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半輩子的實驗,小島英二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成爲‘實驗體’。

    抽出針頭的連朔坐在了椅子上,冷漠地看着地上不停扭動的某人。

    病毒剛入體,小島英二便用力掐住自己的脖頸,像是阻止什麼進入食道一樣。

    對於臉色已經赤紅,呼吸異常急促的小島,連朔沒有出手,他知道這是病毒開始作祟了。

    片刻後,這股痛感被一股癢意逐漸替代。開始,小島只是撓着皮膚表層,後來那股癢意已經滲透到骨頭了,任他拼命抓撓,也無濟於事,暴露在空氣中的身體部分,反而完全變得血肉模糊。

    癢意突然消失,小島還以爲結束了,剛緩一口氣,大腦就被席捲而來的劇痛佔領。

    他用手不停地猛敲着頭,想以痛止痛,來減輕大腦內的疼痛,但是他的這副身體已經被折磨的沒了力氣,打的時候簡直是在撫摸頭一樣,一點兒用也沒有。無意間碰到牀腿,小島順勢用力地撞了過去。

    “碰!碰!碰!”撞擊聲接連不斷的響起,此時的小島,頭上鮮血直淌,五官浸在血中也沒理睬,只是一味重複着撞擊動作。

    倒下的那一瞬間,小島笑了,因爲他終於得到了解脫,嘴裏也在嘀咕着,“原來它的威力這麼強,也不枉我研製出來,投放到戰場上!”

    連朔一直盯着小島,看見小島倒地,他怎麼可能讓小島就這麼輕易死去,立馬將提前準備好的止血劑和提神劑給對方強灌進嘴裏。

    “我不是死了嗎?”被強制醒來的小島充滿疑問,隨後發出撕心裂肺的叫聲,“啊——”

    “小島英二,這才一次,我怎麼會讓你死了,你接着享受吧!”連朔緩緩蹲下,低頭對着小島無情地說着。

    “啊!讓我去死,你這個惡魔!”小島面目猙獰,痛苦吼叫道。

    連朔想着,“提神劑真是個好東西,還能讓小島英二有力氣吼叫。”

    就這樣連朔灌藥,小島慘叫,來來回回經歷了10次後,連朔才停止灌藥,讓小島死去。

    小島英二死前最後聽到的話,竟是軍統對他的問候,要是還有機會,他真想說一句,“我可謝謝你了。”

    將近2小時的慘叫,爲什麼沒有人敲門詢問呢?當然是連朔兌換了個隔音罩啊,外面人就是貼着門也別想聽到什麼的。

    “嘖!”對着地上面目全非的小島英二,連朔非常‘好心’的將他的證件放在了胸口。

    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連朔易容成了服務員,便離開了酒店。

    10月18日的這一天,平房區格外的‘熱鬧’。先是不知名的工廠爆炸,後是日本有名人體病毒學博士——小島英二慘死在酒店。這兩個消息讓國共兩方都很是高興。

    總部,戴局座看着手中的電報,笑聲響徹整棟大樓,來往的人員都是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家老闆爲何發笑。

    “連朔,你還真是讓我出乎意料啊!這份大禮,我很滿意。”局座坐在沙發上,自言自語着。

    火車上,連朔身着一襲黑色長衫,戴着一副細邊圓框眼鏡,脣上的鬍鬚修剪得整整齊齊,端坐在座位上看着報紙,“這些報社速度還挺快的,昨天才發生,今天就已經在湘省流通了。”

    下來了火車,悲催的連某人,只能自己打車到山腳下,然後徒步回到訓練班。

    “哼!這還真是全程一人!任務結束後,回來都沒車接。”連朔吐槽着。

    將證件給門衛看後,連朔沒有卸掉僞裝,直接奔向王天風的辦公室,進行彙報。

    “叩叩叩!”連朔敲着門。

    “進!”

    得到命令,連朔就推門進去了。

    “老師,學生回來了。”

    屋內不止王天風一人,還有一個背對着連朔的異性。連朔面不改色地想着,“我來訓練班這麼久了,也沒見到過一個異性。怎麼現在冒出了個異性,還有這王天風不是已將身許國了麼。難道是......”

    王天風原本正在批評於曼麗的,被一陣敲門聲打斷,只能停下,讓對方進來。

    看着眼前有點眼熟的人,王天風還在尋思是誰了,連朔的那聲老師,讓他才知道是連朔那小子。

    將視線完全轉移到連朔身上,好巧不巧的是,連朔那意味深長的眼神被他捕捉到了。王天風被這個眼神弄得莫名其妙的,掃了一眼辦公桌前的於曼麗,他就明白了。

    “連朔,去操跑10圈,記着,就以你現在的樣子去。”既然要作死,那王天風就成全他。

    見王天風如此輕描淡寫地說着,連朔知道自己怕是又作死惹到對方了,但他又不知道自己作死點兒在什麼地方。

    於是站在一旁的於曼麗,就看到了一幅難言的畫面。只見一個儒雅的中年男子,一臉委屈地吐出幾個字,“老師,我剛爬回來,這10圈就免了吧!”緊接着,更嚇人的話從他口中產出,

    “老師,我也不知道師母在辦公室啊,要知道,我肯定晚點再找老師的。”

    進屋後,連朔對唯一的異性只看了一眼背影,就沒再看了,所以他也就不知道他口中的師母就是於曼麗。

    聽到前一句話,王天風本還想10圈就算了的,可是連朔的後半句話,讓王天風斃了他的心的都有了,“連朔!給我操場跑50圈!現在,立刻,馬上!”

    活夠了的連朔繼續作死道:“老師!我不就是點破了她......的身份麼。”看着所謂的師母,連朔越說越小,他自己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這不是於曼麗嗎?

    “出去!”王天風大聲斥道。

    “是!老師!”連朔任命的回着,走時繼續作死,想順口王天風的茶喝。

    結果可以想到,茶是沒喝着,拳頭是喫着了。

    連朔頂着儒雅中年男子的外表,在滿操場喫瓜學員的目光下,生無可戀地跑着。

    “這誰啊?怎麼來操場跑圈了。”

    “也沒聽說有新來的學員、教官什麼的,難道是來體驗生活的?”

    學員們的竊竊私語,連朔聽的是一清二楚,“體驗你妹啊!誰喫多了,大中午的不休息,反而跑圈!”

    就這樣,在學員不安靜喫瓜的情況下,連朔快速地跑完了50圈,想了想還是洗漱一番再去自家老師辦公室。

    換回了軍裝,眼罩也再次戴上,連朔就向隔壁房間走去。

    剛忙完事兒的郭騎雲,正向王天風彙報着結果。

    這次,爲了避免再次出現意外,連朔在門口直接大聲說道:“老師!學生已經跑完50圈了!現在可以進來嗎?”

    “進來。”

    “聽聲音,老師應該是消火了。”連朔想着。

    看着郭副官在屋內,連朔輕點了下頭,打了個招呼。

    “這次的任務完成的很不錯啊。”王天風淺笑說道。

    “老師,這可是我特意準備的一份大禮了,就是不知道,上面滿不滿意。”

    “上面很滿意。”王天風將桌上的盒子打開,露出了裏面一對嶄新的中校軍銜。

    “這次誰也沒料到你會毀了日軍重要的實驗基地,這可是校長親自頒發的!”王天風一邊說着,一邊起身來到連朔身前,爲其換上了中校軍銜。

    見王天風似乎是有話要單獨對連朔講,郭騎雲說道:“處長,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先下去了。”

    “嗯。”

    得到回覆,郭騎雲就離開了。

    “老師,我......”連朔知道自己以一人之力端了日軍的實驗基地,本就不符,更別說還用了那麼多炸彈,面對王天風,連朔不想隱瞞,可也不能暴露系統,準備想解釋是與紅黨合作,話未說完就被對方打斷。

    “連朔,還記得巴黎你對明樓說的嗎?”王天風盯着連朔的眼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不是嗎?所以我不會去問你是怎麼做到的,我只看結果。”

    看着一動不動的連朔,王天風拍了拍他的肩,“放心,這件事我已經給你圓了過去,陪我去後山走走吧。”

    沒再看連朔,王天風獨自走了出去。

    “我以爲我只是你的一個任務,沒想到我也能得到屬於明臺的待遇。”連朔嘀咕着,當然,王天風是不可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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