭,秦友光等人的臉色,變的越發難看。
李楓見此,也不由冷笑。
“剛纔,你們不相信朕。現在,這個小娃都做了詩詞,那朕也不能不做。”
“拿筆墨來!”
李楓道。
很快,李靈溪親自給李楓端來了筆墨。
李楓提筆蘸墨,一蹴而就。
“山外青山樓外樓!”
“西湖歌舞幾時休!”
“暖風薰得遊人醉。”
“直把杭州作汴州!”
四句詩,朗朗上口。
且,嘲諷一位十足。
當年!
大遼揮兵南下。
直逼汴州。
鎮守汴州的太守白景峯,更是棄城而逃。
成了大周最大的笑柄。
而白景峯,更是大周十大門閥白家之人。
李楓此刻,提筆下下這首詩,讓白家之人臉色難看無比。
白敬亭的臉,更是瞬間紅到了耳根子。
“李楓這個暴君,誠心和我們白家過不去是吧?行,我們走着瞧。看看誰能堅持到最後。”
“大周天子又如何?我們白家不鳥你,你什麼都不是!”
白敬亭暗罵。
一抹猙獰之色,從他目光深處一閃即逝。
這一切,自然被李楓看在眼中。
他暗暗冷笑,神色十分鄙夷。
“有意思,這是打算對朕動手不成?可惜了,你們怕是遲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